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匠心小財女 | 上頁 下頁
六十七


  突然,她隱約感覺到他拉起她的左手摸索著,然後……

  「嗅?」她陡地一震,低頭一看,他已經在她左手無名指套上了他親手做的三生三世婚戒。

  她驚疑地抬起頭來,「這……你不是已經……」

  他狡黠一笑,「以為只有你會捉弄人嗎?」

  她呆住,喔,原來她被他耍了?他剛才是假裝生氣,假裝情商低,故意要嚇她的?嘖嘖,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呀!

  「天笑。」舒海澄眼底笑意一斂,雙眸專注而深情地注視著她,「你說過,左手無名指的血脈是通往心窩最近的一條,代表著相守的承諾。」

  迎上他深情的眸子,她不敢再調皮搗蛋了。「嗯。」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今生今世也好,三生三世也罷,我會盡我所能愛護你、照顧你、榮耀你,並以擁有你為傲。」他說。

  聽著他這番愛的誓言,她胸口沸騰著,熱熱的、賬脹的。

  「這是我聽過最美的誓言。」她說著將手一攤。

  他先是微頓,然後恍然明白什麼,將另一枚戒指擱在她掌心裡。

  她取起戒指,牽起他的左手,將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然後緩緩地往前推。

  當戒指穩妥地套在他無名指上,天笑不知怎地突然感動又激動。

  她不自覺地流下欣喜的淚水,甜笑地注視著他。

  他溫柔揩去她臉上的淚水,輕笑低語著,「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已經浪費千金了。」說罷,他關好窗戶,轉身將她攔腰抱起。

  她在他懷中乖順得像只小貓,兩隻手緊緊地勾抱著他的脖子。

  暖帳裡,兩人身上只餘最輕薄、只夠遮掩重要部位的布料。

  她有點害羞,但也有點期待。

  雖然光線幽微,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熾熱。

  他輕緩地伸出手來捧著她的臉頰,然後慢慢地靠近,吻上她粉嫩的唇。

  他的吻輕柔卻又熱情,教她腦中的血液漸漸地沸騰起來。

  她聽見他的呼吸聲、心跳聲,其餘的……都消失了。

  他的吻細緻而溫柔的落在她唇上、臉上,像雨點、像花瓣也像微風。

  ……

  舒海澄因積德行仁,捐納賑濟而擢升為奉直大夫。這是個沒有實際職權的官銜,意在榮耀其人及其家族。

  因舒海澄已非尋常商賈,俞世鼎便趁此機會將天笑記上族譜並奏請長平帝讓天笑歸籍。天笑歸籍後,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她依然忙碌著她的事業,做她喜歡的事情。

  她的金工生意在珠海城做得有聲有色,還研議著到京城展店。

  這時,下南洋採礦買賣的謝金松回來了,還帶著各式各樣來自南洋的稀寶。

  紅、綠、青、黃、紫、白、黑等各色玉石,金、銀、黑、白等色的珍珠,還有他航行各地所蒐羅而來數量及款式多樣的南洋首飾、頭冠及手環……

  謝金松欣賞她的才華及才能,繼續與她配合並提供她特殊的珠寶玉石。

  這日,謝金松帶著花自豔以及一批剛從南洋「舟車勞頓」送到珠海城的古董老件來到天笑前不久剛置辦的金工作坊。

  流年的鋪面小,天笑遂將原設於店後的作坊移至他處,再將流年的鋪面加深以利使用。看謝金松帶著花自豔來,她有點訝異。她鮮少見花自豔在白日裡出現,還是跟謝金松一塊兒。

  「松哥?」從前她都喚他一聲謝爺,謝金松覺得太生疏客氣,要求她改個稱謂,於是乎,她便喊他一聲松哥了。

  「妹子,哥給你帶來一些古董老件,熱騰騰的,剛到手呢!」謝金松迫不及待地說著,以眼神示意隨從將兩箱子的老件放在工作臺上。

  天笑對他帶來的古董老件當然是興致勃勃,但她更在意花自豔隨他前來的事,她總覺得……有什麼。

  看到她那困惑疑猜的目光,謝金松跟花自豔互瞧了一眼,勾唇一笑。

  「天笑,」花自豔聲線溫婉恬靜,「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為什麼隨著謝爺前來?」

  天笑有點尷尬地點點頭。

  謝金松朗朗大笑,說道:「妹子,自豔她從今天開始就不是歡滿樓的人了。」

  「咦?」天笑頗為驚喜,「自豔姑娘給自己贖了身?」

  「不。」花自豔說:「其實我當年簽的是活契,期限早就到了,可我已無家人,無處可去,紅老闆又禮待我,不曾對我有過半點勉強或脅迫,所以我便一直在歡滿樓待著。」謝金松一臉得意又滿足地道:「其實呀,自豔是終於被你老哥我打動了。」

  聞言,天笑眼睛瞪得更大了,「難道……」

  花自豔頷首,「是的,我決定進謝家大門。」

  天笑既驚又喜地看著兩人,「這……這真是太好了!」

  其實跟謝金松認識後,天笑挺佩服他這個人。

  多金又多情的他若生在二十一世紀,肯定會被貼上許多標簽,但幸好他生在封建時代。他是個熱情且敢於冒險的人,雖然是個多情種,但並不好色。他喜愛在煙花之地尋歡作樂,卻是個正直漢子。

  戀慕花自豔多年,儘管對她傾心不已,可十分禮遇及尊重,不曾有半點逾矩冒犯。總之,以二十一世紀的說法,他是個風流但不下流的男人。

  據天笑所知,謝金松不只一次希望能納花自豔為妾,卻遭其婉拒。

  花自豔在紅塵打滾十幾年,見過無數男子,想必心裡是透亮的。她是個潔身自好且凡事謹慎的女子,定是在長時間的觀察及思考後才下了這樣的決定。

  雖說謝金松後院裡的女人不少,可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由此可見他治家馭妻之高明。謝金松繼續道:「妹子,老哥我經常南來北往,若我不在珠海城時,這些交涉的事就交給自豔,你們熟稔,肯定沒問題的。」

  天笑點頭,笑視著花自豔,「自豔姑娘是我的第一位貴人,若不是她,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哪兒的話?」花自豔一笑,「這是你自個兒的本事。」

  「你們別那麼客套了,以後都是自己人。」謝金松說著豪邁地打開箱子,興高采烈地道:「來,瞧瞧老哥給你找到什麼好東西!」

  看著那兩大箱少見且具有南洋風情的古董老件,頭冠、頸鏈、手環、發飾,還有多樣金屬材質的頭花,天笑驚訝且興奮不已。

  看著她兩眼發亮的樣子,謝金松臉上漾著得意,「如何?老哥沒騙你吧?」

  「松哥,這些物件太美了。」她眼底有著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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