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怡璿 > 真情作祟 | 上頁 下頁 |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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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別人去吧!我對整件事毫不清楚。」他無心多費神。「只會將事情搞砸。」 「非得由你去不可。」張大誠用十分堅決的語氣命令。「今晚就算發生大地震,你仍得如約前往,聽清楚了沒?」 「聽清楚了。」他的聲音沒勁。 這股沒勁,張閔凱一併帶到公司。他走進辦公室,秘書的位子仍懸缺著,每望見她用過的桌椅、物品,他的心即扭成一團。哈!報復!她可真有耐性,經過了那麼多年,她仍牢記著他當年的惡作劇,那只是年少的無知,她卻無法原諒他,而以同樣的方式傷害他……不對……傷得更深、更痛。當年的她只是單純地喜歡他,未必加有感情,而他卻是掏心挖肺地愛著她。他有種想哭,又想大笑的荒謬感覺——整日追逐女人,沒想到會有栽在女人手中的一天。 行了!到此為止。他不該再為她多浪費一分感情,為了貫徹這項決定,他喚來了兩名員工。 「把這桌子、椅子,及上面的所有東西全扔了。」 他要將她的愛也扔了,看著移開後顯得空曠的地方,也許可以擺盆樹……他在念頭閃過際時,用力地拍了下頭,他還未清醒過來嗎?才搬走她的東西,又不能自己地被她那分善感所影響。想起她初來的第一天,桌上出現了盆美麗的花……他重重地甩頭,並走出去,不能再繼續待在有她的記憶的地方、再受制於她的魔咒。 外面的陽光、人車讓他好過了些。當他再次回到公司,尚未踏入大門,劉銘川已趨了過來。 「經理,總經理一直在找你。」劉銘川垮著臉。「電話直響得都快將整楝大樓轟掉了。」 什麼事這般緊急地找他?他猶困惑地想著時,已有人沖出來喊著: 「經理,快,總經理的電話。」 張閔凱過去聽,僅發了一聲,那端的張大誠已開炮地大吼。 「你一整天都去了哪裡?」 「急著找我何事?」 「怕你忘了要事,我要提醒你晚上亞琪飯店赴約的事,不能壞了大事。」 是為了這檔事?張閔凱忍不住呻吟了聲。 「爸,你十萬火急找我,就為了這回事?」 「有什麼不對?」他可以想見電話彼端的父親拉長著臉。「我擔心你心不在焉,將如此重要的大事給忘了。」 「我會準時赴約。」他挺無奈的。「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我還有話交代,不管什麼條件,你都得依對方,不能有相反意見。」 那還用談嗎? 「我建議你隨便找個人去……」 張大誠大聲地截斷他的話。「不准多言,照著話去做就行了。我已經叫了位髮型師過去,替你修整一下,看你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像只鬥敗的公雞,鬍子也該刮一刮了。」 未免太鄭重些,張閔凱忍不住叫:「沒有必要如此費事吧!?」 「絕對有必要。」張大誠以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說:「距離赴約的時間沒多久了,快去將自己整理一番。」 髮型師已被請進辦公室,張閔凱不耐煩地將他逐出去,他才不想大費周章,不過,還是刮了鬍子。 亞琪飯店是張家的企業之一,但甚少人知道,是以張閔淵的名義投資的。他走至總總統套房前,猶豫地站住,不解父親怎會選在這種場合談生意。 「張先生,請。」侍者恭敬地上前開門。 他一進入房間,眉頭立即攏緊,是不是弄錯了?房裡就像個小客廳,一張大圓桌上鋪著印有許多紅心的桌巾,桌上放著燭抬、美食,還有一瓶酒以及兩個杯子、兩張椅子,顯然對方也只有一個人。這根本不像是商會,說是幽會還來得恰當些。 他不喜歡這種調調。「將桌子撤走。」 「對不起,上面交代不能移動。」 侍者將桌上,及四周幾個燭抬點燃,熄燈後離去,留下錯愕的張閔凱,這是幹什麼?他猶在發怔的當兒,有人開門進來。 「咦?」 一聲訝叫聲,他的心陡地跳了一下,不會是她吧? 正是她! 兩人在遽然間見到對方,全怔在原處。想見彼此,又不願見的矛盾心態,在兩人心中交替著。 「今晚又是你的新把戲?」他直覺地保護自己,築起一道牆。 燭光的陰影在她臉上跳動,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這不是我安排的。」 「是嗎?」 「若不是你的話,我想另有人在策畫。」 張閔凱卻認定是她,他們之間的事除了他們自己清楚外,豈有他人介入。 「將你的目的說出來,我想我該已還清當年的債了。」他森冷地說。「你要覺得未玩得過癮,再去找個白癡男人供你作樂。」 王依雯胸脯急促地起伏,顯示她內心相當激動,而她發出來的聲音卻很平穩。 「我說的是實情,你頑固的腦筋一定要將我印上十惡不赦的印記,也只能由你。」 「我頑固?好,今晚我看你怎麼玩法!」他在佈置浪漫的餐桌前坐下。「來啊!既然你費心準備這麼多食物,不吃可惜。」 她沒動。 「我是被通知來研討一項投資計畫的,不是來吃飯的,你有興趣可以慢慢用,我走了。」 他想要她留下,但打死他也不願說出口。 「請便。」 王依雯轉動著門柄,怎麼也打不開,門被鎖住了。 「還捨不得走啊?」 他冷語地說,心中明明希望她留下,卻無法控制自己想傷害她的念頭。 「門打不開。」她放開手,美目含怒地瞪他。「你是這世上我最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她不想見他?他不願去分析心中的傷痛有多劇。 「很好,我們總算有共同的認知,你請便吧!」 「我當然要走。」她用力地拍打著門。「開門,快開門。」 張閔凱冷眼地看著她,他終於認為今晚的一切全是她所主演的。 「需要我幫忙嗎?」 「能幫忙最好。」她冷冷地說。「不然——少開尊口。」 他聳聳肩,斟了杯酒,一口喝下,她仍在用力地拍打著門,與她局促一室太危險了,他不知自己還能自製多久,而不受她所惑,最好的方法,就是戮破她的用心,開門讓她出去。 張閔凱走到門邊,與她距離近得可以聽見她的呼吸聲。 「我來開。」 他用力地轉動著門把,不能動,從外面鎖上了,他踢著門,厚重的門卻文風不動。 「外面的人,把門打開!」他喊。 這是間專為貴賓開設的套房,有很好的隔音設備,外面的人很難聽見。 「不能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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