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穿越來的山寨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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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移動身軀,雙腳落地。 徐騰等人一見,急忙阻止,「將軍,你這是……」 他抬手打斷了徐騰的話,「她不是毒婦。」 她不是來不及逃,而是她不想走,當時他雖已毒發,卻清楚看見她與鄭牧拉扯,鄭牧想帶她走,她怎麼都不肯離去。 他記得她的眼淚,他記得她憂急的神情,他記得她的眼神……她待在他身邊,她選擇待在他身邊,而不是離開。 「將軍,我們親眼見到她手裡拿著刀……」宋竹青說。 「刀是鄭牧的。」他說話的同時,已慢慢套上鞋,「她只是為我拔出刀子。」 「可她……」 「她有的是機會走,但她沒走。」說著,他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將軍,」貝古德扶著他,「你還不能走動。」 他給了貝古德一記安撫的眼神,堅定且堅持地道:「我不能讓她待在牢裡。」 「將軍,我去把她放出來便行。」徐騰憂心的阻止他。 他深深看了徐騰一眼,「我要親自去把她放出來。」說罷,他移動虛弱又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緩慢吃力的走出房外。 此去天狼寨的大牢不遠,但這段路獨孤我行走得萬分艱辛。 徐騰跟宋竹青在他後頭緊跟著,生怕他一時體力不支而昏倒。 「我昏睡多久?」他邊走邊問。「十來日了。」徐騰回答。 他濃眉一皺,「所以她已經在牢裡十來日?」 徐騰以沉默代替回答。 想到季慕書被關在牢裡十來日,獨孤我行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緊,還不聽使喚。 他越急,心臟跳得越快,心臟跳得快,他便開始喘。只見他……額頭冒著冷汗,臉色發白。 「將軍,你……」看他狀況極差,徐騰跟宋竹青十分憂心。 可他目光堅定的繼續走下去。 終於,他抵達了大牢,走進牢中。 負責看守的人見來者是他,不覺一驚。「將軍?」 「她在哪?!」他問。「她……在最裡面的那間。」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能飛去找她,可惜他不只沒有翅膀,兩條腿額頭冒著冷汗,臉色發白。 獨孤我行什麼都沒說,只伸出手,看守牢房的人先是一愣,旋即了然點頭,迅速將鑰匙交到他手上。 拿了鑰匙,他繼續往裡面走,來到最後一間牢房前,看見蜷曲在乾草堆上的季慕書時,他胸口一緊,那感覺像是有人狠狠捏住他的心臟般。 他從不知道會有個人讓他如此……心痛。 他打開牢房,發出聲響,季慕書已虛弱得無法反應。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蹲在她旁邊,伸出手輕輕撥開散在她臉上的頭髮。 她的臉髒了、憔悴了。 「嗯……」這時,她終於稍稍恢復了意識,氣若遊絲。 「憐兒?」他叫她名字。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視線一時還無法對焦,但她認得他的聲音,也因為認出他的聲音,她略顯激動地道:「獨孤……我行?」 他將她自乾草堆上抱起攬在懷裡。她的身體很涼,消痩得讓他心疼,他可以想見這十來日她在牢中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不怪徐騰和宋竹青,只覺得自己虧歉了她,如果他能早日醒來,她便不用受苦。 「對不起,讓你吃足了苦頭。」他眼瞼低垂,深深的、溫柔的注視著她。 她艱難的抬起眼睛望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說著,她難掩激動的流下眼淚。 「你可以走,為什麼不?」他問,「不是有個重要的人在等你嗎?」 季慕書搖搖頭,閉上眼睛,「我不能……不能丟下你……你受傷了,你……」說著說著,她虛弱的昏了過去,眼淚卻止不住,依然撲簌簌的滑落。 獨孤我行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這是他第一次將女人如此緊抱在懷裡,並有了個念頭,一個想永遠用生命去保護她的念頭。 過往,他想保護家國,保護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保護平民百姓,保護寨子裡這些沒血緣關係的家人,從來不是單一的某個人。 而她,她是那唯一的一個。 季慕書睡得太沉,一時醒不過來,直到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牢牢抓著。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的不再是暗無天日的牢房,身下不再是乾草堆,身上……則蓋著舒服的被子。 她的手在被子外頭,被緊緊的握著。 她慢慢側過臉看見有人坐在床沿,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我行。 他閉著眼睛,神情平靜似乎睡著了,她沒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他。慢慢地,她想起了一些事。 她記得獨孤我行到牢裡看她,記得他把她抱在懷裡,記得他身體的溫度,也記得他的雙臂多麼有力的環緊她。她以為那是夢,但現在……這應該不是夢吧? 確定他安然活著,她內心激動不已。 更讓她激動的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掛著什麼,她不用確認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是她的銀墜鏈,她的返回器,獨孤我行將那東西還給她了。 現在,她只要按下墜子中間的翠玉便能返回二十一世紀,結束這一場意外的人生,可是看著身邊的他,她竟失去了那份「回家」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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