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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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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必管我是誰,只需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恨冉婉婉入骨,隨時都能下手殺了她,你們最好別抱著僥悻的心態,自以為能救得了她。」 「可笑,區區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婁真一聽對方是個女子,當下就鬆懈了戒備,壓根兒不將刺客放在眼底。 尉遲淳的反應卻是大相徑庭,他打住了還想繼續往前的腳步,握劍的那一手也稍稍壓低。 女刺客不著痕跡的將一切看在眼底,然後冷聲笑道:「我沒什麼本事,但是一劍殺了她這麼簡單的事,我倒是能做得。」 尉遲淳定定的望著她,眼中的暴烈之氣,即便相隔一段距離,仍是震得她渾身一顫,心中直發涼。 「你想要什麼?要怎麼做,你才願意放了她?」尉遲淳沉著問道。 聞言,婁真惡狠狠地瞪著他。「尉遲淳,你算哪門子的大將軍,區區一個女刺客你就怕了?」 尉遲淳根本不理會他,一徑地望著被女刺客挾持在身前的謝孟芝,見她一身狼狽,心中既焦灼又不舍,徹底嘗透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女刺客冷笑一聲。「你們如果真的想救冉婉婉,那就放下武器,給我老老實實的跪下來。」 婁真眯了眯眼。「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女刺客不悅地說:「我只要殺了冉婉婉,就足以證明我有這個能耐。」 此時,靖皇在大批高手的保護之下,亦來到了後山,眼見心愛的女兒被挾持,刺客又要挾婁真與尉遲淳兩人放下武器,他不禁發急高聲呼喊,「你們兩人,千萬不能讓刺客得逞,務必要將婉婉救回來。」 聞言,婁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眼看就要不顧一切上前救人,反觀他身旁的尉遲淳,竟然選在此時,將從不離身的佩劍往地上一扔。 霎時間,眾人大愣。 靖皇勃然大怒。「尉遲淳,婉婉有難,你卻扔掉手裡的劍,你這是打算見死不救嗎?聽清楚了,你們兩人誰能救回婉婉,寡人就將婉婉許配給他。」 對此,尉遲淳置若罔聞,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大昂藏的身軀跪了下來,他仰著俊臉,氣勢不減半分,沉著嗓音命令道:「放了她。」 女刺客著實呆住,一時之間無法言語。 「沒用的東西!我看你分明是怕死。」婁真鄙夷的斥道,旋即提劍往前一躍,打算先發制人,直接將刺客制伏。 見狀,尉遲淳面色驚駭,震怒低吼,「婁真,你別亂來!」 女刺客與謝孟芝當下皆是一愣,看見婁真手中的劍尖就要刺過來,兩人趕緊往旁邊一閃,順勢也就分了開來。 女刺客趕緊拉下面罩,高聲疾呼:「太子,你可別亂來,我是平樂公主。」 平樂公主?她怎麼會是刺客?婁真愣在原地,一時沒了頭緒。 那方,尉遲淳早已一個箭步奔上前,抱住了險些跌倒在地的謝孟芝。 「身上何處受傷了?」尉遲淳焦灼地端詳起她臉上的傷。 不料,當他伸手撫過她臉上的血痕時,那血痕竟然一擦即逝,而且還隱約聞得見一股甜味。 謝孟芝心虛地瞅著他。「這不是血,是鳳紅花的汁液。」說罷,她又指了指一旁心有餘悸的冉麗敏道:「麗敏沒傷害我,她只是假裝的,你千萬別生她的氣。」 尉遲淳聞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全是事先安排好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刺客,這些全是靖皇設下的局。 此時,靖皇已走過來,望著他們兩人道:「尉遲將軍,難道你就不想救回婉婉嗎?」 尉遲淳不假思索地說:「我當然想。」 「那你為何要把劍扔掉?」 「不這麼做,刺客又怎肯放過婉婉。」 靖皇不以為然,指著一旁的平樂公主道:「你武藝精湛,又豈會看不出麗敏的功夫底子淺,只要你比她快上幾步,定能奪下她手中的劍,成功救回婉婉。」 「是,我確實能夠賭上一賭,只要能比平樂公主快上兩步,或許能搶下她手中的劍。」尉遲淳毫不諱言,臉上亦毫無懊悔之色,只有斬釘截鐵的堅定。「但,刀劍無眼,刀劍在手,要殺一個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即便沒有武功底子,只要她稍一使力,婉婉必定喪命,哪怕我身手再快也來不及阻止,這樣的可能性,我不敢賭,如果可以,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 聞言,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 謝孟芝紅了眼眶,胸中滿是感動,方才他竟然為了她,在眾目睽睽中下跪求情,堂堂一個戰無不克的大將軍,竟然為了她,能忍下這樣的屈辱,她怎能不心疼? 「甚好,甚好。」靖皇贊許的點著頭,但話鋒忽然一轉,歎道:「可惜,這場比試,你還是輸了。」 「父皇,您弄錯了吧!」一路配合這場戲的麗敏,是第一個跳出來抱不平的人。 「將軍為了我,還在大家面前下跪,他怎會是輸了?」謝孟芝也急得淚眼汪汪。 「剛才寡人說了,能夠成功救回婉婉的人,寡人就將婉婉許配給他,因此能否救回婉婉的人,就是這場比試的贏家。」靖皇一臉惋惜的望著尉遲淳。「怎麼說都是婁真救了婉婉,因此是他臝了這場比試。」 聞言,尉遲淳沉默了,似乎也不打算爭辯什麼。 「婁真,你贏了。」靖皇轉而看向一旁的婁真,口氣卻相當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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