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神醫鬥鬼才 | 上頁 下頁
四十一


  「凡希不希罕。」趙知行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我也絕不會再讓你這種女人接近她。」

  「趙先生,我知道錯了,真的……」

  他眼一眯,直視著她。

  他越是不說話,周嘉琦就越害怕,腦海中胡亂猜測他究竟會怎麼做,害怕得全身劇烈顚抖。

  「求求你饒了我…拜託……」她跪倒在地,哭得淒慘。

  趙知行依舊不吭聲,起身走向床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檯燈。

  周嘉琦看著他,嘴巴一張一闔,卻早已恐懼得發不出聲音。

  「你用檯燈在知遠的頭上敲了一個洞,我也還你一下吧。」說著,他高舉起手。

  見檯燈就要揮下,她緊抱著頭,淒厲的尖叫,「啊!」

  可趙知行的手並沒落下,他將檯燈往床上一丟,冷笑著看著惡人無膽的周嘉埼。「我才不會為了你這種女人犯法。」

  周嘉琦抬起眼簾,狼狽的道:「你、你……」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他說,「立刻去投案,至少刑期能短一些。」

  像是得到什麼天大的恩賜般,周嘉琦不斷道謝,「謝謝你,趙先生,謝謝。」

  「不用謝我,我是為了凡希才放過你的。」趙知行冷漠的睨著她,眼底並沒憐惘同情。

  「她心地善良,一定不忍心看你被重判,為了不讓她難過,我才給你的機會。」

  其實,這就是他親自走這一趟的原因,不過,他並沒有讓紀凡希知道他暗中追查周嘉琦的下落,更沒讓她知道他今天南下高雄便是為了逮周嘉琦。

  他為她做了什麼,她不必全數知悉。

  「周嘉琦,好好做人吧。」趙知行撂下最後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他的兩名好友也跟在他身後離去。

  關上門後,門裡傳來的是周嘉琦崩潰大哭的聲音。

  周嘉琦回臺北投案了。

  趙知遠雖然一開始與她共謀,但因為在最後關頭捨命救夏珞瑤,法官認為他仍有良善之心,因此輕判他半年徒刑,得以緩刑兩年。

  至於周嘉琦跟那兩個男人,分別被判三年及九個月不等的刑期。

  一切似乎歸於平靜,但夏珞瑤卻覺得趙知行有點陰陽怪氣的。

  從前睡覺時他總是把她當貓咪一樣抱在懷裡,現在卻夜夜背著她睡,而且自她出院都過了好些日子了,他卻碰都沒碰過她一下。

  他的反應跟態度讓她感到不安,總覺得他心裡有事。

  這天晚上,夏珞瑤讓他喝了藥後,坐到床沿說要幫他針灸,但卻被他拒絕了。

  「不必了。」

  「為什麼?」她軟軟的問道:「你之前說有感覺到效果,不是嗎?」

  「嗯,但不用了。」說話之際,趙知行的視線始終沒離開手上那本商業週刊。

  「知行,難道你不想你的左腳……」

  「你很在乎嗎?」他放下了雜誌,嚴厲的看著她。「我是個瘸子,讓你覺得很遺憾,甚至很丟臉嗎?」

  夏珞瑤一怔。「你在說什麼?」

  「已經一年了,你該接受事實,我好不了了。」他說。

  她一陣鼻酸,她從沒嫌棄過他,他該知道的,且之前他明明已經可以接受這樣的自己,甚至樂觀的接受她為他安排的治療,不用他說,她也看得出他行走時已比

  以往輕快、順當許多,她相信只要持之以恆,假以時日一定能像從前那般健步如飛,可為何他現在又抗拒治療?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傷人的話?我從不認為你是瘸子或殘廢,你就只是我的丈夫。」

  趙知行濃眉一揪。「若真是如此,你就該接受我的樣子。」

  「這跟你是什麼樣子無關。」

  「那跟什麼有關?」

  「跟我對你的愛有關。」夏珞瑤直視著他,眼底閃著激動的淚光。

  迎上她的眼眸,趙知行的心一緊。

  「我多麼希望能幫你,你知道嗎?」她噙著淚,難過的道,「我懂醫,我希望能以所學幫助你,就算你永遠都好不了也沒關係,至少我們都努力過,可是為什麼你還要說這種話?」

  看著她憤怒又傷心的表情,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起來。

  他不是真心想要氣她傷她,可是一想到那天他在病房外聽見她和李敏皓的對話,他的心就無法平靜。

  她竟然跟李敏皓有過一段情,是在她和他結婚之後嗎?而且聽她的說法,她似乎記得他們曾有過一段,那麼是在她失憶之後?

  每當他心裡有疑慮,他總想立刻把事情真相搞清楚,可這件事他放在心裡,始終沒有勇氣問她,就怕會得到讓他心痛的答案。

  他的內心總不斷在掙扎,她對他的好,讓他無法質疑她的忠貞,可他又不得不懷疑她和李敏皓的關係。

  他真的很糾結,他從來不曾如此不知所措,遲疑不決。

  因為不知如何消化這樣的情緒及情感,他選擇逃避,但逃避讓他感到沮喪懊惱,而且很失落。他已面對了自己的不完美,選擇重新站起來,可他卻無法面對她在情感上曾背叛他的事實。

  她的心到底什麼時候背離過他?

  驀地,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趙知行,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該選擇面對。

  一想到這兒,趙知行突生一股衝動,脫口問:「你真愛我嗎?」

  夏珞瑤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

  「那麼你跟李敏皓又是怎麼一回事?」問出口的瞬間,他覺得松了一口氣。

  她陡然瞪大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不是都解釋得很。

  清楚了嗎?他們之間只是很單純的同事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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