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福星禍美人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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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腰間的銅錢帶飾掉進水裡,她先將銅錢帶飾取下擱在大木箱上,然後拿著方巾前往水邊。 雖已天黑,但就著月光,她還是輕輕鬆松就走到水邊,覓了個比較平坦安全的地方,她蹲下來將乾淨的方巾放到水裡吸飽了水,然後再擰乾擦拭臉上的沙塵。 再要將方巾放入水中時,她隱隱發現水裡似乎有什麼在晃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定睛看著,不知不覺地越來越靠近水面…… 突然,水裡乍現一張男人瘦削蠟黃的臉,她陡地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一雙手驀地衝破水面,一把掐住她的頸子。 「呃!」她想求救,卻發不出聲音。 只一瞬,她整個人被拉下了水。 水裡,她看不見任何東西,兩隻手像是憑空出現般的掐著她,一直把她往更深的地方拖去。 她一邊掙扎一邊悠氣,卻不敵那莫名的力量,不斷地往水底深處沉下。 「冬濤!」她在心裡喊著樓冬濤,內心充滿恐懼。 她的胸腔已經沒有足夠的氧氣了,她感到痛苦、無助,也感到困惑……這是什麼?到底是什麼黑暗又無形的力量想致她於死? 她嘴裡不斷的冒出泡泡,那是她僅存的一點氣了。 嘴巴一張,水灌進她口中,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有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往上一扯。 「啊!」瞬間,她離開了水面,呼吸到涼涼的空氣。 她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水面,月亮倒映著,猶如一顆半熟的、晃動的蛋黃。 「你在做什麼?!」耳邊傳來樓冬濤急切驚惶的聲音。 樓冬濤的聲音將她四散的魂魄拉了回來,杜書淵霎時倒抽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看著他,「我、我……」 她想告訴他,她剛才被拖進水裡了,可她發現她只有臉濕,但衣服並沒有濕,她也沒有在水裡。 她還蹲在水邊,就像幾分鐘前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背脊一涼,一種不知名的恐懼席捲了她。 見她像掉了魂似的,還一臉活見鬼的模樣,樓冬濤心急不舍地說:「書淵,你怎麼了?」 「我、我剛才……剛才有人……」她下意識地看著水面。 沒人呀,就連一條魚都沒有。那麼,剛才那是什麼?她明明清楚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也真真切切地被一雙手拖進水中,難道是她的幻覺? 她忍不住地顫抖著,驚恐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見狀,樓冬濤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別哭,別怕,我在。」說著,他將腿軟的她攔腰抱起,旋身走回營帳。 回到營帳中,他將她放在氈毯上,大手握著她的小手不斷揉搓著。 她的手好冷,冷得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他知道她剛才一定經歷了什麼不可思議又可怕至極的事情。 眼尾餘光一瞥,他發現她隨身的銅錢帶飾竟擱在木箱上,一個奇怪的念頭鑽進他腦子裡,「你剛才在做什麼?我去找你時,看見你跪在水邊,將頭沉進水裡,身體不斷的顫抖……」 杜書淵一聽,露出了迷惘的表情,搖搖頭,她餘悸猶存地說:「不、不是,我……有人把我拖進水裡,有人……我、我看見一張男人的臉,他……」想起那張可怕的臉,她又流下驚恐的眼淚。 樓冬濤用力地將她摟進懷中,大手撫著她的背,低聲地安慰她,「不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冬濤……」在他懷裡,感受他身體的溫熱,聆聽他沉穩的心律,她慢慢地不再發抖,不再恐懼。 「那是幻覺嗎?」她語帶無助及惶惑。 樓冬濤濃眉一蹙,神情凝肅,略顯苦惱。 他該告訴她嗎?他該讓她知道那不是幻覺,而是某種邪惡黑暗的力量嗎? 他不想嚇她,她今晩已經受夠了。 「你只是太累了。」他話鋒一轉,「書淵,聽好……」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堅定地看著她。「記住我的話,絕對、絕對不要讓銅錢離身。那不只是我們訂親的倌物,也是你的護命物,它能保護你不受任何有形及無形的侵擾,知道嗎?」 杜書淵木木地望著他,「有形……無形?」 「是。」他目光澄定,「我知道你很難理解,因為那超出你的經驗及想像,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迎上他凝沉的目光,她愣愣地點了點頭。 「從今天起,你把銅錢藏在隱密的地方,把帶飾拆掉,貼身帶著。」他說。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她這麼做,但她全心的相信他。 「嗯,我知道了。」 京城東二道,驃騎將軍府。 聽見外面有了動靜,樓玉峰緩緩地起身,走到庭院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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