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妻寶養成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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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江山,是大哥的!」寸步雲一反過去的順從溫和,強硬地道:「就因為暫代兄職,我逼死了心愛的女人,這江山從來不是我的,可我卻失去了我的摯愛。」 「步雲,」麗妃不願二兒子得罪兄長,連忙拉住他的手勸道:「你舅父也是為了你好,你別……」 寸步雲輕輕甩開母親的手,眸光銳利的直盯著舅父。「舅父,您還是趕緊將大哥找回來吧,我不想再待在宮裡了。」 「他死了。」趙世懷面無表情的回道。 寸步雲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得了急病,死了。」趙世懷補充道:「為免加重聖上的病情,也為了社稷安定,所以才會瞞著聖上,也瞞著天下人。」 寸步雲驚愕的看向母親,見她流淚點頭,才願意相信這個壞消息是真的,而麗妃也是不久前才得知這個惡耗,當時已經痛哭過一場了。 「大哥已經不在人世?也就是說我得……」 「是。」趙世懷直視著他。「你如今就是太子了,若你退縮,便是棄黎民百姓於不顧,是千古罪人。」 寸步雲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原來大哥不是失蹤,而是死了,舅父說他只是暫代太子之職,也不是真,而是為了將他騙進宮來,所有的決策都由舅父作主,借著他的嘴傳令下去,他甚至不確定若是大哥仍在,是否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突然間,他全懂了,也都明白透澈了,他不過是舅父的傀儡,舅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百姓及社稷,但事實上全是為了他自己。 舅父不是寸家人,無法坐上王位,所以利用無知的、毫無心機的他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只因他是個聽話的傻瓜。 舅父說大哥是急病而死,但也許並不是事實,深深又真是自殺的嗎?會不會也是……突然間,寸步雲覺得在舅父和藹的笑容背後,根本藏著一顆冷酷的心。 他的娘親也被舅父控制、脅迫了吧?若他不乖乖聽話,娘親跟他是不是都會有生命危險? 看來,這已不只是他走不走的問題,而是他活不活得了的問題。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人單勢薄,為了自保,也為了保住娘親,他得先對舅父輸誠。 「舅父,我知道了,我……」寸步雲低下頭,幽幽的道:「我、我會照您的話去做。」 趙世懷滿意地笑了。「這才是我的好外甥。」 寸步雲偷偷打聽著傅深深的下葬之處,可是大家不是毫不知情,就是被下了封口令,沒人敢告訴他什麼,也沒人能提供任何可靠的訊息。 想起深深,他悲傷又慚愧。 是他帶著她進宮,可如今他卻害她死得不明不白,甚至連回老家下葬都不行。 她的遺書裡寫了什麼?她有什麼話想跟他說呢? 他私下問過娘親,可她說她沒看過遺書內容,根本不知道深深留了什麼訊息給他。 午後,寸步雲來到寸春園,還未走近,就見一名宮婢蹲在發現深深屍體的花叢邊,神情悲傷。 他走過去,那宮婢嚇了一跳。 「奴婢參見殿下……」 「你是顏良娣的……你叫靜湖,是吧?」 寸步雲對她並不陌生,她是伺候顏嬛的婢女,顏嬛十分喜歡她,總是把她帶在身邊,不過她既然是顏嬡的人,為何在這兒憑弔太子寢宮的婢女? 「你在做什麼?」他問。 萬靜湖怯怯的看著他。「奴婢、奴婢在這兒憑弔深深……」 寸步雲疑惑的看著她。「你認識深深?」 她點點頭。「奴婢跟深深無話不說。」 他從不知道深深在宮裡有如此要好的朋友,既然如此……「深深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萬靜湖疑怯的看著他身後不遠處的那些宮人、宮婢及侍衛,欲言又止。 他意會過來,轉頭向他們使了個眼色,要他們都退到更遠的地方去。 待他們都退開,萬靜湖的神情才輕鬆了一些。 「你知道深深為什麼走上絕路嗎?」寸步雲又問。 「奴婢不知道,不過……」 他心急追問,「不過什麼?」 「奴婢不敢胡說……」 「我准你胡說。」 萬靜湖看著他,遲疑了一下,才小小聲地道:「奴婢知道殿下是深深的意中人。」 寸步雲的心用力一跳。她知道他跟深深的關係?那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太子嗎?「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萬靜湖搖搖頭。「奴婢知道的不多,但如果殿下想知道得更多,今晚請到良娣的寢宮一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殿下務必答應。」 看她神秘兮兮,他也不自覺跟著緊張兮兮,若她要說的事跟深深有關,他無論如何都會去,只不過為什麼要他去顏嬡的寢宮,此事難道和顏嬛也有關聯? 事情越來越複雜,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放心,我會去的。」 寸步雲主動說要到顏嬛那過夜,麗妃跟趙世懷都覺得意外,不過趙世懷非常樂見這樣的發展,還直誇他開竅了。 晚上,寸步雲依約來到顏嬛的寢宮,寢宮上上下下早已準備妥當,候著太子大駕。 他進入房裡,所有隨行的宮人及侍衛全都留在外面候著。 穿過幾道簾子,他走到了內室。 在那兒候著他的是顏嬛還有萬靜湖,他開門見山的問道:「顏良娣,你要我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顏嬛看了身邊的萬靜湖一眼。「靜湖,你說吧。」 寸步雲更加困惑的看著兩人,完全不知道她們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殿下,您將會見到一個人,但請您不要驚慌失措,也不要聲張……」萬靜湖說。 寸步雲眉心一擰。「你們到底在賣什麼關子?那個人又是誰?」 「殿下,」顏嬛開口,「我初初見到此人時也嚇了一跳。」 寸步雲心急的問道:「你們要我見的人跟深深有什麼關係?」 「一點關係都沒有。」萬靜湖說道:「此人是跟您有關。」 「我?」他越來越疑惑,甚至感到莫名的不安。 這時,從屏風後方走出來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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