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穿越為妃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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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嘯天答應一聲,推開房門,臉上滿滿疑惑,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他剛巡邏回來,管事便告訴他有貴客來訪,他不知貴客是誰,開門一看,還是面生。 邢天與端坐在桌案旁,兩隻銳利的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遍,好個俊俏的年輕人,難怪情荳初開的許尋香會戀上他。 「不知閣下是……」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竇嘯天一臉疑惑。 此人衣著樸實,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邢天與。」邢天與淡淡地說道。 聞言,竇嘯天陡地瞪大眼睛,趕緊屈膝一跪,「卑職不知是王爺,失禮之處還請王爺——」 「行了,」邢天與打斷了他,「起來吧。」 「是。」竇嘯天起身,但一時半刻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碩親王邢天與的名號響亮,無人不曉,卻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識他面目。他從沒見過邢天與,也不曾有過交集,為何堂堂碩親王爺卻隻身來到京捕處找他?「不知王爺召見卑職是為了何事?」 「我要先謝謝你,聽說你曾在名園蓬萊山為我的妻妾們解圍。」 「妻妾?!」他有些難以置信,「您是說美樂姑娘嗎?」 「美樂?」邢天與疑惑。他的妻妾之中沒有誰是叫這個名字的。 「美樂姑娘是一位身形纖瘦的女子。」竇嘯天說:「不知她是王爺的……」 身形纖瘦?那不就是岑語默嗎?想不到她還弄了個假名糊弄人。「她不是什麼美樂姑娘,而是碩親王妃岑語默。」 竇嘯天嚇得說不出話來。原來美樂姑娘是碩親王妃,等等,他剛剛說妻妾……這麼說來,尋香是碩親王的妾室?! 剎那間,他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難怪他怎麼都等不到尋香的好消息,原來她是碩親王的侍妾,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請王爺恕罪,卑職不知幾位姑娘竟是王妃及妾室。」他表情複雜心頭混亂。 「我知道竇頭教頭愛慕著我的侍妾許尋香。」看出他的心情,邢天與打開天窗說亮話。 竇嘯天一聽,雙膝一屈,再席跪下,「卑職該死,請王爺降罪。」 「既然如此,此王要你戴罪立功,將功抵過。」 竇嘯天抬起頭,十分疑惑,「卑職駑鈍,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邢天與臉上帶著高深的笑意,以眼神示意竇嘯天坐到他旁邊。竇嘯天滿腹疑竇的起身,戰戰兢兢地坐在他身側。 邢天與靠近他,低聲說了幾句話,竇嘯天先是一震,旋即嚴肅地猛點頭。 邢天與說畢,大手用力朝竇嘯天肩上一拍,雙眼灼灼地注視著他,「此事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竇嘯天拱手一揖,說出保證,「卑職絕不負王爺所托。」 邢氏皇朝的先祖來自西北,後入主中土成為一方之覇,為了追懷邢氏一族的先祖,每年夏至必在西北邢家莊舉行祭祖及祭天儀式。 祭祖是件大事,即使是在戰事吃緊之際,也不曾停辦過。 祭祖之前的一個月,所有皇室成員都必須齋戒,以表誠心,邢天與身為碩親王,既是皇室一員,又是負責聖上安危的要角,自然也在動身前便開始齋戒。 此去西北要二十日的路程,動員精兵五千,一般衛隊一萬,加上隨行的內侍,專司的雜役、僕婢及幾位皇家成員,約莫有一萬六千餘人,為免人員馬匹的損耗,沿途經過幾處重鎮,還要進行更替,行前的規劃極其繁複。 行前一晚,福姬太后將邢天修、邢天與兄弟倆召入朝儀宮,直至午夜才出來。 拖著疲憊身軀返回王府,因為齋戒之故,邢天與近十日來都未到拾翠苑過夜。他雖有房間,卻經常在書齋裡便和衣睡下。 夜已深,他早該入睡,可腦子裡卻不斷想著岑語默,這些日子為免引起范嬌兒任何猜疑,兩人在府中幾乎不碰面,就算偶爾遇上,也盡可能連眼神交集都避免。可想起明早便要起程,會有好些日子不在她身邊,他不禁心浮氣躁。 終於,他按捺不住思念離開書齋,前往秋聲苑,一進苑門,只見庭院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纖盈的身影。 她低垂著臉,兩手交握貼在額頭,動也不動、念念有詞,似乎是太專注了,完全沒發現有人進來。 他放輕腳步朝她走了過去,輕拍她的肩膀。 「嚇!」裴美樂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王爺?」 她沒想到他竟會在深夜時分來到秋聲苑,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幾乎不接觸,雖然難免寂寞,但為了顧全大局,她還是願意忍受。 她不安的朝苑門望去,「王爺不該來的,要是……欸?」 話未說完,邢天與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任性地說:「本王才不管該不該,我就是想見你!」 裴美樂心頭一熱,欣慰的眼淚也落下。她何嘗不是呢?想起他明天就要出發前往西北,而且此行兇險,她忍不住為他擔心,至今還未能圔眼睡下,便是因為掛心他。伸出手,她緊緊環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裡偷偷掉淚。 將心愛的女人抱在懷裡,是此刻的邢天與覺得最奢侈,卻了是最幸福的事。他忍不住發出歎息。「語默,我愛你。」 裴美樂心頭一暖。他是個寡言又不輕易說愛的人,所以聽見他說愛她時,心裡真是既驚又喜。 抬起頭,她淚中帶笑地望著他,「我也好愛您。」 這對古代女子來說,應是非常難以啟齒的話吧?可是她不在乎,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有多麼愛他,不管他去了多遠的地方,她都會在這裡等著他並為他祈禱。 邢天與低頭注視著她,眼底有著溫柔卻又熾熱的情火,他輕捧起她的臉,彎下脖子,將嘴唇貼在她的唇瓣上,好久、好久。 待四片唇瓣分開,再迎上他的黑眸,裴美樂突然覺得羞澀,她低下頭逃開他的目光,急急從腰間掏出一隻平安符遞給他。「對了,這是我今天去永業寺求的平安符,給您帶著。」 邢天與接過平安符,緊緊握在手裡,彷佛這樣就能感受她的溫度。「謝謝你,語默。」 「幹麼謝我?」她一笑,「這不是妻子該做的事嗎?」 不知怎地,她覺得鼻子微酸,眼眶也發酸,她想笑笑說些祝福的話,卻無法說出。真的好怕他會遇到危險,原來愛上一個人會如此牽腸掛肚,為他歡喜為他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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