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怡璿 > 真情作祟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
「怎會如此?你的信心真的讓風給吹走了?」王雅雲面容一肅。「我希望能再見到那位自信滿滿、神采煥發的妹妹。」 「不要為我操心,我很能照顧自己。」 「果真如此的話,敢不敢接受一項挑戰。」 「挑戰?」 「今晚有個婚宴,和我一定去。」 王依雯失笑。「這也叫挑戰。」 「要是張閔凱也在場呢?算不算?」 王依雯呼吸一岔。「不去!」 「你不敢接受挑戰?」王雅雲激她。「怕他?還是不敢面對自己?」 「我不去。」她不受激。「算我怕他,也怕面對自己。」 「你一定得去。」王雅雲不願她一徑地閃躲。「或者你要我質問他,將我神采奕奕的妹妹藏去何處了?」 「不要為難我。」她確實怕見他,怕再一次失去自我。 「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對它。只有正視問題的所在,才能走出心中的胡同。」 「所有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想做。」她堅持不去。 「原因呢?因為你怕自己仍然喜歡他,仍受制於他的影響?」 「全是。」王依雯不否認。「當我怯懦好了,我不想再把自己投進去。」 「不是投進去,是拉出來。」王雅雲這次出乎意外地堅決。「近來你幾乎將自己變成工作機器。去面對他,有個結果,好過自我局限。」 「不……」 「別再說不了。今天我們放自己一天假,上美容院去放鬆一下,晚上我要你成為在場中最美麗的女人。」 她提不起勁。「也賽過新娘?」 「正是。」王雅雲興致勃勃。「要讓所有在場的男人移不開眼睛。」 你傷害過多少女人的心? 這是她問他的話,他一直認為好聚好散,分開不會有牽掛,自從廖燕燕提出婚姻後,他即切斷與她的一切聯繫,認為她很快便能恢復過來。他太自以為是了,燕燕傷痛欲絕的模樣,他太輕率所造成的,他在不覺中究竟傷害了多少女人?難道真如她所言般,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他從未真正下過感情,才會冷漠地以為對方亦如是? 而今,面臨自己也在啃噬這份憂苦,為什麼不留下她的住處?他太輕忽她在自己心中所攪動的波濤有多巨大,這股不停地巴望著她的渴望,讓他害怕極了,若是她不主動找他,他將從此失去她的芳蹤——我不勉強你告訴我你住的地方,只求在想起我時,給我電話——這是什麼話,若是她不再想起他,該怎麼辦? 今晚的場合是他最不想參加,卻又不得不來。整間酒店被包下,席開三、四百桌,到處擠滿了道賀的人。嘈雜、喧嘩的聲音,令他感到頭疼,雖挑選了最後端的桌子,還是無法避免。 「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 不停地,有人追問同樣的問題,這已成了寒暄的話題,張閔凱回答得口乾舌燥了。 今晚是他伯父最小的兒子的結婚宴喜,他與今天的新郎倌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堂兄弟,因而縱使再不喜歡這種鬧烘烘的場面,他也得來。 「閔凱,怎躲在這?」今晚的新郎倌朝他走來。「我四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不來呢!」 「你的大喜之日,我怎敢沒到。」他握著新郎倌的手。「恭喜你了。」 「何時輪到你?」 又是相同的問題。 「能不能換個新話題?」他歎氣。「我今晚已被這問題轟得都快爆開了。」 新郎倌大笑。「那麼,換另一個說法,有美麗的女人在找你。」 「別提女人了。」張閔凱的聲音懶洋洋的。「我想清閒一陣子。」 「怎樣的清閒法啊?」一個嬌脆的聲音在他身後問。 張閔凱回轉過頭,身穿白色禮服的王雅雲,雙手叉腰——與她高雅的裝扮很不協調,一副來勢不善的模樣。 「我幫你找到人了。」新郎倌說。 「謝啦!」 有人叫喚新郎。 「你們慢慢聊。」他說了一聲,走開招呼其他的賓客。 「你找我?」張閔凱問。 「正是。」王雅雲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我有事想請教。」 「說吧!雖然我覺得你不像是請教,反倒像是質問。」 「是請教也好,是質問也行。」她盯著他。「我想知道你對王依雯的感覺如何?」 王雅雲直截了當地問。 他閒散的身體,坐直起來。「你知道她在哪裡?快告訴我。」 「是我問你,不是你來問我,喜歡她嗎?」 張閔凱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坦誠自己。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你不嫌太多事了些。」 「她現在在我那做事,我有權知道她的一切。」 她在為王雅雲工作,太好了,他正愁找不到她,總算有她的消息了。張閔凱沒讓高興形於色,卻皺起眉頭。 「她會擇你而棄我,不會吧?我自認為要比你善於待人些。」 「我聽到的可不是如此——」她窮追不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喜歡她嗎?」 「我不想回答。」 「你不想知道她在何處?」 「想。」知道她在王雅雲處,便不難找她。「你會告訴我嗎?」 「這就得看你能否贏得了呂建豪。」 「呂建豪?」 「王依雯為我工作的時間雖然不長,我對她的工作能力滿意極了,可惜——」她停住。 他等著她往下說。 「可惜啊!」王雅雲重重地歎氣。「她將另謀他就。」 張閔凱反應快速。「為呂建豪工作?」 「不錯,就是他。」 「不行!」他立即反對。「不能讓她去。」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