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御賜貴妾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終於知道要害怕了?沐容夏,你想跟我林宛婷鬥,還早得很呢!反正回京的路上還長著,你多得是時間好好想清楚,看你是要執意嫁給司徒朗,不管兩家人死活,還是要自己委屈一點,讓兩家人都吃得好睡得香。」

  「林宛婷,你真的很卑鄙。」沐容夏真希望那一日在回京的路上,她與司徒朗從沒遇見過這個令人作嘔的女子。

  「為了得到我想要的,卑鄙又如何?哈哈哈……」林宛婷猖狂的嬌聲大笑。

  沐容夏深吸了口氣,甩頭離開,不讓林宛婷有機會看見她落下傷心的淚。

  她只想與司徒朗兩人好好的,攜手白頭偕老,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心願,竟會如此困難?「這封信,你回京之後務必要呈給聖上,讓聖上親自展讀。」無名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手中還握著毛筆,正色地叮囑。

  司徒朗不禁皺了皺眉,納悶地望著無名。「敢問老前輩,這封信可有什麼玄機?」

  他既不是皇親貴族,也非朝中重臣,想見皇上只能透過太子相助,因此他絕不可能單單為了一封不知所云的信,就貿然商請太子幫忙。

  無名端詳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夏兒體內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喝上兩帖藥,所有病根都能盡除,如今三皇子來這兒一鬧,你們勢必也該回京了。小子,你可是經由我認可的人選,我可不能讓夏兒嫁給那個頑劣的三皇子。」

  「那這封信……」

  「你不妨一看,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要你將這封信轉交給聖上。」

  司徒朗疑惑的接過無名遞來的信,看完內容後,饒是走遍大江南北、閱歷豐富的他,也難掩震驚。

  性格古怪的無名居然是皇帝的兄長?!

  無名是三十年前人稱逍遙王爺的七皇子,先皇本來有意將帝位傳給他,但是他無心于名利,毫不留戀地讓賢給現今的皇帝,在本朝成為一段佳話。

  世人對於神秘的七王爺一直感到很好奇,有人說他歸隱山林,有人說他出家修佛,各式各樣的傳聞從來沒停過,沒想到他竟是人稱神醫的無名!

  「老前輩,後生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七王爺,還請老前輩恕罪!」司徒朗恭敬的拱手對無名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必多禮,現在重要的是將這封信交到聖上手中,怎麼說夏兒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將她視為自己的女兒,自然不希望她受到欺負。」

  無名在信中向皇帝稟明他收沐容夏為義女一事,盼皇帝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將沐容夏賜婚給司徒朗,這麼一來三皇子就不會再覬覦沐容夏,而林宛婷應該也會收斂一點,不再欺負她。

  司徒朗怎麼可能不明白無名的用心,他感激的對無名叩拜。「多謝老前輩,我和容夏會即刻起程,將您的信交給皇上。」

  看來,有了這封信,他和容夏的婚事應該能夠順利了!

  ***

  不出所料,南宮瑾醒來之後大鬧了一場,為了不讓司徒朗受罰,林宛婷不停地幫他說話,好不容易才勸住了南宮瑾,怎知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又想打沐容夏的主意,司徒朗一怒之下,差點又與他起衝突。

  為了不讓南宮瑾得逞,司徒朗便在無名的協助之下,連夜離開山莊趕回京城,一路上,沐容夏異常的安靜,總是一個人不知想著什麼而出神。

  就像此刻,他們剛出客棧,搭乘馬車繼續趕路回京,沐容夏一坐進車廂裡便低著螓首,就連司徒朗凝視著她好半晌都沒發覺。

  「夏兒,這幾日你一直悶悶不樂,也不太愛搭理我,是不是因為林宛婷的緣故?」司徒朗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意外發現她的手心十分冰涼,不禁皺緊雙眉。

