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婢(30)_春野櫻

三十

　　§第七章

　　轉眼間，兩過月過去了。

　　一切像是恢復了以往，但盛小冬知道，有些事發生過就不會忘記，有些人遇上了，就註定一輩子掛念。

　　但她也不能成天鬱鬱寡歡，不只自己難受，別人瞧了也難受。

　　所以，每天她打起精神工作，咧著嘴展開笑顏，她相信時日久了，就算她還是想著他，終究不會再感到悵然。

　　這天，趙雲霓拉著她一起上街，走進昇平大街上的丁家布莊。

　　丁家布莊不是昇平大街上唯一的一家布莊，從前的生意也不算太好，可自從丁家小姐的事情傳出後，不少人因為同情丁老闆喪女而轉向丁家布莊採買。

　　如今，丁家布莊已成了大街上貨色及樣式最齊全的名店。

　　此時店裡擠滿了準備買布縫製新衣的客人，趙雲霓也擠在其中，她不斷尋找著喜歡的花色，並要盛小冬給她出主意。

　　突然，店外一陣騷動吵嚷，引起店內客人的注意。

　　「天啊，是、是她嗎？」

　　「是她沒錯，真的是她！」

　　「她不是被吃了嗎？怎麼會？！」

　　就在一陣驚呼及議論之中，一名抱著約莫兩歲娃兒的少婦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看來老實敦厚，有點靦覥不安的男子。

　　看見來人，正在招呼客人的丁老闆夫妻倆頓時瞪大了眼睛。

　　「爹，娘。」身形豐潤的少婦開了口。

　　「哎呀！真是丁家小姐。」

　　「是啊，怎麼她還好好活著？」

　　「那男的不是丁家的長工嗎？為什麼會跟她一起出現？」

　　客人們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議論聲，教丁老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看見自己宣告已被鬼吃了的女兒攜家帶眷出現在眼前，他猶如見鬼了似的，毫無喜悅之情。

　　丁小姐趨前，怯怯出聲，「爹，娘，不孝女兒回來了。」

　　「你、你這是……」

　　「這是我跟阿康生的孩子，她叫花兒。」

　　「老爺，夫人，」長工阿康上前，有點不安地行禮，「您們都好嗎？」

　　「老天！」丁老闆哀嚎一聲，一陣昏眩。

　　「老爺！」丁夫人扶住他，「你保重啊！」

　　這時，客人開始湧上前，有好事的人問：「丁小姐，你不是被城西的鬼吃了嗎？」

　　丁小姐蹙眉歎息，「我正是為此事回來的。」

　　聽她這麼說，所有人都挨了過來。

　　「三年前，我因為想跟阿康廝守，不得已逃婚，為了避人耳目，所以約定在城西邊府的後院相見，邊絕少爺發現我們，好心幫助我們，甚至還給了盤纏，安排我們到京城落地生根。」

　　「嗄？」聽到這兒，所有人一陣驚呼。

　　「到了京城後，阿康到布莊工作，我則替人做裁縫，一年前靠著存下來的錢開了家小店，一家三口十分安康幸福。」說著，她眼眉帶上愁緒，「可我輾轉得知邊絕少爺為了幫我們，竟背上吃人污名，心裡實在在意不去，但因為當初不告而別，恐怕讓我爹娘顏面盡失，傷透了心，因此一直不敢回來探望並證明邊絕少爺的清白，直到三個月前……」

　　大夥兒像在聽著說書般的緊挨著她，個個聚精會神。

　　趙雲霓跟小冬雖早就知道丁小姐的事，卻也站在最外圍聽著。

　　「三個月前如何啊丁小姐？」有人追問。

　　丁小姐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店裡來了一位客人，他曾在京城衙門裡辦事，知道我們來自黃石城，於是跟我們講起了一個故事……」

　　「是什麼故事呀？」

　　「是關於邊絕少爺失去左臂的故事。」

　　聽見她提及邊絕失去的左臂，大夥兒更是專注了，趙雲霓趕忙拉著盛小冬的手往前擠，就怕沒聽仔細。

　　「從前邊家的賬房不是說邊少爺以左臂為代價，借邪靈之力咒殺邊老爺一家嗎？那其實是騙人的。」

　　「欸？」大家驚呼，「騙人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據那位客人說，當年邊絕少爺跟邊樂少爺一同赴京求取功名時，邊樂少爺看上在茶樓裡賣藝的歌女，求愛不成竟在酒後失去理智將那歌女擄走並玷污了她。」

　　「什麼？！」

　　「哎呀，怎麼會這樣呢？」

　　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十分震驚，趙雲霓跟盛小冬也是。

　　「那歌女的兄長非常生氣的持刀理論，一時失控拿刀砍向邊樂少爺，邊絕少爺上前護住，左臂就這麼被削掉了。」

　　「老天爺！」布莊裡的客人幾乎都是女人，聽到這兒都不禁驚叫出聲。

　　「之後那歌女的兄長因為傷人而入獄，還是邊絕少爺拿錢疏通才沒事。」

　　聽到這兒，有人提出疑問，「既然是這樣，那他為什麼不為自己辯白，而默默承擔這污名呢？」

　　不必丁小姐說明，盛小冬已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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