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嬌娘坑船王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剛才那是趙公子跟初雪姑娘吧?」魏祈明明看見了,卻還是故意這麼問,原因無他,只因鬧鬧這個彷佛有著鐵石心腸,對任何女人都毫無期待及渴望的傲男,實在太有趣了。「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可以稍稍低頭。」

  位出鋒目光一凝,冷冷地瞪著他,「說什麼?」

  「我是說……」魏祈眼底閃過一抹黯光,「向傾心的女人示好,並不會折損你的尊嚴。」

  「胡說!」他不悅地道。

  「以為我看不出來?」魏祈笑視著他,彷佛要看穿他極力隱藏的感情般,「別說你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說她不是丫鬟,可她卻是你花百兩銀子買來的,你究竟當她是什麼?」

  位出鋒嘴硬地道:「我買她來給我暖床的。」

  魏祈先是一頓,旋即噗哧一笑。「那麼……暖了沒?」

  位出鋒用一副「你再多說一句,爺就把你嘴巴撕爛」的狠勁瞅著他。

  可魏祈太瞭解他,也跟他太好,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依舊不怕死地笑道:「看來是還沒吧?又香又軟的烤鴨在你面前,你卻不吃,這只有一種可能,你對她有愛。」

  「她有心上人,卻又接受別的男人的奉承追求,我瞧不起這樣的女人。」此刻,位出鋒的胸口正竄燃著怒焰,他不確定是因為她跟其他男人狀似親密,還是因為那人是趙人鳳。

  總之,他惱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魏祈涼涼地說道:「她雖有心上人,卻還是自由之身,就算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又有何罪?」

  「別說了。」位出鋒臉一沉,「她的事,我不管,與我無關。」

  「不管?」魏祈逮著他的語病,又道:「你不是說她是你花百兩銀子買來的暖床工具嗎?現在有人要搶,害你損失百兩,怎會不幹你的事?」

  位出鋒眼底迸出寒光,「你還看不看長橋航運的新址?」

  「兄弟,你需要一個女人暖著你的心,心冷久了,會死。」魏祈不死心的補上一句。

  位出鋒一臉快把他殺了的表情,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明明累了,可是位出鋒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趙人鳳跟她同遊大街,還為她插上簪子的畫面,讓他火冒三丈,幾乎要奪門而出。

  趙人鳳才剛從外地回來,為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跟她如此親近?她口口聲聲說要尋找情郎,而那也是她每次推開他、拒絕他的神聖埋由,可為什麼一個轉身,她便跟趙人鳳好上了?

  如果她已經將念祖拋在腦後,他又何必介意念祖的存在?他是她的,是他花百兩銀子贖來的,儘管他從不曾真心想把她當作買來的女人,但假如不是念祖,他誰也不讓!

  這四個字突然清清楚楚的跳進他的腦子裡,教他不自覺瞪大眼睛,翻身坐起。

  他敬佩她對念祖的一片深情及癡心,因此即便她合該是屬於他的,他也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及渴望,可如今,是她先拋下了念祖,他又何必介意念祖存在與否?

  心念一定,位出鋒立刻下了床,飛也似的離開自己所住的長靜院,朝著滌塵軒而去。

  從沒有任何一刻,他覺得滌塵軒這般遙遠,明明就在他位府的範圍內,他卻急躁得感到路途遙遠,恨不得自己背上能多出兩道翅膀,幾個振翅就飛抵她面前。來到滌塵軒,他發現屋裡還有一豆殘光,顯然她還未睡下。

  於是,他敲了門,命令道:「是我,開門。」

  屋裡,正準備睡下的嚴世安聽見他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走到門邊。「做什麼?」三更半夜的他不睡覺,跑來找她做什麼?

  「有事。」

  「什麼事?」

  「要事。」

  「什麼要事?」

  位出鋒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想破門而入的衝動,不悅地道:「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門板拆了!」

  嚴世安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他這是在耍什麼流氓?不過與其激到他真的拆下門板,她還是主動開門吧。

  她打開房門,看著門外一臉不悅的他,不免感到奇怪,大半夜的,他大爺是吃了什麼火藥,這般氣衝衝的跑來敲門?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這時間敲姑娘家的門,合宜嗎?」

  位出鋒冷然哼笑,「對你,合宜。」

  他這是什麼意思?暗諷她是個隨便的姑娘嗎?

  位出鋒伸手推開門,害得她急急忙忙往後退了兩步,她警戒地問道:「位二爺,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看著她的頭髮,挑了挑眉,「簪子呢?沒戴在頭上?」

  「都準備就寢了,還戴什麼簪子?」她說著說著,忽然覺得不對勁。他幹麼突然關心起她有沒有戴簪子?慢著,難道……她狐疑的瞅著他,「你……」

  「我的好表弟不是送了一支簪子給你嗎?」位出鋒又問。

  嚴世安一怔,「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冷冷地道。

  這句話用在這兒恰當嗎?若要人不知的事情,都是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壞事,她是做了什麼啊?

  她只是跟趙人鳳出去,而且是為了查證他是否就是陷害他的真凶,就算他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為何,也不必把她說得如此不堪吧?在他心裡,她到底是什麼?如果他真是喜歡她,怎麼會用這種話來傷害她?

  喔,看來他又將她跟李初雪重迭在一起了。

  又不是她自己想宿在一個跟李初雪同名的女子身上,這一切都是天老爺的安排,他以為她願意嗎?如果可以,她多想繼續當嚴世安,至少、至少她不必因為喜歡他而患得患失,也不必被他這樣羞辱。

  位出鋒他直視著她,無法控制地嘲諷道:「口口聲聲念著情郎,一上了岸就對別的男人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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