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怡璿 > 真情作祟 | 上頁 下頁


  工作狂!?不錯!正是工作狂。劉銘川暗地裡正是如此稱乎張閔凱的。

  有時,他不免懷疑——一個人如何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能一天工作十八小時以上,仍能精神奕奕?張閔凱幾乎連睡覺都可以工作,身為他的秘書,常常得隨時待命而無法安眠,以配合他的深夜電話。

  「你是跆拳道高手?」劉銘川無法置信。眼前的她穿著合身的套裝,身材高挑勻稱、模樣柔美動人,很難想像出她換上柔道服後強悍的模樣。

  「可以這麼說。這是我在修碩士時,晚上在一家武館當教練的受聘書。」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聘書,促狹地說:「你可想以身試法?」

  那是家頗有名氣的武館。劉銘川放下聘書,不由對她肅然起敬,很少有女人能像她這般傑出。通常,女人有了美貌後,往往很難專心在學術上,就算能屏除雜念,但在應付繁重的課業後,已難有多餘的體力再去消耗,而她,不僅美麗非凡,且出自一流大學。這除了須具有相當的聰慧外,更須有超凡的毅力,難怪她能如此自信。

  他將聘書還給她,想也不想地說:「你被錄取了。」

  似乎早在她的預料中,沒有絲毫驚喜的表情。

  「什麼時候上班?」她淡淡地問。

  「明天。」

  「好,明天。」她站起來,高雅地走至門口後,回轉過頭說:「你絕對是找對人了。」而後,輕輕地帶上門離去。

  劉銘川忽然感到全身輕鬆,不知為何,他完全相信她的話,認為她可以禁得起張閔凱的考驗。

  劉銘川哼著歌清理桌面,心想:他們兩人身上有股相近的氣質——一種看似從容不迫,卻又暗藏著剛強的意志力的氣質。他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們相處的情形了。

  王雅雲翻個身,睡眼惺忪地看了床邊的鬧鐘一眼,這一瞧,立刻讓她睡意全消。糟了!快九點了,她睡過頭了。九點有個重要的會議,她不能遲到的。昨晚入睡時已很晚,她特地將鬧鐘調到七點半,怎沒響?

  她迅速地起床、梳洗,穿上怕自己睡遲而事先準備好的藍白套裝,即勿匆地出門。

  「小姐,你的早餐。」張媽在她身後喊。

  「我趕時間。」她半跑步地走進車庫,坐進她的白色轎車。

  張媽追了出來,敲著車門。她無奈地搖下車窗,張媽在她家服務已有二十幾年了,比母親更關心她的生活起居。

  「張媽,我真的沒時間吃。」

  張媽不由分說地將份猶冒著熱氣的三明治及一瓶溫熱的鮮奶,放入車中。

  「再忙也得用早餐。」張媽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說。「可以在路上吃,一路的紅綠燈那麼多,等紅燈的時間足可吃完。」

  「是的,長官。」

  王雅雲將車開出去,她喜歡這種被寵的感覺。由於父母的事業非常成功,忙碌成了他們生活的寫照,他們待在家中的時間並不長。她和妹妹可以說是張媽照顧大的,心中有什麼委屈不滿,在旁聽訴的是張媽;她常常不知道繁忙的父母哪時在哪一個國度。朋友、同學羡慕她有個顯赫的家庭,不費吹灰之力即能擁有龐大事業。殊不知,她卻極度渴望成為他們的一員,身在一個能隨時見得到父母、能在床邊聽故事、能全家聚在一起談心的熱鬧家庭。

  在一個紅燈前,她猶豫了下,該停車吃張媽準備的早餐?還是闖過去?

  她選擇了後者,直開了過去,偶爾犯一下規應該無妨吧?但心念尚未轉完,後面響起了急促的哨子聲,騎著摩托車的警察,由後急追了過來,示意她停車。

  王雅雲歎了口氣,看來她只有循規蹈矩的分。每當她想逾矩一下,總無法順利,她已有好幾次違規被逮著的經驗了。她將車子停在路邊,打開皮包想找出駕照,才想起她把它放在公司裡。

  她走下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這一招,她用過幾次,每次都能奏效。

  「小姐,你的駕照。」

  「對不起,我急於趕時間,因而沒有看清號志……」

  尚未說完,即被對方不耐煩地打斷。「廢話少說,拿出你的駕照。」

  鮮少有男人能抗拒她的笑容。財富加上美豔,使她向來只聽到好聽的話,還不曾有人用這種口氣待她,這令她不禁羞惱地噘起嘴。

  「沒帶,隨你怎麼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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