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悍妻在懷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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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達眉心一擰,臉上的表情像是思索,又像是為難。須臾,他做了決定。 「開門。」 守城士兵一怔,「千總大人,這不好吧?」 「他是出關,又不是入關,能對咱們造成什麼危難?回娘家生產是北戎傳統習俗,未能回娘家生產的女人,從此一生都無法再回娘家,我也是有女兒的人,若我的女兒一輩子回不了娘家,我會有多難過?」 守城士兵點點頭,打開了城門,放臧語農跟方朝露通行,出關前,田三達對臧與農說了句「一路平安」。 「感激不盡。」臧語農對他作了個揖,上了馬車,駕地一聲往關外駛去。 城門關上不久,方朝露自車裡爬了出來,抽掉塞在衣服裡充當孕肚的布,驚喜地說:「想不到真的行得通!」 「田三達肯定會放行的。」 她一臉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好心?」 臧語農轉頭瞥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我認識田三達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兵,娘親在無名客棧對面賣茶水,是位和善的大娘,我在無名住了個把月,便跟他們母子倆熟了。」 「原來如此。」方朝露還是很困惑,「可難道只因為相熟,他就甘願冒瀆職之險放你出關?」 「不,他放我出關是因為他欠我一條命。」他解釋道:「幾年前,我再度來到永甯,當時田三達因得罪一名得勢的校尉,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那校尉要求田大娘拿出一百兩銀子贖罪……」 「那筆錢是你給的?」方朝露立刻猜到答案。 「是。」臧語農點頭,「他是個正直的好人,值得一百兩。」 「後來那名校尉呢?」 「當然是失勢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方朝露敏銳地察覺那無良長官失勢或許跟臧語農有關,依他的人脈及關係,想把一個校尉弄掉並非難事。 待在他身邊越久,她越發覺得他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語農,」她挨到他身邊,一把勾住他的臂彎,將臉靠在他肩上,用甜甜的聲音說:「我越來越崇拜你了。」 臧語農垂下眼,眼神寵溺的看著她。 馬車往北戎而去,一路上沒有看見半個人。 荒原一片,黃沙漫天,方朝露不禁感到惴惴不安。雖說她向來是個大膽的人,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但老實講,若不是有他,她絕不會單獨來到這樣的地方。 「前面不遠就是北戎的第一個營寨了。」臧語農說。 「語農,」她眼底有著疑慮,「北戎人……講理嗎?」 「不講理。」 「什麼?」她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那他還帶著她直搗黃龍? 見她一臉驚嚇,他有點得意的一笑,「原來你也會害怕?」 「你是嚇我的?」她生氣的槌了他一下。 他朗聲大笑,「北戎人不講理,但講情。」 「情?」她狐疑地說:「你跟他們哪來的情可講?」 「一時之間我也說不清楚……」話還未說完,臧語農便聽見後面不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他心頭一震,暗叫不妙,用力鞭了一下馬屁股,那馬兒便撒蹄疾奔。 她緊張地問:「怎麼了?」 「有人追來,應該是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兩人想趕緊離開,無奈馬車經過長途跋涉,禁不起折騰,車軸脫位,卡死不動。臧語農只好拉著她下車,再將馬兒自馬車上卸下,欲騎馬甩脫追兵。 可這時,近二十名著北戎士兵裝束的人已追至,方朝露見狀,想也不想便立刻迎戰,她必須保護心愛的男人。 追兵手上持著兵器,方朝露則手無寸鐵,可是憑著她前輩子以及自張大飛那兒學來的功夫,很快便奪下兵器回擊,只是她依然擔心,對方人多勢眾,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保護得了臧語農。 她一腳踢飛了一名北戎士兵,跟臧語農背靠背,「語農,你騎著馬先逃,這些北戎士兵讓我……」 「他們不是北戎士兵。」臧語農沉聲道:「那些座騎都是我朝的軍馬,他們是永甯的士兵,只是穿上北戎的衣服。」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永甯的軍馬是由他臧家經手,左耳上都打了個小環以做標記。 「他們是我朝的人?那為什麼……」方朝露想了下,突然明白了,「他們該不是想殺我們好嫁禍給北戎?」 「正是如此。」 「那你快跑,我來對付他們!」方朝露心想臧語農是個只會動腦筋的商人,絕對應付不了這些士兵,於是要他先離開。 「我怎能丟下你一個人?」臧語農說著,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她還沒回過神,便見他快如閃電的沖向那些追兵,以敏捷俐落的身手輕易撂倒幾人,踢飛他們手上的武器,教她看得目瞪口呆。 老天,他什麼時候學的功夫?真人不露相,他根本是高手!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來了十幾匹馬,馬上跨騎著北戎人,為首的一人臉上戴著面具。 方朝露一看,頭都暈了。這邊是十幾個假扮北戎人的士兵,那頭又來了十幾個北戎人,慘了,她跟臧語農腹背受敵,這會兒真是凶多吉少了。 見十幾名北戎人逼近,追殺他們的十幾名士兵不覺慌了手腳。他們奉命滅了臧語農,任務未達成,北戎人卻出現,現下他們是先完成任務,還是先對付北戎人? 北戎人馬靠近,為首的面具人將手中彎刀一揮,「殺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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