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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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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朕經常差遣你遠行之故,礙著了你的婚姻路?」他憂心問道。 「與此無關,守峰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但你是該成家了,你可是勵家單傳。」安慶帝一時興起,「要不,朕為你說媒,張尚書的千金年方十八,芳華正盛,不如讓朕做主吧?」 勵守峰面有難色,「我這平民百姓、凡夫俗子,豈配得上尚書大人金枝玉葉的千金?」 「可是有了意中人?」安慶帝凝睇著他,試探地問。 「不知皇上對意中人的定義為何?」他一笑。 安慶帝仿佛過來人般娓娓道來,「不自覺地就尋找著的身影,不經意的就想起她,見不到她時慌得厲害,見了她又冷靜不下來……你心裡可有這樣的人?」 勵守峰微頓,若有所思。 「看你的表情……這個人是有了。」 「咦?」他一怔,疑惑的看著皇上。 安慶帝了然笑說:「我還真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心裡的那個人呢。」 趙天昊驚疑的轉頭看著他,「峰哥,真有這個人?」 勵守峰沒否認也不承認,因為他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意。 「守峰……」 「皇上。」 安慶帝凝視著他,微微一笑,「不管你心裡那個人是誰,朕都相信她是最好的選擇。」 勵守峰迎上安慶帝溫和又睿智的目光,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勵守峰在宮中用了禦膳,天黑才返回勵府。 剛進家門,李飛就疾走過來,神情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直覺告訴他,府中發生大事。 「是兔兒。老夫人罰她在迎暉院外長跪三個晝夜。」 聞言,他陡地一震,「為什麼?」 「多金跑到仁智院打破了先皇御賜的青瓷花瓶,老夫人十分生氣,所以……」 未等李飛說完,勵守峰已邁開大步朝著迎暉院而去。 遠遠地,他看見一個纖瘦身影跪在迎暉院的大門前,快步走過去,「範兔?」 跪在地上的兔兒一怔,轉頭看他,「少爺。」 「奶奶罰你?」看見她額頭上有傷,他的心一揪。那准是磕頭磕出來的傷。 「不,是我自願受罰。她毫無怨言,臉上更沒有一絲委屈,「多金闖了禍,我身為姊姊是該負責。 青瓷花瓶確實是先皇御賜,奶奶也一直視如無價之寶,如今被多金打破,不難想見老人家會有多惱怒。只不過要兔兒代弟受罰,而且一跪三晝夜,實在是…… 「我找奶奶說去。」 「少爺,請你別去。」兔兒一把拉住他的袖口。 他濃眉一蹙,「就算犯錯受罰,也應合情合理。」 「我是哪裡不合情、不合理了?」突然,傳來勵古夫人的嚴聲質問。 勵守峰微怔,望向了正由劉媽及玉翠攙扶著走出來的祖母。 兔兒急忙鬆開手,低下頭。 「奶奶,錯不在範兔。」他說。 「難不成是我錯了?」勵古夫人一臉不悅,「是我不該將花瓶擱在那裡?」 「守峰不是那個意思……」他態度強勢,但語氣卻平和,「多金還是個孩子,不知輕重,至於範免,她是無辜的。」 「你是在說我不分青紅皂白?老糊塗了?」語氣中有濃厚的不滿。 「奶奶……」 「曾幾何時,我在這個家裡連決定賞罰的權力都沒有了?」她眉心一擰,「你到底為什麼要如此維護這個丫頭?」 「範兔是我買回來的,依理是我的資產。」勵守峰直視祖母,「她若真闖了禍,我這個當主子的也難辭其咎,奶奶真要罰,就連守峰一起罰吧。」 聞言,勵古夫人陡然一震,跪在地上的兔兒更是吃驚。 「真是反了,你從不逆我,今日卻為了一個丫頭片子跟我作對?」老人家情緒激動到連手都在顫抖。 見狀,兔兒也慌了。她不懂他為何要如此維護她?縱使她是他買來的,但畢竟只是個下人,花瓶雖不是她打破的,但她不認為自己被罰得冤枉委屈。 「少爺,你別說了,兔兒是心甘情願受罰的。」 勵古夫人蹙眉,冷然哼道:「你聽,我可沒勉強逼迫她。」 「奶奶,看在我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吧?」 「這次算了,日後我還得破幾個花瓶?」她憤然反問,「別忘了這個家還是由我當家做主。」說罷,旋身走回迎暉院。 勵守峰知道自己惹惱了祖母,但不覺得惶恐。「範兔,你起來。」語帶命令。 「我不要。」兔兒態度堅定,「我會在這兒結結實實的跪上三畫夜。」 「什麼?!」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有我保你,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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