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花燈西施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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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奇襲之計,可是你想出來的呀。」文宗說,「朕一定要賞賜你,你喜歡什麼?」 她目光澄澈地直視著文宗。「臣妾什麼都不要,只希望能將功贖罪,以功代過。」 聞言,文宗一怔。「你有何罪又有何過?」 趙學安看了盛鐵軍一眼,他點頭微笑,彼此有著外人不知道的默契。 「皇上。」她神情平靜地道:「臣妾曾想置將軍于死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驚疑之色,尹泉書最為明顯。 「你想置將軍于死地?」文宗難以置信。「這是惡作劇還是玩笑話?」 「既非惡作劇,亦非玩笑話,指使罪婦犯此惡行的人,就在朝上。」 文宗一震,所有人也議論紛紛。 「辛……辛悅。」尹泉書神情驚疑。「你在胡說什麼?!」 趙學安微笑以對,然後面對皇上,突然一跪,「皇上,指使罪婦謀害將軍的正是相國公。」 聞言,文宗愀然變色。 「辛悅,你勿含血噴人,老夫為何要謀害將軍?」尹泉書驚急憤怒。「老夫認你為義女,讓你足以匹配將軍,如今你竟恩將仇報,老夫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趙學安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道:「皇上,請聽罪婦道出原委。」 「你說,快說。」文宗急了。 她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辛悅,你胡說八道!」尹泉書憤怒的斥責。 「我沒胡說。」趙覺安神情若定。「皇上,人證在殿外,求皇上宣人證進殿。」 文宗疑惑地看向盛鐵軍。「將軍,你可知道此事?」 盛鐵軍點頭。「人證物證倶全,請皇上明查。」 文宗神情凝重,沉聲道:「宣!」 張子龍和趙一虎押了一人進入大殿。 「末將張子龍、趙一虎叩見皇上。」 「免。」文宗的心急全寫在臉上,他注視著被押進來的犯人,怒問:「你是何人?」 伙夫畏怯疑懼。「小人張堯,是……黃刀鎮人……」他小心翼翼地將尹泉書收買他之事說了出來。 「皇上!這是詭計!」尹泉書激動又憤怒。「老夫乃兩朝老臣,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文宗眉心一擰。「相國公,盛將軍何必害你?」 「這……老夫也不知其因,但……」 「皇上,罪婦還有一物證,足以證明相國公挾怨報復。」趙學安又道。 「呈上。」 「是。」她答應一聲,將紙條交給佟喜,再由佟喜交到皇上手中。 文宗看完,勃然大怒,「相國公!這字是你的字,印是你的印,你還推辭狡辯?」 其實看見她呈上那紙條時,尹泉書的心已涼了半截,他當然認得那紙條,因為那是辛悅要求他寫的,他真沒想到她保留了這張紙條,為的是在這時候反咬他一口。 「尹泉書!」文宗盛怒,直呼其名,「想不到你身為兩朝元老,朝廷命官,竟然只因為私人恩怨,便要謀害護國良將,你罪該萬死!」說罷,他喝令朝上侍衛,立刻將人拿下。 「皇上饒命!老夫是無辜的!皇上……」尹泉書不斷求饒辯解。 「押到大牢候審!」文宗難忍怒意。 此時,趙學安又道:「皇上,罪婦有罪,請皇上降罪。」 「皇上。」盛鐵軍也立刻跪下。「皇上請法外開恩,辛悅雖有罪在先,但她已脫胎換骨,甚至立了功勞,求皇上網開一面。」 這時,見盛鐵軍也跪下求情,張子龍、趙一虎,還有文武百官都發聲為她求清。 文宗不發一語,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辛悅,朕問你,你對盛將軍可是真心?」 趙學安毫不猶豫的說:「真心。」 「嗯。」文宗沉吟須臾,「你們都起來吧。」 盛鐵軍起身,並扶起了一旁的辛悅。 文宗神情嚴肅,但已釋懷。「辛悅,你雖與尹泉書合謀在先,但失憶後的你,真心誠意照料盛將軍,對他再無二心,說你是辛悅,但你已不是辛悅。此次,你為援救盛將軍脫險,展現過人才智及勇氣,足以將功抵過,朕就免了你的罪。」 盛鐵軍和趙學安皆感激地一拜。「謝皇上開恩。」 文宗免除其罪,滿朝文武都為她及盛鐵軍感到歡喜。 依照約定,盛鐵軍與趙學安也為張堯求情,使他免於死罪。 文宗判其發放邊關,終身服勞役,直至病歿。 不久後,文宗親自進行大審,尹泉書理應滿門抄斬,但念在他是兩朝老臣,曾有功動,於是免於死罪。 不過活罪難逃,文宗判尹泉書及尹信秀父子倆發放冰封北地築城三十年,亦將相關人等免去官職,判處不等刑期。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平安落幕,皆大歡喜。 將軍夫人智取巴赫人,成功營救丈夫的事蹟早已在京城傳開,成為美談。 趙學安的燈籠生意也蒸蒸日上,但她不自私,經常與其他制燈同業交換心得,互相切磋。 她不僅虛心向他人討教,也不吝於與他人分享技術,她的才德兼倶,令所有人都對她讚歎不已。 這些天趙學安在鋪子裡裡外外懸掛起各式各樣的燈籠及花燈,店裡也時常擠滿了上門選購的客人,因為再過不久就是元宵了。 盛鐵軍來到店裡,見她正招呼客人,他便在一旁安心的候著。 待終於得了個空檔,趙學安才發現他來了,她連忙走向他。「怎麼突然來了?」 「剛出宮,順道過來看看。很忙?」 「元宵就快到了,很正常。」 「你可別累著了。」盛鐵軍不舍的輕歎。「你還得替我生娃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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