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騰雲山莊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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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總是這樣,讓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去哪?」他話鋒一轉。 「馬廄。」她說。 「嗯,去吧。」他說。 「是。」她答應一聲,邁開步伐,急著想離開。 「小雞。」突然,他喚住她。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怯地說:「十二爺還有吩咐?」她猜想他剛回來,可能是想吃點什麼或喝點什麼。 但,他只是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紅色的錦囊,然後遞給了她,「給你。」 她訥訥的接過,疑惑的看著他,「這是什麼?」 「打開看就知道了。」他說。 她納悶的打開錦囊,發現裡面裝著一塊系著蠶絲蠘繩的玉墜子。玉墜是平的,上面雕刻著一隻雞,而且是只小雞。 「這是……」 「我在臨河市集上看見的,送給你。」他說完,取過墜子,不等她反應或同意便為她戴上。 她楞楞的看著他,一時忘了如何回應。 他看著她,淡淡的一笑,「很襯你。」話罷,他旋身回房間。 她怔楞的看著他的背影,胸口一陣熾熱。 意識到那樣的熾熱並不尋常,且讓她感到心虛、慚愧,她想也不想的取下玉墜子塞回錦囊裡。 她將錦囊拿回房裡擱著,便動身前往馬廄了。 是夜,求安正給陸震濤沖了睡前的一杯茶,剛要退出他房間,張健急急來報。 「十二爺!」張健神情緊張,語氣急促,「不好了,雲水難產!」 「什麼?!」 雲水是馬廄裡的一匹母馬,雖是一般的馬匹,沒有特別或高貴的品種及血統,但還是陸震濤的寶。這兩天是它的產期,前天駱一飛來幫它檢查時並無異狀,且打包票保證它能順產,沒想到它卻難產了。 他顧不得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裡衣,拔腿便往外跑。 見狀,求安也跟著他們趕往馬廄。雲水是一匹性情溫順的母馬,因為臨盆在即,最近求安也特別的注意它。 來到馬廄,裡面鬧哄哄的,幾個人在欄外無所適從,議論紛紛,見陸震濤來了,立刻讓開一條路。 陸震濤沖進欄內,安撫著倒在草堆上痛苦喘氣的雲水 …一下子想站,一下子又癱軟在地,樣子令人不忍。 「十二爺,已經派人去找駱大夫了。」張健說。 「來不及了。」他看著痛苦的雲水,摸摸它的腹部,眉頭深鎖,「幼馬卡在產道,等駱大夫來,恐怕雲水已一屍兩命。」 「那……」張健一聽,沒了主意。 「我來幫忙!」突然,站在欄外的求安大聲的喊著。 眾人一楞,疑惑的看著求安。 她在大家懷疑的眼光中走進欄內,一臉堅定地說:「不能拖了,它跟幼馬都會死的。」 「你會接生?」陸震濤問。 「會!」她雖然沒親手幫馬接生過,但總是在一旁擔任父親的助手。她想,她行的。 情況危急,陸震濤沒有時間考慮。再者,迎上她那堅定的眼神,他不知怎地竟覺得安心。 於是,就在大家的注視下,求安為主,陸震濤為輔,兩人齊心協力的幫助雲水生產。她知道自己在發抖,她其實會怕、會擔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本事,但她沒有時間害怕。 幼馬卡在產道,而雲水也已經沒有力氣再靠自己生產,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跟陸震濤的幫忙。折騰了半天,兩人一身血污,終於將幼馬自產道中拉出。 當幼馬被兩人拉出時,張健等人歡呼,但剝開幼馬的胎衣卻發現幼馬不動,已沒了呼吸,陸震濤難掩落寞及難過,下意識的看著求安。 「十二爺,小馬……」張健問。 「在產道卡太久,活不下來。」他說。 欄外一陣靜默。 雲水躺在地上無力的發出聲音,仿佛在哀傷著逝去的小生命,看它眼裡泛著淚光,求安的心揪得死緊,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 陸震濤看著,心裡突生不忍及憐惜,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雲水活下來了。」 「是啊,小雞。」欄外的張健也說:「若不是你,雲水恐怕要死了。」 她知道他們在安慰她,但她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這條小生命能夠活過來。突然,她想起她爹是如何搶救沒有生命跡象的小馬,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辦到,但正所謂死馬當活馬醫,她不能猶豫了,於是她撲到幼馬前面,開始幫它按摩身體。 「小雞?」陸震濤見狀,伸手要拉她。 她揮開他的手,目光一凝的看著他,「我要救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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