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犀利水甜心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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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裡沒想到自己一走出休息室就看到她——藏人帶著一起出席的女生。 打從她入場時,就已注意到藏人身邊有個看起來單純羞澀,活像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般的年輕女子。 她想起先前在澄花料亭遇見藏人時,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生就是他口中的「笨女人」?他真的帶了個笨女人來向她示威?他拒絕跟她重修舊好,為的是跟這種年輕傻妹交往嗎?他該不會真的喜歡這種傻乎乎的小女生吧? 「還沒請教貴姓大名?」歡裡臉上保持著沉靜又溫和的笑意。 「我是吉江樹音。」她怯怯回答。 「你跟藏人是怎麼認識的?」 「我……我曾是大和光電的職員。」 「噢?」歡裡挑眉一笑,「我還以為他已經不碰辦公室戀情了。」 「……」她的話充滿了想像空間,就連遲鈍的樹音都開始有點疑惑。 已經不碰?這意思是,他已經談過辦公室戀情?跟誰? 突然,樹音想起他喝醉時喊著的那個「可惡的女人」。不知怎地,她有種奇怪的、不太舒服的感覺。 「你們認識多久了?」歡裡續問。 「一……一個多月。」 即使內心有所疑惑,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了新娘子的問題。 歡裡微微瞪大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略帶戲意的笑。 正當樹音疑惑她為何而笑時,她突然目光一凝的正視她。 「上次跟他見面時,他說如果順利的話,會帶個笨女人來參加我的婚禮……」她話中帶著一絲嘲諷,「我以為他是故意氣我才那麼說,沒想到……」 聞言,樹音呆了一下。故意氣她?藏人為什麼要故意氣朋友的新娘子? 喔不,天啊,原來她搞錯了。藏人要結婚的朋友不是那其貌不揚的新郎,而是這位美麗的新娘子——的場歡裡。 難怪當她問山田室長說新郎是不是他們共同的朋友時,他會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因為他們共同的朋友不是新郎,而是新娘。 可惡的女人,新娘子就是藏人口中可惡的女人。 她腦袋一片空白,好幾秒鐘之後才回過神來。 看著以高傲姿態及眼神看著自己的歡裡,樹音不自覺的感到自卑又可悲。 藏人不是真的對她動了情,而是想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可以帶來向昔日情人示威的「笨女人」——而她,就是那個笨女人。 原來他先前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全都是為了今天。 他並不愛她,他只是需要她幫他打這一場仗。卑微的她是這場戰爭中的一名小卒,死不足惜。 「抱歉,新娘子不能離席太久,我先走一步了。」歡裡說罷,跟身後的新娘秘書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樹音幾乎要掉下眼淚,但她沒有。 她的心被傷透了,可卻一點都不怨恨利用了自己的藏人。 她作了一場短暫又美好的夢,因為他。而現在,夢醒了。 在這場戰役中,他是大將,而她是小兵,為了大將,小兵是可以犧牲性命的。而她,願意犧牲自己替他打贏這場戰爭。 今晚,她會稱職的當他女朋友。但只剩今晚了。 抹去眼角的淚,她步回了會場——「怎麼去這麼久?」見她終於回來,藏人心焦的說:「我以為你迷路,都快出去找你了。」 「急什麼?」一旁的山田俊樹打趣道:「要不要乾脆在她的身上裝個衛星定位器嗎?」 「我是很想。」藏人挑挑眉,對於他的揶揄不以為意。 這時,司儀請新郎新娘及雙方家長上臺,並由雙方的父親發表娶媳及嫁女的感想,氣氛相當感人,但樹音卻一點都感受不到那溫馨的氣氛。 她的心在淌著血,即使它是抱定要為藏人犧牲的念頭進來的。 一切都是假的嗎?藏人花了那麼多心思都只是為了今晚?喔老天,她還以為自己走了什麼好狗運,原來這只是「曇花一現」的狗屎運。 「樹音,想不想接到新娘捧花?」山田俊樹突然捱過來,低聲笑問:「我跟新娘子熟,可以請她把捧花丟給你喔。」 「噢。」藏人見狀,不悅的警告,「別靠她這麼近。」 「你還真是小氣。」 對於山田室長的玩笑,樹音一點都笑不出來。他跟藏人不管是在公領域還是私底下都那麼麻吉,又認識的場歡裡,那……他知道嗎?他知不知道以真木藏人女友之名坐在這裡的她,其實只是藏人棋盤上的一顆棋? 「樹音?」 突然,她看見藏人用一種驚疑的眼神看著她。 「嗯?」她抬起眼的望著他。 「你為什麼掉眼淚?」他捱近她,低聲問道。 她陡地一驚,這才發現決定不哭的自己終究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 她眉心跳動,唇片顫抖,不知所措又難以自持的看著他。 「對、對不起……」 這是人家的婚禮,她不能在這邊哭,不能搞砸人家的婚禮,不能丟了藏人地臉。 強忍著眼淚,她抓著晚宴包霍地站起。 「我不舒服,先走了。」不等他反應,她已離開座位朝著會場入口走去。 「樹音?」見狀,藏人立刻站起,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追了出去。 眼看電梯沒那麼快上來,樹音決定走出樓梯。 嶄新又昂貴的高跟鞋讓她的腳不舒服到了極點。她想,這名牌高跟鞋就像藏人一樣,根本不適合她,喔不,是她配不上這雙鞋跟他。 於是,她脫掉了高跟鞋赤著腳下樓。 當她穿過飯店大廳時,一身華服卻赤腳的她引起了旁人注意,但她不在意,只因淚水已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什麼都看不見。 她一走出飯店,身後就傳來藏人的叫聲——「樹音!」 藏人在她離席後立刻追了出來,因為他已察覺到大事不妙。 樹音是個很容易就被看穿的單純女生,他一眼就知道她絕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而離席。 其實早在她從化粧室回來之後,他就覺得她怪怪的。在她離開會場到化粧室,然後再回來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樹音。」伸出手,他及時拉住了想攔計程車的她。 「放開我。」她回頭狠狠的瞪著他,臉上滿是淚痕。 「發生什麼事了?」看著淚流滿面、模樣狼狽的她,藏人的心臟一整個收縮。 「什麼事都沒發生,已……已經結束了。」她噙著淚,梗咽難言。 「結束?」他濃眉一擰,「什麼結束了?」 「我們。」她鄭重宣告。 「你在胡說什麼?」他們才正要開始,怎麼會結束了呢? 「她就是那個傷了你的心的可惡女人吧?」她幽幽的問。 藏人陡然一震,驚疑的看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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