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怡璿 > 真情作祟 | 上頁 下頁
十四


  「不行!遵從你的條件,無疑派自己出局,我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把你的規則留給別人。」她已失去胃口。「你不走,我走。」

  「別急著離開,將有人加入了。」森田大造「嘿」了聲。「有好戲了。」

  「什麼好戲?」

  「那個虎視眈眈看著我們的男人,往我們這兒走過來。」森田大造臉上浮起好玩之色。「你想他會怎麼做?」

  「會打斷你的鼻樑。」她嚇唬他。「你還不快走開。」

  森田大造摸著鼻子。「來不及了……」

  話未說完,張閔凱已走到他們的桌旁,看也不看森田大造,而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我能坐下嗎?」

  「你們慢慢聊吧!」她甚感無趣地站起身。「我不奉陪。」

  他擋在她的身前,指著森田大造問:「是他嗎?他就是那個送花的男人?」

  王依雯眼睛挑戰地迎視他。

  「你何不自己問他,他叫森田大造,是這間飯店的小老闆。」

  「原來是有錢的凱子。」他眼睛譏誚地眯起。「是他的財富打動你的心?」

  她變臉。「你管不著,讓開。」

  他沒有移動身體。

  「為什麼不多留會?是我破壞你們融洽的氣氛。」

  「你的確不受歡迎。」

  「聽到沒,小姐說你不受歡迎。」森田大造在旁插嘴:「請你離開。」

  張閔凱惱怒地轉頭,瞪著森田大造。「誰要你多話!?」

  森田大造聳了下肩。「我只不過傳達這位小姐的意思,請你識相些。」

  「你再饒舌,我會讓你那張專誘拐女人的嘴再也張不開。」張閔凱冷冷地說。

  「你認為我會怕嗎?」森田大造不甘示弱。「這裡可是我的地方?」

  「是你的地方又如何?」他斜睨著矮他半個頭的森田大造。「想打架,憑你?」

  森田大造厭惡地撇嘴。

  「那是野蠻人的行為,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競爭?」他瞠目以對。「誰說我要追她。」

  「那你幹嘛來搗蛋?」森田大造翻了翻眼。「女人被追求是天經氣義的事,你既然不追求她,還來湊什麼熱鬧?」

  他來不是關心她,她心中存有的一絲抱望破滅。王依雯不願再聽,她踩著張閔凱的腳,想讓他移開身體,他的表現令她困惑不解,他對腳上被踩似渾然不覺,眼神也顯得茫然,但她無暇研究他的神情,推開他走出餐廳。

  是啊!他幹嘛去搗蛋?森田大造的話一直在他的心中回蕩。

  張閔凱用手耙著淩亂的頭髮,怎會有此不像自己的行為表現?從早上開始,他便全不對了。

  清早從她房門經過時,他無法立即離開地在她門口逗留,想像著她好夢正酣的甜美睡姿,一整天,她美麗的身影佔據他整個腦子。與客戶會談時,不時分心想著她在做什麼?由於常不知自己說至何處,只好匆匆結束會談趕回飯店。

  不意,沒見著她,卻見到她的愛慕者所送的排滿走道的花,心中霎時被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所吞噬,什麼也不能做地守在飯店的大門。他的心情就彷似個嫉妒的男人,等候著遲歸的女人般……張閔凱猛然地抬起頭,嫉妒的男人?他嫉妒森田大造?在餐廳中見他們有說有笑的,他有種想將那個油頭粉面的森田大造丟出去的衝動,何以有這種感覺?他已將王依雯視為他的女人?這個想法令他畏懼,他必須控制自己的行為,她只是個工作夥伴,不能摻雜別的因素。

  接下來的幾天,張閔凱除了必要的會務外,盡可能地與她保持距離,她似也有相同的想法,除了不可避免,需同行的商會外,大都待在飯店的房內,很少出來。即使在同行時,也回避地不看他,當他不存在似的。

  「美麗的小姐。」

  這天,他們一踏進飯店,森田大造即迎面走來,笑容可掬地朝王依雯彎腰招呼。張閔凱的臉厭惡地撇開,這個日本人似已打定主意卯上了她似的,天天造訪。

  「晚上有場音樂會不錯,能有榮幸請你一道前去嗎?」森田大造問。

  張閔凱原不想開口,還是憋不住地諷刺。「你聽得懂嗎?」

  「至少比你懂得善待佳人。」

  森田大造反唇相稽。他的觀察力頗強,幾天來,已對他們之間似有若無的關係瞧出個大概。

  「我警告你,離我們遠些。」他冷冷地說。「她沒空。」

  「不須要你代言。」森田大造看著她。「讓小姐自己決定。」

  「我說的就算數。」他霸氣地說。

  「我找的人不是你。」森田大造眼睛仍望著王依雯。「我等著你的回話。」

  不待她開口,張閔凱替她回絕。「她不去,你別再纏她,快走。」

  「既然你沒有追求她的意思,該離開的人是你,不要妨礙我們。」

  張閔凱不想與他窮耗,對著身旁的王依雯說:「依雯,我們走,別理這個日本人。」

  他走了幾步,察覺她沒跟上來,奇怪地回過身,只見她對著森田大造點頭。

  「好,晚上一起聽音樂會。」

  森田大造一臉的喜悅,差點沒跳起來。「七點,我來接你。」

  「好。」

  「晚上見。」

  森田大造在走開前,不忘調皮地朝臉上陰晴不定的張閔凱扮了個鬼臉後,輕快地走出飯店。

  「為什麼答應他?」張閔凱生氣地質問。「那個日本人根本不是好東西。」

  「這不在你的職權範圍內。」她淡然地說。「你管得太多了。」

  張閔凱難堪極了,他的確管得太多了。不是約束自己別去涉及她的私事的嗎?怎又像個爭風吃醋的男人?

  「我是管得太多了,祝你玩得愉快。」

  他點個頭後向走電梯,獨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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