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寡婦白首關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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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設嫁人?」 「嫁了。」香衣照實回答。 「什麼?!」他一驚,「你嫁人了,為何住在山上的庵堂?」 「我……」 「哼,」未待她說完,慶禎已一陣搶白,「該不是你招蜂引蝶,惹火了夫家,所以被選到尼姑庵去思過吧?」 她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竟有如此的想像力。「夫人誤會了,我丈夫已經過世。」 聞言,慶禎微頓,有一點點的歉疚跟心虛。 「喔,是……是這樣啊。你是因為丈夫死了,才上山吃齋念佛嗎?」 不,她的狀況可複雜多了,不知如何向鎮藩哥的妻子說起。 「慶禎?」此時門外傳來雷鎮藩的聲音。 兩人同時望向門口,只見他一臉不悅的瞪著慶禎。 「你在這裡做什麼?」說著,他走了進來。 看著他,香衣的心又揪丁起來。她不敢多看他一眼,不自覺的低下頭。 「我來看她醒了沒。」慶禎回得理直氣壯,「我跟你說,這位姑娘是因為死了丈夫才到尼姑庵去修行。」 雷鎮藩微征。她名叫香衣,也死了丈失?這麼巧? 「姑娘,你叫香衣?」他注視著她問。 她一驚,猛地抬起臉來,「嘎?」 他知道她的名字了?他已經認出她了嗎?即使她已換了一張臉…… 「是大街上的一位婦人告訴我的。你真的叫做香衣?」 迎上他那急切的眼神,香衣心一緊。他對香衣這個名字有反應,這麼說,他還惦記著她、沒將她忘懷?這麼一想,她不禁感到欣慰。 「是的,民女叫香衣。」 「香氣的香,衣裘的衣?」 「……是。」他是否會因此多注意她一些?是否會憶起過往的種種?是否……喔不,現在的他已是有婦之夫。就算自己願意做小,他的夫人也不會答應的。 「鎮藩哥,你幹麼一直問她的名字?」慶禎意識到什麼,狐疑的盯著他,「難道說那個女人的名字也叫香衣?」 聞言,香衣一震。他妻子知道她的事?他在妻子面前是怎麼提及她的?他會向他的妻子提及她,是否表示他一直沒將她忘記? 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心情激動的看著他。 她好想告訴他,她就是他的香衣,雖然她樣貌已變,但愛他的心卻一如往昔。 對,告訴他,現在就告訴他!「那個……我——」 「將軍。」外面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山上清淨庵的師父來帶這位姑娘。」 「知道了。」雷鎮藩應了一聲,轉頭看著她,「香衣姑娘,你好些了吧?」 她點點頭,臉上有抹悵然。 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吧?就這麼突然跟他說「我是你似為死去的香衣」,他會認為她是瘋子或是騙子吧?再說,看他跟年輕妻子似乎十分恩愛,要是她貿然說出此事,會不會擾亂他平靜的生活? 「好些了就趕緊回山上的尼姑庵吧。」慶禎像是連一秒都不願留她,「以後別再昏例在鎮藩哥面前了。」 此話一出,雷鎮藩立刻給他臉色看。 「慶禎,你在說什麼?」 香衣明確的感受到敵意,不禁尷尬致歉,「抱歉,打擾了。」說罷,她立刻下來穿上布鞋,急忙走出房間。 「鎮藩哥!」慶禎拿著從京城梢來的信,急急忙忙的跑進雷鎮藩的書齋。 正在寫家書的他擱下筆問:「又怎麼了?」 「是我皇兄派信使送來的信。」他將皇上的親筆信函交給他。 接過信函,雷鎮藩檢查了下上頭的封蠟。那特殊的龍紋,確實是皇上所屬。 破壞封蠟,拿出裡面的信紙,他快速的看了一遙。 「我皇兄信上說了什麼?」慶禎迫不及待的問「他提到我的事嗎?」 「嗯。」點頭。 「該不是要我回京城了吧?」他緊張地又問:「我可是不回去喔,雖然這裡無聊透了,但至少聽不見他一天到晚的叨念。」 雷鎮藩笑說:「皇上沒要你回去,只問你是不是變得有男子氣概了些。」 他挑眉扁嘴,「不可能,我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了。」 微蹙眉,不解的端詳他,「你是說真的?」 「當然。我喜歡做這樣的打扮,我想當女人。」 「什麼?」雷鎮藩眉心一擰,驚疑地問:「你不是因為好玩才這麼打扮?」 「不是。」語氣很肯定,「我想當女人,因為我覺得自己是女人。」 他驚異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我真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你瞧不起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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