  雖然這一世她的命運已經扭轉,但對於前世的傷痛和懊悔,他始終無法輕易忘懷。

  雖然他是死而重生,但這一世對他而言,猶如全新的人生,不,甚至可說是比來世更好,他依然是他,沐容夏仍然是沐容夏,他可以盡情的彌補她,將先前做錯的一切統統抹去,重新來過。

  所以這一世,無論是南宮瑾還是林宛婷,甚至是其它任何人,都休想阻撓他與她白頭偕老。

  「朗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沐容夏語重心長地看著他。

  「如果是林宛婷的事,那就別談了。」司徒朗握緊了她發涼的手心,不想見到她為那些瑣事煩心,秀麗的臉蛋愁眉不展。

  他捨不得她疼、捨不得她難過,也捨不得她煩憂,這一世的他,想成為一座能為她遮去風雨的高山,更想成為她的天與地,讓她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他說過了,這一世寧可是他愛她比較深,好過她愛他更多。

  她傷,他痛。她哭,他也痛。

  早在重生之後,他便已將她當做自己的妻,自己的全部。

  「我不想對你說謊,那日你被師父叫出去之後,林宛婷對我說了很多話。」

  「無論她對你說了什麼,都別聽她的,你只要專心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養好身子,等著嫁進司徒家,當我的妻子。」司徒朗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笑,握緊她的手,溫柔地將她攬進懷裡,為了想轉移她的心思,故意打趣地道:「我的大嫂,也就是你的嫡姊,你們自幼感情融洽,等你嫁進司徒家之後,就沒有妯娌相爭的麻煩,我跟大哥也樂得省下一堆煩心事,你說是不?」

  「我和姊姊感情可好了,讓我們當妯娌,你跟你大哥說不準晚上要獨守空閨呢。」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沐容夏順著他的意,也說些不著邊際的玩笑話。

  見她提及沐容春時,神情自若,笑意滿盈,司徒朗心裡著實落下一顆大石。

  其實她忘了過去的他,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一來,她不會記得先前的他,是如何盲目的喜歡著沐容春,她也不會記得,自己的姊姊曾因為一時的虛榮心,占去了她的功勞,讓他誤以為那年勇敢放箭嚇跑母狼的人是沐容春。

  這麼多年來,為了不拆穿嫡姊的謊言,她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而他的錯愛也曾深深傷害了她,甚至讓事情走向最糟糕的地步,每每一想到,他就不能夠原諒自己。

  「朗哥,為什麼你總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沐容夏不禁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正好迎上他泛著憐惜的目光,再也按捺不住存在已久的納悶,問出了口。

  「別多心,我這是心疼你。」司徒朗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除非她自己記起過去的紛擾,否則他不會告訴她,以免她心裡有了疙瘩,不開心。

  「心疼我什麼?」她狐疑地緊瞅著他,又問。

  「心疼你以後要嫁給我,得吃一輩子的苦。」他故意歎了一大口氣,用手背來回撫著她的美頰。

  「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嫁給你,還吃一輩子的苦?」她不甘心地嬌哼。

  「因為嫁給我之後,你的心裡只能有我,眼裡也只能有我,我會時時刻刻守著你,就算出外經商也會把你帶在身旁,你很可能要陪著我跋山涉水,或是在大漠忍受酷熱,這不是跟著我一起吃苦嗎?」

  看他說得煞有介事,沐容夏噗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既然跟著你要吃苦,那我寧可不嫁。」

  「不行,你不嫁我,那就更苦了。」司徒朗面色凝重的拒絕。

  「為什麼?」她倒想聽聽看,他又有什麼歪理可說。

  「你這麼喜歡我,卻不能嫁給我,早晚會得相思病,相思病無藥可醫,就算再來十個無名老前輩也沒用。再說了,如果不能娶你為妻,我便終生不娶,指不定還會難過得遠走他鄉,在異鄉孤獨終老,你忍心我們倆這樣活受罪嗎?」他皺著眉頭,故意苦著一張英俊的臉,很憂愁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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