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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司徒朗看著南宮瑾直冷笑,手勁一催,橫在他頸子上的劍又靠得更近,南宮瑾立刻嚇出一身冷汗。

  「堂堂三皇子是怎樣利用外戚勢力,再勾結遠房表妹,意圖染指我的妻室,想必你應該都明白得一清二楚了,出來吧。」司徒朗撇首,望向房門口。

  一道修長的人影緩緩走進房內,南宮瑾面色一窒,驚恐的瞪大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

  「瑾弟,你真是太胡來了,連別人的妻室都想染指,為兄怎能坐視不管?」斯文俊逸的南宮兆真,面帶微笑地迎上南宮瑾驚惶失措的瞪視。

  南宮瑾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自己反被設了局。

  原來司徒朗與南宮兆真早就知道他與林宛婷的計謀,他們故意不聲張,好讓事情發生,這樣他們就能當場逮住他的小辮子。

  南宮瑾既羞惱又氣恨。「南宮兆真,你竟然聯合司徒朗一起算計我?!」

  南宮兆真只笑不語,更沒辯駁什麼。事實上,想出這個一網打盡之妙策的人,是司徒朗。

  他早就懷疑府中有內賊,卻沒明目張膽的調查,而是暗中觀察,雖有懷疑人選,但始終沒有實證。

  直到此次,林宛婷與這兩名家僕勾結,暗中密謀讓南宮瑾進府,並且設計容夏入局,意圖玷污她、毀她名節,他才真正確定了兩人的細作身分。

  想必先前他上大漠的事,還有他帶著沐容夏一起到隱月山尋無名的事,也是這兩人輾轉洩漏風聲出去的。

  司徒朗心思縝密,用計大膽,他既是經商奇才,更是不可多得的謀策之士,為了讓這些人一同現形,當場罪證確鑿,他忍耐已久,甚是沉著。

  然而南宮兆真並沒有將這些事說出來,司徒朗無心為官,對官場的事更是不願沾染,倘若要是讓南宮瑾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司徒朗之手的絕妙良計,恐怕有禍無福。

  與其這樣,倒不如他自個兒擔下來,就讓南宮瑾以為是他設的一場局。

  出於保護好友之心,南宮兆真故意對著南宮瑾道:「瑾弟,這局是我設的,但是會有今天這場局,也是因為你心生歹念,仗著自己是皇室子弟就任意妄為,根本是目無法紀,我一定會將此事上稟給父皇知情,讓他嚴加懲治。」

  「南宮兆真,你這個卑鄙小人!」南宮瑾惡人先告狀,羞憤的怒吼。

  「恐怕要論卑鄙,誰也不及三皇子半分。」沐容夏不以為然的反駁。

  「跟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說的。」司徒朗拿開抵在他頸上的劍,一臉不齒的斜睨著,「三皇子,這裡不歡迎你,請移動尊駕,滾出司徒府。」

  「南宮兆真、司徒朗,你們敢算計我,這筆賬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狼狽的撂下狠話,南宮瑾旋即奪門而出。

  「既然事情已成,這兩個家僕就由我帶回宮中,一塊兒送到父皇面前當證人。」南宮兆真看了那兩名臉色發青的家僕一眼,「有了這兩人,皇后那邊想必也不好交代,說不定這次能給衛氏一個迎頭痛擊。」

  「但願如此。」司徒朗語重心長的說道。

  南宮兆真又看向一臉毫無血色的林宛婷,眼神多了抹不屑。「至於你的家務事,就交由你自己發落,誰也插不了手,不過,要是有人想回娘家告狀,讓事情鬧到父皇跟前,我可不會坐視不管,定會將實情公諸於世。」

  林宛婷聞言,身子不禁抖了抖,明白太子這些話是沖著她來,早無血色的臉蛋當下更顯狼狽。

  「我先走一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南宮兆真拍了拍司徒朗的肩,喊來門外的貼身侍衛,將兩名家僕壓走。

  「謝謝太子。」司徒朗目送好友離去,然後才轉過身冷眼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惡毒女人。

