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奸商是良人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剛才皮夾掉在地上時,他的心臟真的差點從嘴巴裡跳出來。

  他一點都不想讓她知道他就是當年的四眼飼料雞,因為他不想再看見她用那種嫌惡的、厭煩的眼神瞪著他。

  現在的他在她面前,是個氣勢己強到足以壓過她的男人。

  不過,她似乎沒發現皮夾裡的照片,更別說發現照片裡的人是她。

  想到這兒,他松了一口氣,幾個大步追上她,「你要去哪裡?」

  「回家。」一葉以自己日前所能用的最快速度前進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慌亂、如此的煩躁,在著見他皮夾裡有張女人的照片後。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像他這樣的男人,早己有交往的對象,甚至是多個對象都沒什麼好意外的。

  可為什麼在那一聽間,她卻有種像是被人一把推進冰洞裡的感覺?

  「我送你。」

  「不要。」她悍然拒絕。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他歎了一聲。

  是呀,她在生什麼氣呢?

  在知道自己受傷後,他便沖到她家,然後押著她就醫,他明明可以坐視她付不出貸款,然後乖乖的把店賣給他,卻反倒提供她工作的機會,幫助她渡過難關。

  不管他的日的為何,他都在她需要幫忙時伸出援手,對此,她根本不該生氣,而且應心存感激才對。

  難道是因為他對她說了那些讓她感到心慌、迷惑,莫名欣喜到心痛的話嗎?因為她害怕自己會中了他的招,正如仁司所說的?

  她之所以如此憤怒、如此激動,是不是因為她的心已經被他攫住?

  天啊,她都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怎麼還……

  「宮本一葉。」見她一個勁的往前走,讓志拉住了她。

  她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迎上她那過分憤怒的雙眼,他愣了一下。

  「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他狐疑的注視著她,「我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惹毛了你嗎?」

  「你做什麼都讓我生氣。」她甩開他的手,「別纏著我:」

  「你真不講理。」他再一次抓住她,「我對你並不壞吧?」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我家的店。」她怒視著他。

  聞言,他有種像是被無故打了一耳光的感覺。他為她做的這些事,都只是為了她家的店嗎?他不能說沒有這想法,但不完全是。

  「你這話太傷感情了吧?」他懊惱又自嘲的一笑,「要把你家的店拿到手,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得看你臉色。只要靜心等待就能到手的東西,我何苦費盡心思?」

  「也許那是因為你太高傲、太自以為是。」她恨恨的瞪著他,「你想挑戰所有的不可能,包括讓我乖乖奉上我家的店。」

  這是她的真心話嗎?不,不是的,她之所以這麼不可理喻,只因看見他皮夾裡有女人的照片,而她在意得快要死掉。

  他濃眉緊皺,眼中進射出震懾人心的銳芒。

  是嗎?他做了這麼多,就只是為了挑戰、因為他高傲?

  他想要她家的店是事實,但他喜歡她也是事實,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也看不見他的付出?他到底要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哄我、騙我、迷惑我,我都不會上你的當:」這些話也像是對她自己說。

  「你……」他懊惱又沮喪,己不知能說什麼,「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那仿佛要看透她心思的目光,令她心頭一撼。

  「我在你心裡真是唯利是圖的人?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都感覺不到?」他沉聲鄭重地道:「你現在就給我聽清楚,我喜歡你,跟開發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說什麼」他怎麼了?他居然說他喜歡她,天啊:「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為什麼還要不斷的否定我?還是說,你根本是個膽小鬼,既不敢面對我的感清,也不敢正視你內心的感受,只會張牙舞爪虛張聲勢,保護在你心底深處那個怯弱的你?

  「你……你住嘴……」她驚慌失措,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膽小鬼?她不是膽小鬼,她不是在虛張聲勢,他也沒看穿她:「怎麼,我說中了?」

  他逼近她,而她突然出拳,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氣得她發抖。

  看著這樣的她,讓志不知哪來的衝動,把她扯進懷裡,一手鉗住她的下巴,猛然重重吻住了她。

  一葉陡地一驚,手一抽,狠狠的朝他的臉拍了下去。

  他的臉熱辣辣的痛著,但他不後悔自己做了這件事清。

  目光一凝,他注視著羞憤又手足無措的她,「這樣夠清楚了吧,現在你還懷疑我對你的心意嗎?」

  她的心因震驚而急促跳動著,她說不出話,但羞憤的眼淚卻己在眼眶裡打轉。

  她不討厭他的吻,卻覺得生氣,而在生氣的同時,她驚覺到一件事,那就是一一她輸了,她已經被他「逮」住了。

  她從沒被誰逮住,因為不曾有過想逮住她的人。

  此刻她如驚弓之鳥般急著想逃,於是她轉過身,拄著助行杖,一跳一跳的離開,留下讓志一人在原地。

  星期一。

  都過了上班時間,讓志還沒看見一葉的身影。但他並不感到意外。在經過星期五晚上,他對她來個「逆襲之吻」後,她今天會選擇曠職抗議一點都不奇怪。

  「社長,這是青梅那塊地的資料……」

  一早,崛尾桂子便將幾份重要文件拿進來讓他過目。

  「嗯。」他接過手,審視的閱覽著。

  崛尾桂子瞄了那空著的桌椅一眼,語帶試探地問:「暴力小姐沒來上班?」

  「嗯。」只一點頭,關於這件事,他不想多說。

  但崛尾桂子好奇也故意地又探問:「她沒來上班,您好像很鬱悶?」

  他抬起眼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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