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掌杓娘子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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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拍可不得了,他長年習武,臂力強大得驚人,一張堅固的梨花木吉祥雕刻桌下一刻應聲坍塌,桌上的杯盤全摔了滿地。 「何威。」尉遲淳氣得連飯也不吃了,站起身喊來了貼身隨從。 「屬下在。」一名身型魁梧的武將在門外躬身抱拳。 「去將謝孟芝帶過來。」 何威面有難色,遲疑的道:「大人,謝東家是個女人家,而且又……」 尉遲淳怒哼一聲,「我知道,她擺明瞭就是想拒絕本將軍,不必跟她囉唆這麼多,直接把人綁進將軍府就對了。」 「屬下遵命。」何威躬了個身,旋即離開著手去辦。 李總管好奇死了,偏又不敢問出口,只能旁敲側擊地道:「大人,這位謝孟芝姑娘若是來到府裡該怎麼處置?」 一想起那張固執的容顏,再想起出自她手的那些菜肴,尉遲淳怒氣稍霽,竟然有了笑意。 這一抹笑,可是大大震撼了李總管。素來只會怒目相向的主子,居然笑了!這可是天下第一奇聞啊! 就在李總管震撼驚歎的時候,尉遲淳挑起嘴角,點漆一般的鳳眸微眯。「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自然是隨我處置。」 「小的明白。」李總管雙目一亮,心中有了底。 她被綁架了! 謝孟芝一恢復意識,先是驚恐的浮現這個想法,然後試著回想起昏迷之前的種種—— 她記得她忙完了廚房的活兒,然後回到後院內宅梳洗後,想到書房研究一會兒食譜再睡,院子裡忽然有道黑影閃過,她當場嚇得停下腳步,再然後,她似乎瞧見一張人臉竄至眼前,隱約還聽見對方說了句失禮,她的後腦忽然一疼,緊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思緒至此打住,謝孟芝睜大杏眸,戒慎地張望四周。 沒看錯的話,此下她人在一間雅致的寢房裡,無論是桌椅茶盞什麼的,無一不氣派講究,而她整個人被一件織花被褥捆成一團,像串大春捲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迷惘地東張西望。 謝孟芝奮力的蠕動身子,想掙脫捆綁手腳的細繩,只可惜身子外頭那層褥子增加了困難度,她連動動手指都很艱困。 驀地,她聽見有道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一凜,整個人怕得直哆嗦。 這會是誰幹的?誰想害她?除了汪承帆,她不記得自己還有跟誰結怨,再說,他可不會這麼費事的把她綁來,還讓她睡在這麼奢靡的房間。 那人究竟是誰?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謝孟芝心跳如雷鳴,哪怕是初初穿越來此,一醒來發現自己渾身是血的那時,她也沒像此刻這麼緊張。 「謝孟芝,你在我的炕上做什麼?」 一張美如寶玉但是暴躁易怒的俊臉,陡然出現在她頂上,令她當場呆愣住。 尉遲淳瞪著暖炕上捆得像春捲的人兒,雙眉皺出個川字,見她呆若木雞,乾脆自行動手幫她解開那層褥子。 褥子之下的她,僅著一襲藕色薄衫,身上還帶著花露的香氣,那氣味鑽進了他的鼻尖,讓他漲滿怒氣的胸口抽動了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綁住雙手的繩子一解開,謝孟芝扭動身子坐起身,自己去解腳上的繩索。 尉遲淳一雙視線如同火炬,將她一身玲瓏姣好的曲線盡收眼底,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比起她煮的那些菜,她看起來更可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倒反過來質問我?」 「我、我也不清楚啊,我本來還在酒樓,才剛沐浴完,一走出來就被人給打暈,然後……」她的話語一頓,杏眸氣憤瞪圓,一手指著那張俊臉,火冒三丈的大罵,「我懂了,是你讓人去把我綁來的,對不對?」 尉遲淳挑了挑眉,態度甚是囂張,也不打算否認。 「你你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謝孟芝慌張的將雙手緊護在胸前,拚命往炕裡縮。 見慣了她平常丁點也不怕他,還敢頂嘴的嗆模樣,此刻見她滿臉酡紅,盡顯小女人的嬌羞姿態,他頓時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勾起饒富興味的笑意,在炕邊坐下,慢慢朝她挪近。「你說,我能對你做什麼?」 由於已經準備上炕歇息,是以他身上只穿著白色中衣,而且如意扣也只隨意扣上了幾顆,半露出結實的胸膛,再加上他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眉眼似畫,她瞅得一怔一怔的,兩朵紅雲悄然往兩頰聚攏。 「怎麼,看我看得發傻,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他刻意將臉龐停在她鼻尖前方,戲謔的問道。 霎時,那張秀麗的臉兒紅如火燎,浮上一抹心虛的尷尬。「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啊啊啊!不能再偷瞄他的胸膛,也不准再瞧他那張俊美的臉龐,謝孟芝,你清醒一點! 「哈哈哈!」見她慌亂不已,尉遲淳忍俊不禁,放聲大笑。 「尉遲淳,我警告你,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將軍不將軍的,你要是敢對我胡來,我就……」 然而她警告的話語未竟,他霍地又將臉湊得更近,兩人的鼻尖幾乎是抵在一起,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氣,胸口似被什麼重敲了下。 鳳眸微眯,笑意滿盈,他的嗓子略是沙啞地說:「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真對你胡來,你敢對我怎麼樣。」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又熱又癢,這一刻,她幾乎以為他就要吻上她。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對她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她瞪著那笑,心魂全被吸走。 「只可惜,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語畢,那堵散發出滾滾熱氣的胸膛,總算移開了身。 謝孟芝說不清楚心底的感覺是什麼,但……那似乎是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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