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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姊夫,」她一臉委屈,兩行眼淚瞬間落下,「妹妹她指控我在王夫人的膳食裡下藥,我跟王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害她?」

  看她三秒鐘掉淚,秦又冬幾乎想給她拍拍手了。她這麼有演戲天分,要是在二十一世紀,應該已經是大滿貫影后了吧?

  「又冬,你如何知道是緋兒下的藥?」周教傑問。

  「因為她剛才親口認了。」秦又冬面露惱色。

  「姊夫,我沒有,我一直跟妹妹解釋,可她還是一口咬定是我。」方緋兒噙著淚,抽抽咽咽的,「這對我是莫大的羞辱及誣衊,我寧可一死以證明我的清白。」

  說著,她便往牆奔去。

  周教傑拉住她,她便順勢倒入他懷裡痛哭失聲。

  看見這一幕,秦又冬更是火冒三丈。這個女人真是有夠扯,周教傑也是。他真的相信嗎?他感覺不到方緋兒城府之深嗎?花嬤嬤都要她小心方緋兒了,難道沒要他也要提高警覺嗎?

  喔對,他看不見,他只看見那張與方蘭兒一模一樣的臉,而那張臉讓他失去思考力及判斷力。

  「姊夫,我還是走吧。」方緋兒裝得無辜可憐又委屈卑微,「既然妹妹視我為眼中釘,我就不讓姊夫為難了。」

  「別胡說。」周教傑眉心一擰,「你是蘭兒的妹妹,我自然是要照顧你的。」

  看見這一切,聽見他的話,秦又冬心一涼。他要照顧方緋兒?那她呢?他眼裡只看見方緋兒,卻看不見真相?

  方緋兒不管說什麼,他都照單全收的盡信,而她說的話都是屁。這一年來,她沒日沒夜又無怨無悔的助他東山再起,所有人都知道也看見她的付出,就只有他看不見?

  歷史彷佛又重演了。在二十一世紀的她,是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工作狂,她放手讓男友跟好友管理她的餐廳,可最後他們卻在愛情及友情上背叛了她,甚至在東窗事發後謀財害命。

  現在,她助周教傑重新出發,甚至還開了兩家館子,買了幾塊地,而他卻為了失婚的小姨子抹殺了她所做的一切。

  他要照顧她?好,那她就成全他們吧!

  「周教傑,我知道你從來不喜歡這門親事,從來不喜歡我,你心裡只有死去的妻子,如今見了這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你就失去理智及判斷……」秦又冬強忍淚水,恨恨地道:「你覺得我是個騙子嗎?你認為我都在說謊話嗎?告訴你,說謊的是她!」

  她手指著還在裝可憐的方緋兒,「剛才她親口承認搗毀菜園的是她,下藥的也是她,可你不信我的話,你懷疑我……在你心裡,我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嗎?」

  周教傑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冷冷的看著她。

  他那冷漠的態度讓她感到心寒、感到受傷、感到失望……可是感覺不到憤怒及憎恨。

  她不氣他也不恨他,如果他從來不愛她,也永遠不會愛她,那麼她就沒留在他身邊的意義。

  「你要照顧她,是嗎?」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可她努力的不讓它落下,她悽楚的一笑,一字一句地說:「我明白了,活著的人永遠爭不過死去的,你還愛著方蘭兒,你要照顧跟她有著相同容貌的方緋兒,好……你照顧她吧,我成全你們。」

  周教傑微怔,臉上雖沒太多的表情,眼底卻有著情緒。

  「反正我們從來沒拜過堂,也沒請天為證地為媒,我們甚至連夫妻之實都沒有……」秦又冬萬分絕望,「從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妹妹……」方緋兒假裝一臉歉疚,「你別說氣話,我跟姊夫只是……」

  「方緋兒。」她打斷了方緋兒的話。

  她不想再看見那張矯情的臉,因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賞方緋兒這假掰女一耳光。

  「不要再費心演戲了。」她冷然一笑,直視著方緋兒,「你如願了,你贏了,我把他讓給你。」說罷,她旋身便要離去。

  可有只手緊緊的抓住了她。她猛然轉頭——

  第七章

  「你要把我讓給誰?」周教傑緊緊抓著她的手,目光深沉的直視著她。

  她愣了一下,氣惱道:「當然是讓給她,祝你們百年好合、琴瑟合鳴、花開並蒂再早生貴子」

  聽著,周教傑先是一頓,然後突然哈哈大笑。秦又冬跟方緋兒都愣住,疑惑的看著他。

  「你可以隨便把丈夫讓出去的嗎?」他問。

  「……」她呆住。

  他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想念方蘭兒,想永遠看著擁有相同臉孔的方緋兒以解思念之苦?現在她要成全他們,她願意退讓並把一切都給他,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你說我們沒拜堂,沒夫妻之實,所以不算是夫妻?」他蹙眉一笑,眼底帶著隱隱的懊惱,「你一直沒把我當丈夫嗎?」

  她迷糊了。是他沒把她當妻子吧?

  「是你不把我當妻子的。」她氣惱也沮喪,「我知道我比不上方蘭兒,我看過你為她畫的畫像,我知道你從沒忘記她。」

  「蘭兒是個好女人,我確實還會想起她,但那不表示我不在乎你。」他說話的同時,兩隻黑眸緊緊的鎖住她,「倒是你,你總是忙得忘了我的存在,每天回到家,你倒頭就睡,彷佛睡在你身邊的我只是個沒有血肉的稻草人……」

  「嗄?」她一怔,越是困惑了。

  這是他的感受嗎?怎麼跟她以為的不一樣?

  自方緋兒出現後,他的心神彷佛都被她帶走了,他袒護方緋兒,凡是方緋兒說的話,他照單全收,從不質疑。

  該抱怨的人是她才對吧?怎麼現在他卻抱怨起她了?還說她忘了他的存在,當他是沒血肉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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