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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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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決定暫緩宣戰之事了?」臧語農問。 樓學齊點頭,「我將你所說的那些事向皇上稟報,他亦覺得事有蹊蹺,只不過此事太過敏感,若朝廷派人前往北戎查探或交涉,恐將再生枝節,因此皇上授命你親自前往北戎,」他自懷中取出一面玉牌,交給了臧語農,「這是白玉馬牌,有了這個,你一路上可通行無阻,還能在驛站換馬。」 臧語農收下白玉馬牌,對於必須親赴北戎交涉一事,心裡沒有一絲不安。北戎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早在多年前,他便深入北戎境內買賣交易,紮根佈線。 能及時掌握克丹王子跟張仙羽一事的內幕,也是因為他在北戎的人脈通達,只要派人稍作探聽,就算無法窺得事件全貌,也可得知一二。 克丹王子擄走張仙羽正是此次戰火一觸即發的主因,加上華鋒先前交涉未果,如今若再派出有官職或相關人等前往,可能也無法達到成效,因此眼下除了他這個早在北戎交易多年的商人,再無其他人適合這個任務。 「王爺放心,在下一定會弄清來龍去脈,不使皇上為此苦惱。」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樓學齊聞言,原先緊繃著的臉部線條這才放鬆下來。 這時,方朝露端著茶盤進來,上頭擺著一個青瓷茶壺及兩隻青瓷杯。 「小姑娘,你回府了?」樓學齊看到她,笑問。 「王爺好記性,居然還記得奴婢。」方朝露為他斟上一杯香氣四溢的熱茶。 「本王何止記得你,還印象深刻呢。」樓學齊說話的同時,順便睞了臧語農一眼。 「奴婢何德何能讓王爺這麼記掛著?」方朝露為兩人斟完茶後,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 「你跟語農的賬算完了?」他促狹地問。 方朝露泰然自若地回答,「回王爺的話,都算清了。」 樓學齊輕啜了兩口茶,笑睇著氣定神閑的好友,語帶試探地問道:「這賬算了算,是賺還是賠?」 「賠,賠慘了。」臧語農往方朝露望去,那素來淡漠幽深的黑眸裡,有著藏不住的濃情密意。 樓學齊不是愚鈍之人,一眼便察覺空氣之中看不見的火花,約略思索一下,他心裡便有底,「語農,你終究還是著了道。」 臧語農眉心一擰,「著誰的道?」 樓學齊哈哈大笑,「當然是這位方姑娘的,終於啊終於,總算有姑娘能拴住你這匹荒野孤狼了。」 方朝露疑惑地問:「王爺,什麼荒野孤狼?」 「姑娘有所不知,這些年語農走南聞北,不知多少女子傾心於他,甚至願與他成露水鴛鴦,可他卻心如止水,無動於衷。」 「露水鴛鴦?」方朝露愣了一下。 這意思是說有很多女人願意跟臧語農一夜情,可他卻拒絕了? 她驚訝的看著他,「想不到大少爺如此潔身自愛。」還說什麼看過無數女人的身子呢,原來都是唬她的。 臧語農耳根子微微發紅,「你別跟王爺瞎起哄。」 「哈哈哈,」難得能消遣臧語農,樓學齊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方姑娘,不瞞你說,本王曾經懷疑他有難以啟齒的隱疾。」 她眨了眨眼,「王爺是說——」 臧語農沉聲打斷了她,「朝露,我可不想從你嘴巴裡聽到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接著轉向樓學齊,語氣雖禮貌,卻可聽出話語中的警告,「還有王爺,點到為止即可,莫再說下去了。」 聞言,樓學齊向方朝露眨了眨眼,使了個眼色,這才討饒,「行了行了,不說就不說。」 為免他們兩人又胡說八道,臧語農立刻轉移話題,「對了,王爺是否已將杜仲山跟柯大鵬之事稟報皇上以做定奪?」 「喔,」提及此事,樓學齊收起戲謔之色,一本正經地說:「這件事皇上已指派刑部的齊大人查辦,不過若真如你所言,這其中可能牽涉到官府受賄及勾結不法牙商之情事,恐怕底下是盤根錯結。」 「杜仲山表面上經營的是合法牙行,但私底下卻勾結牙人及土匪行不法之事,也不知有多少女子及家庭受害……」臧語農提及此事,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怒意。 「你放心,皇上已要求齊大人務必將所有涉案人等緝拿歸案,齊大人清廉公正,絕不會蒙混行事。」樓學齊深深吸了一口氣,「皇上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屆時若未有結果,他便下令發兵北戎。」 臧語農頷首,「兩國交戰,不僅勞民傷財,也可能生靈塗炭,為阻止一場不必要的戰爭,我必戮力而為。」 方朝露未聽見他們之前的談話,因此很是好奇。他雖不是一般的商賈,但終究只是一介平民,既非皇親貴胄,亦無官職在身,皇上要他辦什麼事? 「大少爺,你要辦什麼事?」她問。 「我要去一趟北戎。」他說。 「北戎?你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之前聽丁鳴說過,去北戎就算快馬加鞭,也得要十來天的時間,想到他這一出門可能要一、兩個月才會回來,她不禁擔心起來。 邊關戰火一觸即發,他此時前往邊關,甚至要出關前往北戎,若是有什麼意外或危險,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你會想我嗎?」當著樓學齊的面,他跟她開起玩笑。 她愣了一下,頓時面紅耳赤,眼尾一瞥,樓學齊正掩嘴偷笑。 「你胡說什麼?我、我是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別怕,」臧語農眼神深邃的直視著她,勾唇一笑,「我會帶人去。」 「誰?」 「你。」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邊關,臧語農並未帶上任何護衛及侍從,當然,這還有另一個原因——不想引起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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