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穿越為妃 | 上頁 下頁


  據趙飛紅說,邢天與到安樂苑來的次數不到十次,有時來了甚至是不過夜的,所以即便有夫婿,卻過著猶如寡婦般的生活。

  裴美樂從她們的言談及表情,可以想像她們對邢天與有著某種程度的怨懟,同時也怨范嬌兒獨佔了邢天與。

  大概覺得她亦是被冷落之人,態度又變得如此和善親切,原本對她還有戒心及防備的六人,慢慢對她打開了心房。相處幾天之後,裴美樂發現她們一點都不難搞,梨兒跟小貴之所以會那麼說,她猜想岑語默的不好親近應該是主因。

  只是這也不能怪她,心愛的男人接連納了六、七名侍妾,她內心憤怒,但既不能對邢天與發洩,也因為自尊心強而不願自損形象,於是將氣悶在心裡,氣壞了自己,也趕跑了周遭的人。

  眼前這幾個小女生對未來感到茫然,又無為改變自身的命運,實在值得同情,身為她們之中最年長且又是正室,她該為她們做些什麼。

  「各位妹妹,」裴美樂提議,「我對這京城已經沒有記憶,不如明兒個咱們一起出府,由各位妹妹們帶著我到處遊歷一番?」

  聽她這麼說,六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底有著壓抑的期待。

  「姊姊,你說的是真的嗎?」趙飛紅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她興奮地說:「咱們出外踏青吧!」

  「可是姊妙,沒有王爺的允許,我們是不能隨便出府的。」李眠雲說。

  「姊姊有所不知,」趙飛紅補充說明,「在這王府之中,只有你跟范嬌兒能自由出入……」

  裴美樂一怔。要出門還得經過邢天與同意?也對,古時候都是男尊女卑,更何況他還是皇族,規矩想必更多。

  「你們從沒出過府嗎?」她好奇的問。

  趙飛紅代表道:「我們只有在過年、端午、中秋及爹娘壽辰時,才能返回娘家探望父母,一日就得往返。」

  「什麼?!」她驚呼。一年只准出府五趟,而且還得當日往返,這跟坐牢有什麼兩樣?「所以說你們進府至今,出府的次數不過十次?」

  裴美樂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是碩親王府還是納粹集中營啊?

  邢天與那傢伙會不會太嚴苛、太覇道了?他專寵范嬌兒也就罷了,至少該給予這幾位侍妾一點自由吧?不成,她一定要為她們爭取應得的福利。

  「你們不必擔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她拍拍胸脯,「放心,明天我一定能帶你們一起出府!」

  六人一聽,心中雖期待,卻又擔心她這個名存實亡的正室前去跟邢天與爭取不成,反倒連累了她們。

  「姊姊,我看還是算了吧。」趙飛紅怯怯的說。

  「是啊,要是惹得王爺不悅,恐怕……」張楚霞說著,尷尬的瞅了她一眼。

  裴美樂隨即明白她們擔心的是什麼,她忙打包票,「各位妹妹們放心,這事就算不成,也絕不會連累你們的。」

  她這麼一說,幾個人都面露尷尬心虛。

  這時,不多話的許尋香呐呐地問:「王爺會答應嗎?」

  裴美樂看著她,從她眼裡發現一件事——她渴望飛出碩親王府這黃金鳥籠,就算只能偷得短暫時光。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十五歲進府,不只未能得到夫君寵愛,還得像是坐監般困在安樂苑,活脫脫是一隻被關在鳥籠裡的夜鶯。

  「尋香妹妹,你放心。」她笑視著許尋香,眼神篤定又自信,「我會說服王爺的。」

  裴美樂突然想吃獅子頭,於是梨兒跟小貴便請廚子弄了一道回來,就在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時,邢天與突然進了門,見他進來,梨兒跟小貴趕忙跳起身子。

  「王、王爺!」兩人嚇死了,慌張又狼狽的站在一旁。最慘的是梨兒,她一開口,半顆肉丸還掉了出來,滾到邢天與腳邊。

  他看著腳下的那半顆肉丸,微微蹙起眉頭。

  「王爺恕罪!」梨兒嚇得膝蓋一軟,咚一下的跪地討饒。

  邢天與還沒開口,裴美樂已說了話。「恕什麼罪?快起來,肉丸子掉了撿起來便是。」

  梨兒哪敢起身,她害怕的低著頭,快速抹去了嘴邊的肉汁。

  裴美樂知道沒邢天與允准,梨兒必定不敢起來,於是看向他,「王爺該不會為了她掉顆肉丸子而罰她吧?」

  看著她,邢天與沉默了下。從前的她對他總是十分恭謹小心,可現在說起話來卻有點不知分寸。

  「起來吧。」他瞥了梨兒一眼。

  「謝王爺。」梨兒連聲道謝。

  裴美樂跟她使了個眼色,像是在對她說:沒事,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

  邢天與注意到她眼底那抹逗趣、狡黠,十分疑惑。他所認識的岑語默不是這樣的,在范嬌兒跟幾個侍妾未進門前,她是個開朗愛笑的女人,但舉止拘謹合宜,而范嬌兒跟幾個侍妾相繼進府後,她就變得陰陽怪氣,甚至焦躁易怒、沉默寡言。

  可現在的她自在過了頭,還有種古靈精怪的氣息。

  看桌上的獅子頭及幾碟小菜已所剩無幾,又看她嘴邊有著淺褐色的肉汁,他有點訝異。先前還以絕食對他無聲抗議的岑語默,如今卻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不過這算是好事,如果她能在進宮前養一點肉,母后看了便不會那麼擔心。

  「胃口如何?」

  「不錯。」

  「能睡嗎?」

  「每天睡到自然醒。」

  邢天與沈吟一下,「你能吃能喝又能睡,真教人欣慰。」

  「謝謝王爺的關心。」

  他是真心感到欣慰、真心關懷她?抑或只是基於夫妻道義虛應她?過了這麼多天才來看她,實在有夠冷淡的。

  算了,她也不是岑語默,幹麼在乎這個?

  「對了,過幾天你跟我進宮,母后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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