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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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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善沉吟須臾,「好吧,我現在也沒人可信,三日後此地再見,若你不到,我就把你的事都抖出來。」說完,他車轉身子,邁步便要離去。 他一背過身,原本臉上帯著笑意的康親王目光一凝,神情一沉,眼底迸射出殺意。 他自腰間抽出一柄短刀,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扳住他的肩膀,一手執刀往他腰後一刺。 「啊!」常善痛得哀叫一聲,往前撲倒在地,他騰過身,驚怒的看著康親王。 「你……你居然……」 康親王手上握著亮晃晃的刀,陰沉一笑,「只有死人才能永遠沉默,本王留你不得。」 「果然一切都是你的詭計!」常善憤恨地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沒出息。」康親王不屑地道,「死了個阿齊圖你就嚇壞了,怎能成就大事?」 「你……你會有報應的。」常善咒駡著他。 康親王哈哈大笑,「殺了你這個逆賊,本王在皇上面前可是個大功臣,哪來的什麼報應?你乖乖受死,當本王的墊腳石吧。」說罷,他大步逼近,一把揪住常善的衣領,要給他致命的一刀。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哪來的一塊破瓦片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康親王的手,那瓦片的銳角傷了他的手指,教他疼得手指一松,短刀落地。 康親王還沒反應過來,四周突然亮了起來,出現二、三十名士兵,他一時慌了手腳。 常善乘隙起,踉蹌的跑向那些士兵。 一名身著暗繡行龍雲海黑袍的男人自士兵後頭走了出來,當他行到光亮處,康親王不禁一震,直指著他,猶如見鬼一般,「老十六?」 早已帶著前鋒營弟兄在此埋伏的允肅,親眼看見康親王欲殺常善滅口,也親耳聽見他承認犯行,人證物證倶在,不容他狡辯。 「康親王,你結黨營私,意欲謀反在先,如今又為滅口脫罪,欲殺害永城郡王,罪證確鑿,難逃王法制裁。」 「好個老十六……」康親王哼笑一記,瞪著常善,「你這兔崽子,還真出賣了本王。」 常善不以為然地道:「你不仁,我不義。」 「康親王,你貴為親王,咱們又是兄弟一場,我自會給你禮遇。」允肅神情冷肅地道,「你乖乖束手就擒,不勞我用強了。」 「天要滅本王啊!」眼見大勢已去,逃無可逃,辯無可辯,康親王京歎一聲,乖乖就逮。 康親王遭捕,其黨羽也一網成擒,依其罪責輕重各有處置。 皇上念在兄弟一場,不願世人以為天家無情,並未奪去康親王之性命,只是奪其爵,廢其皇籍,沒收其府邸資產,遣散王府上下兩百一十八人,爾後將其圈禁宗人府三十年。 至於永城郡王常善雖有助康親王謀反之心,但因其知錯能改,又戴罪立功,皇上未奪其位,但減其俸祿。 常善得以在此事件中全身而退,自是感念皇恩浩蕩,從此變得低調收斂。 在此同時,綠雪已為常善生下一子,並已回到塔格爾府裡生活。 檀花自舅父康親王遭逮並圈禁宗人府後,多次表示要回到郡王府,可常善不肯接受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她,甚至起心動念想休了她,想改娶為他生下子嗣的絛雪進門。 這兩個月來,常善幾乎每天往塔格爾府跑,不為別的,就為那千萬期盼的兒子。 這天,他來到塔格爾府,手抱著兩個月大、白白胖胖的兒子,臉上滿是有子萬事足的笑意。 一旁,塔格爾、正庫倫跟絛雪都看著他,一家三口子你看我我看你,像在盤簞著什麼。 「我說郡王爺……」塔格爾終於開口,「這孩子也兩個月大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常善微頓,「你是說……」 「郡王爺,」一心想著要讓女兒嫁進郡王府的正庫倫迫不及待地道:「難道你不打算給絛雪母子倆一個名分嗎?」 常善一聽,面露難色。 「王爺,我都替你生下兒子了,難不成你還不打算將我接到郡王府去?」絛雪說得一臉哀怨。 常善眉頭一蹙,神情更為苦惱,「本王當然想,也打算給檀花下休書,只是……」 聽到他說要給檀花下休書,絛雪臉上有藏不住的歡喜,急切的問道,「只是什麼?」 她本想若能做個側福晉也算不壞,沒想到常善其實想休了檀花,若他休了檀花,那麼生下兒子的她鐵定能是個郡王福晉了。 「你別忘了……」常善提醒道,「你已經嫁給肅親王了。」 「我哪裡嫁給肅親王了,嫁給他的是……」絛雪陡地一震,猛然明白了,她的表情一沉,沮喪又懊悔。 「你們可知道在那宗人府的玉牒上,絛雪已是肅親王福晉?」常善說著,不禁一歎。 宗人府掌管皇族屬籍、修輯玉牒,奠昭穆,序爵祿,麗派別,申教誡,議賞罰,並承陵廟祀事,雖然嫁進肅親王府的是絛月,可絛月是頂替絛雪,登錄在玉牒上的名字亦是絛雪,而非絛月。 「那該怎麼辦?難道我跟兒子就只能偷偷摸摸過一輩子嗎?」說完,絛雪忍不住掩面痛哭。 塔格爾看著,心煩的皺起眉頭,「女兒,你別哭,阿瑪再想想法子。」 「還有什麼法子可想?難道去告訴皇上嗎?這是欺君的死罪啊!」絛雪懊惱的哭叫著。 「這也不一定……」塔格爾思忖了一下,「絛月如今深得肅親王的心,說不定由她出面,事情能有……」 「阿瑪,她若說了,也是欺君死罪,你認為她會說嗎?」絛雪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氣惱,任性地一把搶過常善懷中的娃兒,「我看我帶著兒子去死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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