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旺家庶女 | 上頁 下頁 |
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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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白趨前一揖,恭謹地道:「佟老爺,舍妹愚蠢衝動,險釀大禍,幸佟二小姐吉人天相,終來成憾,還請你原誼舍妹的無知。」 佟冬秀笑了笑,眼底沒有一絲怨恨。「事情都過了,兩位別放在心上。」 他話才說完,廳外便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大腹便便的佟袖珍跟母親緩緩的走了進來。 看見大廳燈火通明,除了佟冬秀以外,還有範雨棠、沈宣白及沈宣青三人時,薑珛貞整個人一震。 她沒見過沈宣白,但見他與沈宣青有幾分相似,立刻猜出他可能就是範雨棠另一位拜把兄弟。 已經整整半年了,她沒有任何範雨棠的消息,而他也不曾派人來打聽過她的近況,現在他競在這種深更時分來到佟家,他到底想做什麼?帶著沈家兄妹一同前來又是為了什麼? 「範雨棠?!」溫柔的佟丁氏也難忍怒氣,「你居然還敢到佟家來?!」 「岳母大人,我……」 「誰是你的岳母?你跟袖珍早已沒了夫妻的名分!」佟丁氏氣呼呼的看著佟冬秀,「老爺,把他趕出去,然後再撒把鹽去去穢氣!」 「哎呀,你先別氣……」佟冬秀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有點手足無措。 一別半年再見,薑珛貞以為自己的心應該已經平靜了些,卻沒想到當他再出現在眼前,竟仍在她心裡掀起巨浪,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冷冷的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看著臉色紅潤的她,範雨棠稍稍放心。半年不見,他真的十分擔心她,怕她因為傷心憤怒而睡不好、吃不下,可她終究是個堅毅的女子,並未被悲傷打敗。 他的視線往她肚子一移,心情不禁激動。「九個月了吧?」 薑珛貞一愣。他怎麼知道?難道他是特地來爭撫養權的?! 「這孩子是我的。」她目光一凝,悍然道。 「也是我的。」範雨棠亦回道。 「你休了我的那天,便不是這孩子的父親了。」 他聽出她話中有怨,不過這也怨不得她,誰教他當時用那麼激進冷酷的方式將她逼走,不過現下他終於可以同她解釋清楚了。 「我並沒休了你,袖珍。」 「你寫了休書,懷安已經交給我爹。」薑珛貞說著,轉頭看著佟冬秀,「爹,此事您可為證,對不?」 佟冬秀一臉心虛為難,礙口道:「不,其實、其實雨棠寫的不是休書。」 聞言,薑珛貞跟佟丁氏都不禁一怔。 「不是休書是什麼?」姜珛貞滿臉困惑,「你休了我,便是為了跟沈姑娘共結連理,不是嗎?」 「袖珍,其實……」 「雨棠。」這時,沈宣青趨前,「讓我來說吧,這不就是我來此的目的及功用嗎?」她正視著一臉疑惑的佟袖珍,神情誠懇而帶著歉意,「我能喚你一聲袖珍姐姐嗎?」 薑珛貞感到莫名其妙。她又不必做小,幹麼喚她姐姐? 沈宣青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喚你姐姐不是因為我要做小,事實上,我跟雨棠根本沒有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薑珛貞心頭一震。「你是……什麼意思?」 「袖珍姐姐,雨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也沒有其他女人,他的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沈宣青一臉嚴肅正經的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范許氏千方百計想鬥垮他,甚至想加害於你,雨棠的娘親是怎麼走的,相信你是知道的,他擔心你成了范許氏下手的目標,又知道你不論如何都會待在他身邊,所以只好使計逼你回松嶺城來。」 薑珛貞一臉木然。所以她當初選擇相信範雨棠,並沒有相信錯?他當真是為了保護她,才只好選擇傷害她? 「袖珍姐姐,當初傷你那麼深,雨棠跟我都非常難過,尤其是雨棠……」 沈宣青的語氣一沉,「我知道他非常痛苦,如果可以,他寧可自己受幹刀萬剛之痛,也不願傷你,可那實在是逼不得已的呀。」 「是啊,袖珍。」佟冬秀走上前,溫暖的手拿輕輕覆在女兒的背上,「雨棠他在寫給我的信裡都解釋說明了,他確實沒背棄你。」 「爹……」她簡直不敢相信他都知情,卻一個字都沒說。「你早就知道了?」 佟冬秀無奈又歉疚。「為了保護你,爹不得不……」 「你們騙得我好苦……」不知怎地,她胸口一揪,眼淚竟奪眶而出。 這半年來,她一直都很堅強勇敢地活著,從沒掉過一滴眼淚,可卻在得知事情真相時,反倒止不住激動的淚水,老實說,她真的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見她落淚,範雨棠心如刀割地說:「袖珍,我不是存心傷你,但當時的我別無選擇。」 「是的,佟二小姐。」這時,沈宣白也忍不住跳出來替他求取諒解,「你有所不知,為了鬥垮雨棠,范許氏其至派人毀損他娘親的墳墓及屍骨,試問,敢做出這種天地不容、人神共憤之事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乍聞此事,薑珛貞十分驚訝,因為她從來沒聽範雨棠提起過。 「雨棠懸心你的安全,來能全心全意對付范許氏,因此才會想方設法的要將你趕走,尤其是在他發現你懷有身孕之後。」 薑珛貞驚疑的看著範雨棠,有些埋怨地道:「你早知道我懷了身孕,為什麼還要氣我?」 「因為我知道若讓你知曉了實情,你必然會堅持待在我的身邊。」範雨棠沉沉一歎,「袖珍,不管我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那都不是真的。」 「佟二小姐。」沈宣白續道:「為了騙過范許氏,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雨棠他原本只打算好好經營他買回的兩家茶樓,與你平靜度日,要不是范許氏她步步進逼,欺人太其,雨棠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醒居跟範家宅子給一併奪回來。」 這下子,薑珛貞更加驚疑了。「你……你哪來的錢買下茶樓、醍醐居跟範家宅子?」 範雨棠神情尷尬。「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我這幾年跟懷安做玉石生意,還擁有幾處礦脈,累積了一點身家,所以……」 搞了半天,他根本是個身家驚人的富豪? 「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為免讓范許氏知道我的實力,所以我買回茶樓後,還是請季叔跟李叔掛名店東,沒告訴你是因為越少人知道越好……」 範雨棠看得出來她十分震驚及生氣,於是討好又討饒地道:「袖珍,你氣我無妨,但別因此不理我。」 「你、你……」姜珛貞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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