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不良嬌妾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說來聽聽。」他神情淡然地道。

  「我記得崔姨娘給了賀春恩一些藥,並要她每天給霍曉濤喝一盅。」她說:「我不確定這裡的『他』指的是不是霍曉濤,可是除了霍曉濤,賀春恩沒給誰熬過湯藥。」

  聽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色,她想……他心裡早已有譜。

  「你知道了什麼,對吧?」她怯怯地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親情對某些家族來說是不切實際的奢求。」他苦笑道:「我哥哥、姊姊跟妹妹為了爭權奪利,雖不至於對自家人下毒,但也是機關算盡,殺人不見血。」

  她為他感到難過,過去的他,遇到兄弟姊妹為了爭產而不顧惜情分的事,現在的他又……

  「我想起這件事情時,還天真地以為霍曉濤是吃了崔姨娘給的藥才痊癒的,原來……」

  雖然人不是她殺的,可她還是莫名地有種歉疚感,「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把賀春恩母子倆趕出承明院的吧?」

  「我只記得賀春恩給霍曉濤下了毒,但並不知道這是她一人所為,還是受人指使。」他說:「為了自保,我必須遠離所有可疑的人。」

  「那麼子琮他……」她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怎樣?」他眼底閃過一抹黠光,「你是想問那小鬼是不是霍曉濤的親骨肉?」

  她用力地點點頭。

  霍曉濤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好氣又好笑地道:「你使用人家的身體,卻什麼都記不得,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春恩一臉無奈又無辜,「我也不想這樣呀,可能是撞到頭,傷到腦了吧。」

  「這跟賀春恩的傷無關,根本是你自己金魚腦。」他說著,逕自笑了起來。

  她難為情卻又不甘心地噘起嘴來,嗔道:「我哪裡是金魚腦啊?我不也慢慢地想起一些事了嗎?」

  他寵溺地望著她,「放心吧,那小鬼是霍曉濤的骨肉,賀春恩也不是一開始就厭棄霍曉濤的,只不過霍曉濤性子無趣呆板,又因為體弱多病而無法滿足她,她才……」

  「什麼?」她陡然一震,驚羞地瞪大眼睛,「你是說她是因為欲求不滿才……」

  看著她那羞紅的臉,他忍不住地逗了她,「你也是女人,應該明白的。」

  她漲紅著臉,羞嗔一句,「我才沒有那種困擾呢!」

  「可不是?」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黯,一把圈住她的頸子,「我以前可都把你喂得飽飽的。」

  提及以前的事,春恩腦袋瞬間發燙,滿臉通紅。

  他將唇瓣貼在她耳畔,聲音低沉地道:「欸,自從我們離婚後,我就停機到現在。」

  她羞怯地看著他,「少、少來了,你哪可能忍那麼久?你明明就很肉欲!」

  「再肉欲,也得有對象才能開機呀。」說著,霍曉濤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兩隻眼睛像是餓了三個月的豹子見著羚羊般地注視著她。

  迎上他那彷佛燎原野火般的眸光,春恩心中那頭小鹿都撞得腦震盪了。

  「自從跟你分開,再沒有誰讓我動過心思……」他俯身,鼻尖觸著她的鼻尖,溫熱的氣息徐徐地吹在她臉上。

  雖說這身體裡宿著的是她熟悉的男人,可那麼久沒有親密的接觸,他還換了張臉,她真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

  「現在……現在不是時候吧?而且你……你不會覺得是在跟另一個女人親熱嗎?」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樣不是很刺激嗎?」

  春恩一把推開他的胸膛,羞惱地看著他,「果然是你,這麼不正經。」

  「小猴子。」他笑意微微一斂,收起臉上的謔笑,正經八百地道:「你跟我都必須面對一個事實,我們的身體已經消失在這世上了,你得習慣我這副軀殼,我也得習慣你的。」

  「那……我該怎麼叫你?你又要叫我春恩還是……」

  「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就按規矩來,閨房裡……你愛叫我什麼都可以。」語罷,他欺近她,渴望而熱切的唇立刻擒住她濕潤的唇瓣。

  這吻,有熟悉的感覺,熱情但細緻,跟他喝醉時那粗暴的吻完全不同。

  這真的很不可思議,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相隔」年死去,然後又在這裡重逢,儘管各有了新的面容、新的身分,還是深深被彼此吸引著……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巧妙的安排吧!

  前一次,他們因為各自的脾氣及性情,消磨了彼此的愛,終至分開,雖然內心都懊悔不已,卻因為不願放下身段及尊嚴從而錯過了一輩子。

  其實他們都缺乏智慧去面對一件事,那就是——向你心愛的人表達愛意及歉意,並不會損及自尊。

  老天慈悲,給了他們再一次的機會,這次,她不會再做出讓自己懊惱的決定,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面臨什麼困難,她都要用愛、用包容、用智慧及修養,力求圓滿。

  「老公……」她輕輕地捧住他的臉,讓他的唇稍稍離開自己。

  聽見這熟悉的一聲老公,霍曉濤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唇角露出一抹藏不住的幸福與歡悅,「怎麼了?」

  她深情而真摯的雙眼,率直專注地凝視著他,「我愛你。」

  他先是一頓,旋即展露笑顏,他沒回她同樣的三個字,卻以更熱切、更霸道、更強勢的吻回應了她。

  就在被她吻得腦袋一片空白之時,外頭傳來拔尖又稚嫩的童音——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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