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夫君是匪類 | 上頁 下頁 |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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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惱的瞥她一眼,顧左右而言他,「咱們趕緊將都馬侯的財物移到安全之處吧!」 鄒榮海被押往京城受審,罪證確鑿,判了絞刑,其財產經查,充公的充公,該歸還原主的歸還原主。 樊剛取回樊家田契地契及房契,決定回到開陽,重建樊家舊宅並重整家業。 其餘涉案者,依涉案程度判刑,發監的發監,流放的流放,京裡也派了新任的開陽布政使到任,整飭府政。 趙安峻領著剩下的鏢師,加上李頤調撥的二十名侍衛,在一個月後安全的將都馬侯的財物全數運至南方。 隨後,趙靈秀陪父親趙安峻返回沂陽,對萬達鏢局進行整頓。 水兒雖有罪,但趙安峻看在李媽及水兒仍良心未泯的分上,並不降罪開罰,還願意讓她們留在趙家。 但水兒自覺無顏再面對趙家,自動求去,李媽不放心她一人,便也向趙安峻表達離去之意。 趙安峻不勉強,給了她們一筆安家費,母女二人不想留在沂陽遭人指指點點,遂離開沂陽前往開陽,之後無人知其下落。 三個月後,樊剛親赴沂陽提親,趙安峻不只答應將趙靈秀嫁給他,還希望樊剛能接掌萬達鏢局,讓他能真正封刀隱退。 樊剛一口答應,委任馬希平及馬新帶著黑龍寨的人馬加入萬達,重新整頓人員銳減的萬達鏢局。 經過此事,萬達鏢局仍坐穩鏢業龍頭,號譽未受影響。 半年的加緊動工,樊宅終於重建竣工。同月,趙靈秀嫁給樊剛,成了樊家的當家主母。 而失去雙親及姊姊的琉香也在趙靈秀的熱情提議下,與她結為異姓姊妹,並成了趙安峻的養女。 婚後,樊剛與趙靈秀的感情更為融洽甜蜜,夫妻二人齊心協力掌持家業,樊氏商行及萬達鏢局的事業皆蒸蒸日上,令人豔羨。 婚後近一年的某日晚上,丁紅鏡來訪樊剛跟趙靈秀正在用膳,便將丁紅鏡迎進飯廳,熱情款待。 「紅鏡姑娘,我們正在用膳,一起吃吧!」趙靈秀熱情的邀請她入席。 丁紅鏡委婉拒絕,「不了,紅鏡已經用過晚膳。」 「是嗎?」趙靈秀一笑,「那我叫人沏壺茶來。」 「夫人不用麻煩了。」丁紅鏡淡淡一笑,「紅鏡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聞言,樊剛跟趙靈秀微怔,並互看了一眼。 「紅鏡姑娘有什麼困難?」趙靈秀拍拍胸脯,豪氣地說:「只要我跟當家的辦得到,一定幫忙。」 趙靈秀跟樊剛成親近一年了,可她還是習慣叫他一聲「當家的」,樊剛糾正不了,便也隨著她。 「夫人所言是真?」丁紅鏡問。 「當然。」趙靈秀還是保有那江湖兒女的彖氣,一口答應。 一旁,樊剛神情平靜,但眼底有著一抹深沉。丁紅鏡突然登門求助,必然不是尋常之事,趙靈秀口快答應,只怕待會兒下不了梯子。 於是,他不發一語,不急著做出任何承諾。 「紅鏡姑娘,究竟是什麼事呢?」 丁紅鏡這些年著實幫了樊剛不少忙,有時趙靈秀也忍不住想,她待在放歡樓,是否就是為了成為樊剛的耳目,助他報仇呢? 她為樊剛做了這麼多,如今她有事相求,趙靈秀自覺身為樊剛的妻子,當然應該鼎力相助。 「是這樣的,」丁紅鏡神情自若,眼神卻很深沉,「紅鏡希望當家的能為我贖身。」 「那有什麼問題?」趙靈秀粲笑,「只要跟春姨談好價錢,當家的一定會幫忙的。」 「夫人,紅鏡曾身在風塵,往後恐無處可去,還望今後能洗盡鉛華,在樊家安度此生。」丁紅鏡一字一句地說。 聞言,趙靈秀愣了愣,臉上笑意微微一僵,「紅鏡姑娘,你的意思是,你要——」丁紅鏡嫣然一笑,「是的,我希望夫人接受紅鏡,紅鏡不求與夫人平起平坐,只求能服侍樊當家。」 趙靈秀啞然,有點無措的望向樊剛。 樊剛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情緒,看來泰然若定。他瞥了瞥趙靈秀,露出促狹的一笑,像是在嘲笑她把話說得太滿。 丁紅鏡眼神殷切的望著趙靈秀,「夫人,你容得了我嗎?」 「我……」她當然知道丁紅鏡幫了樊剛不少忙,而且他們曾有一段過往,而丁紅鏡也一直仰慕著樊剛。 她同情丁紅鏡的際遇,也感激她對樊剛的付出及幫助,她更知道自己身為樊剛的妻子,應有足夠的胸懷接受丁紅鏡的存在,男人三妻四妾既不犯法,也算合情。 可一想到要跟另一個女人共事一夫,即使那人是丁紅鏡……她的心就像是被掐緊了般難受。 她不自覺低下頭,懊悔又歉疚著自己剛才給了丁紅鏡承諾。 「夫人方才不是說只要你辦得到,就一定會幫忙嗎?如今……」丁紅鏡話未說完,始終保持沉默的樊剛終於開口了。 「紅鏡姑娘,」他直視著丁紅鏡,「我非常樂意替你付贖身金,還你自由之身,但除了秀兒,我不會也不想再有其它女」 聽見樊剛這番話,趙靈秀倒抽了一口氣,驚喜不已的望向他,可就在歡喜之際,她也看見丁紅鏡的表情。 那悲傷、沮喪、失落、無奈又惆悵的神情,教同為女人的趙靈秀不忍也不舍。 仔細一想,若她是個識大體的妻子,是不該要求丈夫只有她一個女人,尤其樊剛還是樊家僅存的香火。 她與樊剛成親已近一年,可她的肚皮至今還沒有半點動靜,樊剛不急,可她真的有點慌了。 樊家家大業大,自然需要子嗣,若她生不了兒子,甚至是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那麼她就太對不起樊家的列祖列宗了。 這麼一想,樊剛終究是得納妾的。 她望向丁紅鏡,想起丁紅鏡過往對樊剛的忠心不貳及全心奉獻,越發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自私且殘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好,當家的,你就將紅鏡姑娘收房吧!」 樊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什麼?!」 「替紅鏡姑娘贖身,將她收房。」她神情堅定地說。 這會兒,樊剛反倒惱了。「婚姻之事,豈可兒戲?」 「哪裡兒戲了?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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