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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小戶娘子有絕活 | 上頁 下頁
十七


  「肥婆娘,你竟敢這麼跟我娘說話?!」周教豐斥喝著。

  「怎麼?你又想抽我鞭子?」秦又冬無畏地揚起下巴。

  這時,李氏突然一個巴掌搨過來,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打在秦又冬臉頰上。

  瞬間,她那白皙的臉頰上多了一個紅通通、熱辣辣的巴掌印。

  秦又冬一愣,驚疑的看著她。

  李氏露出得意的笑臉,「我是教傑的養母,也是你的婆婆,教訓你總有資格了吧?」

  「夫人,您這是……您幹麼打人呢?」萃娘替秦又冬不平,立刻上前將秦又冬往後拉了一步。

  李氏理直氣壯,「教傑跟花嬤嬤沒教她的規矩,自然由我這個婆婆來教。」

  「什……」

  萃娘還想再說,秦又冬卻不讓她蹚渾水,輕輕的拉住了她,見萃娘有點激動的看著她,她只搖了搖頭。

  「肥婆娘,」見母親替上次被秦又冬訓了一頓的自己出了氣,周教豐得意洋洋,「這回你可吃癟了吧?」

  「夫人,」秦又冬臉上沒有憤怒及畏懼,她淡然而沉穩的直視著李氏,「我敬你長我年歲,這次便算了,但絕對不要再有下次。」

  李氏見她居然還威脅自己,抬手又想給她一耳光。這次,秦又冬攫住她落下的手,然後用力的一甩,李氏因此踉蹌了兩步。

  「你、你竟敢……」她咬牙切齒的怒瞪著秦又冬,「我可是教傑的養母!」

  秦又冬冷冷直視著她,「少倚老賣老,你養了他什麼?」

  「你!」

  「你怎麼對他,自己心裡有數。」秦又冬悍然的直言,「要我尊敬你,你作夢。」說罷,她轉頭跟萃娘說了聲先走了,便邁開步伐離去。

  第四章

  秦又冬返家後,花嬤嬤一見她臉上的紅印子,滿臉緊張,「少奶奶,你臉上怎麼了?」

  她若無其事的捂著臉頰,「沒什麼,天氣冷吧。」

  「你可騙不了我的眼睛,那分明是五指印。」花嬤嬤眉心一擰,「發生什麼事了?是誰膽敢欺負我們周家的少奶奶?」

  「真的沒事。」秦又冬不想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花嬤嬤或是周教傑,讓他們知道動手打她的人是李氏,他們也沒法替她討公道,反倒心裡難受。

  「少奶奶,你不是軟柿子,能打你的人一定不是尋常人。」花嬤嬤精明得很,雖未想到動手的是李氏,卻已猜到動手的不是一般人。

  「奶娘,我真的沒事,只是……」

  「有人打你?」突然,周教傑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原來出門收租的周教傑也正好返家,聽見花嬤嬤那句話,心頭一震。

  「少爺,你瞧瞧……」花嬤嬤立刻將秦又冬扳向了他,「不知道是誰打了少奶奶耳光,她不肯說呢!」

  秦又冬手捂著臉,一臉心虛的看著他。

  他眉心一擰,目光一凝,說都不說的就拿開她的手,看見她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心頭一撼。

  他感到生氣,雖說他跟秦又冬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還經常吵嘴,但她畢竟是他的妻子,而且他太清楚她的脾氣了,她不是會輕易示弱的人,誰要攻擊她,她肯定不會站著等打,能讓她捱了耳光還不想聲張的,肯定不是尋常人。

  「誰動的手?」他直視著她。

  她抿著唇,不發一語。

  「你不是會乖乖挨打的人。」他問:「誰打你?」

  她抬起眼望著他,「你可以不要問嗎?」

  「我就是要知道。」他態度強硬。

  被逼急了,她耍賴又負氣的東扯西扯,「你總是說我跟牛一樣擰,總讓你氣得七竅生煙,現在有人替你教訓我,不正合你的意?」

  聞言,周教傑臉一沉,「要教訓也是我的事,輪不到別人動手,因為你是我的人。」

  此話一出,秦又冬心頭一陣狂悸,兩隻眼睛圓瞪著,又驚又羞的望著他。

  因為你是我的人……老天,這句話好有男子氣慨,好有氣魄,好……好動人。

  驚覺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周教傑也是一愣,然後尷尬又懊惱的攢起濃眉。一旁,花嬤嬤一臉高深的睇著他笑。

  他羞惱,「你說是不說?」

  「不說。」她漲紅著臉,一臉堅決,「你問了也沒用,還不如不知道。」說罷,她轉身快步走開。

  稍晚,時值就寢時間,秦又冬做完了例行的家務,梳洗更衣後回到廂房。

  周教傑坐在桌前,神情凝肅的面對著門口,她一開門,便迎上他的眼睛。

  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有點緊張又有點害臊,想到今天他說的那句話,她不禁心跳加速。雖說那只是他一時心急,衝口說出的話,可卻不斷不斷的在她心裡迴響。

  你是我的人。天啊,好羞!

  「你還沒睡?」她顧左右而言他,想掩飾自己的羞怯不安。

  「睡不著。」周教傑直視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今天用晚膳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問,她還以為他放過她了呢。

  「你為什麼要掩護那個動手的人?那人是誰?」他眼神猶如閃電般的直射向她,「是教豐嗎?」

  「欸?」她先是一愣,然後急忙否認,「不是,絕不是他,他才打不到我呢!」

  「不是他,是誰?」周教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明知她是他的妻子,還會動手打她耳光。

  「你別問了,只是一場意外。」她輕描淡寫。

  「意外?」他眉心一蹙,「什麼意外能賞人一個耳刮子?」

  「都說是意外,當然是沒什麼道理,而且無從解釋呀。」她轉身關上門,然後逕自走向床邊,坐下,卸履。

  爬上床,她躺下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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