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拐妻有密招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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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十二年的時間,她自己甘願,那沒話說。但他明知她是個小資女,二十萬也是存了很久才有的,他怎麼忍心坑她的錢? 看見嚴美幸手上那閃亮的鑽戒,她忍不住想著,那其中是不是也有她的錢? 她以為自己會痛哭,當面質問蔡一嘉,或是直接甩頭離開,但是她沒有,這個時候,她竟想起了紀航平。 紀航平對她說過的話,嚴厲、殘忍,卻字字句句都真實,他一直以來都不是故意在誣衊蔡一嘉,而是他早就知道蔡一嘉的為人,哪像她,她不只傻傻的為蔡一嘉辯護,還質疑紀航平的人品…… 她覺得自己蠢斃了,而且她真的很對不起紀航平。 紀航平早就知道蔡一嘉的為人,也一直努力想要點醒她,奈何她執迷不悟,他說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唇舌,還被她嫌棄了,直到她自己發現了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才總算能覺悟、死心。 田偲月盡責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悄悄的換掉香榭的制服,這才離開。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也是她最後一次見蔡一嘉,從今天開始,她要將腦中關於他的記憶全都格式化。 步出香榭,田偲月以為被封印了十多年的眼淚終會潰堤,但是並沒有,對於蔡一嘉,她並沒有太多情緒,更別說憤怒或悲傷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平淡,畢竟她曾癡守著他十多年,是因為她早有心理準備,心底一直都知道蔡一嘉對她不是真心,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自我催眠,而如今雖對他的幻想破滅,卻因為心裡有底而感覺不到心痛? 她回頭看了一眼香榭,心裡充滿疑惑。 「喂!」突然,一旁的幽暗處傳來紀航平的聲音。 田偲月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立刻循著聲音望去。 幽暗處,紀航平站了起來,朝她走來。 她呆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紀航平轉頭看著香榭,若有所思,須臾,他將臉轉回,定定的注視著她,輕聲道:「你可以哭。」 田偲月一怔。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知道她今天會知道蔡一嘉的真面目,知道她今天會受傷,所以……他來了? 這一刻,她的情緒才開始激動起伏,因為她發現一直守護著她的是紀航平。 「今天我允許你大哭一場。」他眼神霸道卻又溫柔的看著她。 迎上他的黑眸,她蹙眉苦笑。「我哭不出來。」 「為什麼?」他問:「心不痛嗎?」 「沒我以為的那麼痛……」 「十多年了,真的不痛?」紀航平有點擔憂地又問。 田偲月沉默了一下,淡淡地道:「可能我的眼淚被白鬍子土地公封印了,所以不那麼痛。」 「喔。」他微頓,然後一臉認真的注視著她。「那……你需要抱抱嗎?」 聞言,她驚疑的看著他。 他臉上帶著促狹卻又溫暖的笑意,他的眼神澄澈,他伸出了雙手,給予她安慰。 她這麼蠢,還曾誤解他,他還是對她張開雙臂……想到這裡,她的胸口湧上一股熱流,一個衝動,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抓著他。 她沒哭,只覺得格外的安心,他的胸膛厚實又溫暖,他的心跳穩健,他的雙臂輕輕的卻堅定的抱著她。 在他懷裡,她覺得自己是寶貝。 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感覺,真的從來沒想過…… 她以為他會罵她笨,或是再補她幾槍,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彷佛多久他都奉陪。 閉上眼睛,田偲月聽不見餐廳裡的歡聲笑語,也聽不見路上車水馬龍,只有他的心跳聲,溫暖又溫柔。 看似冷酷的他,沒想到竟有如此溫熱的心。 「謝謝你……」她軟軟的說。 「不客氣。」紀航平問:「需要喝幾杯嗎?」 「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幾杯酒還灌不倒我。」他淡淡一笑。「我還有幾瓶好酒。」 田偲月抬起頭望著他,蹙眉一笑。「嗯。」 翌日,香榭剛開店,來了第一位客人,指名要找老闆蔡一嘉。 蔡一嘉聽說有人要找他,立刻從辦公室出來。 雖然十幾年未見,但蔡一嘉一眼就認出來是紀航平,他這麼亮眼、這麼突出,很難讓人遺忘,不過在他心底深處,他還是有點怕這位紀學長,不自覺心一緊,故作鎮定的笑問:「你是……紀學長?」 紀航平冷笑道:「謝謝你沒忘了我。」 「學長可不是那種讓人過目即忘的人。」蔡一嘉先吹捧他一番,然後涎著笑臉。「學長來吃飯嗎?我叫主廚幫你……」 「不用。」紀航平直視著他。「我來要東西。」 蔡一嘉愣愣的反問:「要東西?什麼東西?」 紀航平冷肅的目光直視著他。「那傻瓜十二年的青春,還有你欠她的錢。」 蔡一嘉驚疑又惶恐的看著他。「學長,那、那是我跟偲月之間的事,跟學長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他根本沒打算要還錢給田偲月,而且他知道她不敢也不會跟他索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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