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不良嬌妾 | 上頁 下頁
二十


  雖在同一座府邸之中,但因為遇月小築在西邊,春華院在東南邊,兩邊又互不往來,所以春恩要碰上趙媛的機會其實並不多,自春恩穿越這兩三個月以來,兩人不過才見過五次,而五次當中能說上話的,只有趙媛到向陽院那次。

  趙媛是不樂見春恩的,兩人雖無爭寵的問題存在,可從前賀春恩得勢時對她並不客氣,因此便也結下了梁子。

  儘管趙媛並不搭理她,可春恩每回見著她還是以禮相待,今天也不例外。

  見趙媛遠遠地過來了,她趨前問好,「早上好。」

  趙媛一如往常不理會她,只是用眼尾覷了她一記。

  一旁的周嬤嬤跟丫鬟行事周到,立刻福身問早。

  「子琮,快跟母親請早。」春恩提醒著一旁的子琮。

  子琮從前沒有跟趙媛問安的習慣,但現在在春恩的教導下,變得很懂禮數。

  「子琮跟母親請安。」他裡裡地行禮作揖。

  趙媛挑了挑眉,「唷,這小霸王現在可有家教了。」

  「孩子是要教的,我以前疏漏了,往後還請大太太不吝指導。」春恩不卑不亢地道。

  「我哪敢,子琮雖是庶出,卻是霍家長孫,我這個不受寵又膝下無子的女人哪有資格指正他什麼。」

  「大太太此言真令妾身惶恐。」春恩只要一想到從前的賀春恩是個討厭鬼,就能忍受趙媛這毫不留臉面的冷嘲熱諷。

  「大太太與妾身都是霍家人,不管是你生的還是我生的,都是霍家的子孫,我的孩子便是大太太的孩子。」春恩微笑以對,「若子琮有什麼不對,大太太直管教誨。」

  看著眼前的春恩,趙媛微微擰起兩道細緻柳眉,露出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的表情,任她再如何冷言冷語,眼前的賀春恩還是面帶微笑,心平氣和,她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女人,真是她從前所熟悉的那個賀春恩?

  「大太太莫再說自己是不受寵的女人,妾身如今也是個不受寵的女人呀。」春恩說著,不知想起什麼忍不住一笑。

  趙媛心頭一驚,急問:「你笑什麼?」

  「大太太別誤會,妾身只是突然想到你我同病相憐,是不是該互相取暖才是?」

  趙媛一聽,臉色倏地漲紅,心裡想著:這女人真是噁心,從前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經常以陰陽不調、雨露不沾這種話嘲諷她,還說她膝下空虛,將來恐怕是晚景淒涼。

  然而往日裡嘴巴那麼惡毒的一個人,如今說要跟她一起取暖?真令她作嘔!

  她一顆心雖沒在霍曉濤身上,卻也沒三心二意,至今仍一心向著她未能相守的情郎,可她賀春恩呢?對霍碧山動情求愛未果,如今又回頭對霍曉濤獻媚,以為她不知道嗎?

  「跟我取暖?」趙媛冷哼一記,「免了吧,你不是又重新巴上夫君了嗎?」

  「咦?」春恩聽得一愣。

  「何必裝傻充愣。」趙媛不以為然,語氣不屑地道:「昨晚明月還見你從承明院出來呢,想必是害怕兩頭都落空,才回頭……」

  「大太太。」話未竟,周嬤嬤已打斷了她。

  趙媛微頓,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說了不當說的氣話,立刻打住。

  「罷了,總之你我二人還是各過各的安生日子,別互相打擾才是真的。」說罷,趙媛便領著周嬤嬤跟丫鬟走進照雲院。

  她們一走,身後的小茉便低聲地說:「春姨娘,我看您就別拿熱臉去貼大太太的冷屁股了,瞧她多不給面子。」

  春恩沒搭腔,只是咀嚼著趙媛剛才說的話。

  兩頭都落空?哪兩頭?霍曉濤嗎?那另一頭是什麼?

  §第五章 捨身擋棍氛圍改

  子琮開始到公學堂學習了。

  從小被關在府裡的子琮,見了那麼多年齡相仿的塾生,很快地便跟他們打成一片,也結交了幾個玩得來的好朋友。

  為了不讓霍騰溪發現她將子琮送至公學堂上學,春恩每天早上會讓他穿著光鮮體面的衣服,帶著他搭轎子出門,但轎子不直接將人送到公學堂門口,而是先到天羽織,她替他換上普通的棉布衫褲,牽著她步行到公學堂,下學後,他們母子倆再步行回到天羽織搭轎子。

  這些事,霍曉濤是知情的,而他也默許了她所有的事情。

  子琮一天上四堂課,他上課時,春恩便無償打掃公學堂的環境,偶爾還幫孩子們縫補衣褲或鞋子。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一早,母子倆準備出門時,天上飄下細雪,雪並不大,那白點一落地便消失了,但春恩還是差小茉回頭再取了一件小罩袍給子琮帶上,以免他染上風寒。

  到了天羽織、換了衣褲,才從店鋪後面的小庫房走出,就見天羽織的邱掌櫃在外面候著。

  「春姨娘。」邱掌櫃手上拿了一條羊絨脖圍,「剛才大爺去工坊前交給我的,說是給子瓊小少爺圍著。」

  她聽得一怔,霍曉濤給的?哇,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貼心的一面,她訥訥地接過,「真是他給的?」

  「是的。」邱掌櫃一笑,「大爺說這是尋常羊絨,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春姨娘可以放心地讓子琮小少爺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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