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巧媳榮門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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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言忖了一下,神情凝肅地道來,「我一直跟在前任大掌櫃身邊做事,他任上最後兩年,糧行的賬都是交由我記錄核實。兩年前魏少爺跟大掌櫃來了,糧行的賬交由大掌櫃親自核算,我便負責每日店頭上的零收雜支,可是因為從前理過賬,我慢慢發覺品項跟數量有了出入,尤其是在每回進貨後。」 「進庫的品項跟數目跟總賬不符?」應慕冬問。 「是的,就是如此!」胡定言有點激動,「我跟大掌櫃反應過此事,並詢問他可否讓我核對一下賬目,但都遭到拒絕,我也曾想過跟大少爺反應,卻苦無機會。 「而且自從我跟大掌櫃要求過核賬後,大掌櫃便逐漸限縮了我的權責及權限,我實在是無計可施,這才故意在倉庫放火,想以調虎離山之計取得大掌櫃的密賬。」 胡定言神情變得歉疚,「二少爺,我絕不是存心縱火,實在是……」 應慕冬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若真是存心縱火,就不只是在倉庫的門邊燒幾塊破布這麼簡單。」 「二少爺,那你是察覺到了什麼?」 「我此行去燕城,發現魏表弟暗中購買了一些來源品項不明的貨。」 胡定言聽了,神情有些焦急,「既是如此,為什麼不跟老爺及大少爺稟報此事?」 「我爹跟我大哥都是重情重義之人,舅父跟表弟在應家做了那麼多年,苦勞功勞俱足,若沒有如山鐵證,絕對不可冒進。」應慕冬分析道,「我已經將表弟燕城購回的草料交給一位通曉藥理的先生,待他查出此物為何,便可向我爹及大哥舉發。」 聽完他的話,胡定言安心不少,「原來如此。」 「胡二掌櫃,」應慕冬神情一凝,「我初來乍到,對糧行的種種還不熟悉,如今我們是同路人,以後有勞你援手了。」 胡定言拱手一揖,「二少爺言重了,若有需要在下效力之處,在下必定戮力為之。」 「那我先謝過胡二掌櫃了。」他亦拱手作揖。 「不知有什麼是在下目前可以做的呢?」胡定言問。 「注意倉庫那批貨的動向。胡二掌櫃在糧行十五年,應有可信之人吧?」 胡定言不加思索地點頭,「自然是有。」 「看守倉庫的都是高掌櫃的人,其他人是近不了的。」應慕冬指點著,「但如果是在糧行外監察,隨時掌握貨物出庫的時間應是可以的。」 胡定言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二少爺是要我找人監視著倉庫?」 他點頭一笑,「今天倉庫走水,雖說他們的貨沒遭殃,但難免會感到不安,我想他們可能會將貨物移往安全之處。」 胡定言微怔,「二少爺是說應家其他的糧行嗎?」 他搖頭,「總行的倉庫是最小的,存儲量也少,他們將貨放在這兒是不想引起注意及疑心,所以斷不會將貨移往其他倉庫。」 胡定言一臉不解,「還有什麼安全的地方?」 「原本就會運往的地方。」他說得篤定,「也許他們會提前將貨物移往原本預定儲貨或銷貨的地方。」 「二少爺此言十分有理。」胡定言明白了,拍拍胸脯,「二少爺請放心,在下絕不會讓那些貨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應慕冬笑視著他,「那就有勞二掌櫃了。」 糧行倉庫走水雖沒造成多大的損失,可畢竟不是小事,很快便傳到應景春耳裡,應慕冬一返回應府,應景春已經等著他了。 「大哥已經知道了?」應慕冬問。 應景春神情憂急,「庭軒方才差人來通知我,我還沒跟父親說。」 「大哥放心。」他輕鬆一笑,「只損失了一些米,倉庫無礙。」 「我知道。」應景春打量著他,「你呢?沒事吧?」 「我沒事,我畏火,不知躲多遠呢!」他開玩笑地道。 應景春一臉嚴肅,「水火無情,你是該躲遠一點。」 看見應景春如此關懷,應慕冬感激在心頭。 在穿越之前,他亦有一個與他兄友弟恭,感情甚篤的大哥,他能感覺到應景春對原主的友愛之情都是真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發現魏庭軒似乎有所隱瞞後自請進到糧行做事,為的就是查出魏家父子是否有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只是,應景春真的一點都沒察覺或是懷疑過魏家人嗎? 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甭論魏家父子還是自己人,但如今幾乎可說是當家的應景春真的就這麼被蒙在鼓裡嗎? 「大哥,」他語帶試探地道,「看來糧行的事,舅父跟表弟還是會跟你說的。」 「是呀。」應景春點頭,「雖然全權交由舅父跟表弟打理,但若是有要事,他們還是會跟我彙報的。」 「大哥……一律採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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