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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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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人嗎?」王絲薇豐滿的胸脯挺向前。「不要以為你們有三個人我便會怕。」 「別把我算上。」秦盈姿冷冷地說。「你們這幾個對我而言,沒什麼不同之處,全是破壞我家庭的妖女、妖婦。」 「嘴巴放乾淨些!」素珍婷不快地抗議。「說什麼我們也有一半的血緣關係,什麼妖女長、妖女短的。」秦盈姿嘴角不屑地往下撇。 「我可不承認你是我的妹妹,你的血液中有一半是來自那個搶人丈夫的妖婦,你不是妖女是什麼?」 「有意思。」王絲薇幸災樂禍地拍了下手。「自家人吵起來了。」 這是場什麼樣的鬧劇喪禮?一直沉默的宋雅綺,嘴角浮上譏笑的笑容。繼父啊繼父,你不是一向以風流自居,自認為可以掌控身邊的女人嗎?何不再張開你的眼睛、再張大你的嘴,再次命令她們屈於你的控制之下,你不能是不是?因為你一向辦牙咧嘴的形體已成為一具死屍,再也無法強悍地頤指氣使的,對不? 「他死了,你很高興是不是?」秦盈姿見她臉露譏諷神色,憤怒地將箭頭指向她。「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壞心眼。」 「不要侮辱我的母親。」宋雅綺目光冷峻。「否則……」 「否則怎樣?」孟盈姿雙手插腰,悍然地踏上前一步。 「否則讓你的脖子歪一邊!」接聲的是秦珍婷。 「珍婷。」秦盈姿沉臉地說:「別忘了你姓秦,不姓宋!」 「你不該污蔑我的母親。」 若是有個外人在此,一定會被她們一會兒不是同個父親;一會兒不是同個母親的複雜關係,弄得滿頭霧水。其實很易懂,三人中只有宋雅綺身上不是流著相同父親的血液。秦裕龍拋妻,娶了喪夫、帶著個拖油瓶宋雅綺的吳瘤梅;秦盈姿的母親禁不起此打擊,精神崩潰地埋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認不得自己的女兒、親人。而後秦裕龍與吳麗梅生下與秦盈姿年紀相距十歲,與宋雅綺差距八歲的秦珍婷,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畫上句點。喜歡拈花惹草的秦裕龍,在步入老年時,一如當年踢掉髮妻般的拋棄吳麗梅,娶了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王絲薇。於是,老夫少妻,總不免上演出寂寞少婦紅杏出牆的老戲碼。 「知道嗎?你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秦盈姿眼睛閃著恨意地瞪著宋雅綺。 「當然知道。在過去的日子裡,你何曾忽略過提醒我這一點?」 離開幾年,她已不是昔日怯弱的來雅綺,她無畏地凝視著秦盈姿的視線,已有許多年未見秦盈姿,她于美麗中,多增添了抹成熟的嫵媚。 打從小時起,與美豔的秦盈姿相比,她便有如只醜小鴨站在天鵝旁般的卑微;秦盈姿是個人見人誇的小美人,而她瘦削的身軀,總是秦盈姿陽光背後的陰影,她曾像渴望陽光般的崇拜過秦盈姿,試著與她相處,但秦盈姿對她的恨意在那個陰雨霏霏的下午,她踏入秦宅的那刻起,就已然形成。 那年她七歲,怯怯地牽著母親的手,走進秦家寬大的宅邸時,九歲的秦盈姿穿著白色紗裙,梳著光滑的頭髮上綁著紅色的蝴蝶結,漂亮、驕傲地站在階梯上,由高處陰冷地俯視她們母女,那模樣就仿如童話裡走出的公主般;而她卻與秦盈姿恰恰相反,雖曾細心梳理過的頭髮,早已被風吹得淩亂,身上的紅色新衣在門外不小心踩上水窪,綴上無數的泥花、狼狽不堪。 「野狗!」 那是秦盈姿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怯弱的她雖感憤怒,但對著秦盈姿高傲的氣勢,只能握緊母親的手,無助地反駁。 「我不是野狗。」 「你是!你和你媽都是!一隻只勾引男人的大母狗,和一隻髒兮兮的小野狗。」 當時的秦盈姿已伶牙俐齒、言辭鋒利;而在往後的歲月裡,她更是領教從那張利嘴所發出的嚴苛指責與輕視。 這是他的第一堂課。 「各位同學,從這學期開始,我將擔任你們的數學老師;首先,我先介紹我自己,我是……」 呂彥良鄭重其事地在黑板上大大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對教育英才,他一直懷有份抱負;從小時作文題目「我的志願」,很確信地寫下「老師」兩個字開始,他即不曾改變初衷地朝這條路而前進。 看著台下聚精會神的腦袋,他深感滿意,還有什麼比在那些措懂的腦袋中裝進知識,更讓人欣慰的了? 「翻開課本第七頁,我們來做上面的例題……」 呂彥良將題目寫在黑板上,準備好好發揮專長,但轉過身看到第一排最後個位子的女學生,竟堂而皇之地趴在桌上呼呼大題! 沒弄錯吧!?星期一的第一堂課就如此疲倦,想必是昨天玩瘋了。 他沒好氣地問班長。「第一排最後個位子的同學,叫什麼名字。」 「秦珍婷。」班長答。 「秦珍婷!」他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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