  林宛婷被他銳利的眼神看得心虛發寒,一抽一噎的哭了出來,「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表哥所逼,你一定要相信我!」

  「勾結外人,意圖毀人名節,光憑這些罪名,我就能私下辦了你。」司徒朗一點也不同情這個內心醜惡的女子。

  「朗哥,就饒了她吧,她也是因為太愛你,才會這麼恨我,繼而做出這些傻事。」沐容夏心地良善,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心生同情的代為求饒。

  「容夏,心慈不是用在這種人身上,她是怎麼對你的,你以為我真的不知清?」

  看見他眼中的恨意,沐容夏一怔。

  「朗哥,你怎麼會……」她明明吩咐過下人,不許向他透露隻字片語。

  司徒朗心疼的苦笑道:「你當爹娘的眼都瞎了?何總管可是我放在家裡的耳目,你能瞞得過別人,也絕對瞞不過他。」

  沐容夏垂下水光溢流的眸兒,覺得有些狼狽,「這些事本來就是我該承擔的,我不想讓你擔憂,所以……」

  溫暖厚實的大掌霍地握緊了她的柔荑,她一揚眸就望進他柔情萬千的眼裡,多日來的委屈,頓時消失無蹤。

  夫妻同心,方能抵禦萬難,她從不輕易訴苦讓他煩心,遇事便以自己的冷靜與智慧化解,她既溫柔也堅強,可以柔情似水,更能堅毅如石,娶妻如此,人生夫複何求?

  「夏兒,這段日子你受苦了,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若不是有外人在場,司徒朗早已將她抱入懷裡,用溫柔的吻訴盡對她的不舍。

  看見兩人感情如膠似漆,林宛婷又恨又妒,恨不得殺了沐容夏以泄心頭之恨。

  沐容夏自是不知林宛婷的毒辣心腸,柔聲勸道:「朗哥,其實我沒受什麼苦,那些都不足為道,你就饒了她吧。」

  「沐容夏,你這個賤人,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我才不領你的情!」林宛婷氣得破口大駡,「司徒朗,不管怎麼說,我與表哥關係親近,讓他進府乃是人之常情,至於他想幹些什麼,我怎麼可能管得著,你少拿這種罪名來壓我!」

  「是,這個罪名不足以辦你。」司徒朗看著林宛婷的目光充滿唾棄與鄙視,「夏兒,你說她是因為太愛我才會這麼做,但是實情真是如此嗎?」

  沐容夏聽出他話中有話,似乎另有蹊蹺,不禁愣了愣。

  「藺淳。」司徒朗又喊道。

  不一時,藺淳帶著一名酒樓掌櫃進入房中,林宛婷一見此人,旋即臉色發白,整個人傻住。

  藺淳代為問道:「吳掌櫃,請你看仔細了,經常與將軍府二世子在酒樓幽會的女子,可是此時坐在地上的那一位?」

  吳掌櫃仔細端詳著林宛婷,隨即篤定的點點頭。「是的,就是她!將軍府的二世子是我們澤香樓的常客,每一回他來總會帶著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好幾回我送酒菜進房的時候,正好看見女子的面貌……你是林姑娘吧?

  前幾日我們才打過照面。」

  「誰見過你了,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林宛婷心虛的尖聲嚷嚷。

  「藺淳,夠了,帶吳掌櫃出去吧。」司徒朗對他點首示意,「吳掌櫃,有勞你特意跑一趟。」

  「這是應該的,如果沒有司徒少爺的慷慨相助,我們澤香樓前些日子都快捱不下去了。」吳掌櫃對待司徒朗的態度可恭敬了。

  司徒朗不只經商,也善於經營人脈,他從不輕易與人交惡,懂得攏絡及收買人心,八面玲瓏才是經商之髓。

  身為京城中的第一金商,哪個商家店鋪不曾接受過司徒朗的恩惠?所有人恨不得能巴結上司徒朗,求得與司徒家商隊合盟的機會,怎可能還拒絕他的請求。

  「林宛婷,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司徒朗目光冷凜,看向臉色慘白的林宛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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