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御賜貴妾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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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淳,你務必要將林姑娘安全護送回府。」 抵達京城之後,一行人準備分頭而行,林宛婷一下馬車就聽見司徒朗這般交代。 「司徒公子,你不送我回去嗎?我才想順道請司徒公子到府上做客,好好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呢。」雖然心中鬧急,她還是努力擠出溫柔賢慧的倩笑。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會突然從熱絡變成冷淡,除非……一定是沐容夏這個臭丫頭從中搞鬼!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來救命之恩,林姑娘言重了,而且我也還有要事趕著辦,不便再送林姑娘一程。」司徒朗的態度十分冷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完全不想和她有半點瓜葛。 林宛婷心急地上前一步道:「是司徒公子太客氣了,你可是救了我的名節,生死事小,名節事大,司徒公子對我來說,比救命恩人更重要。」 司徒朗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不讓她靠自己太近,只要一想到前一世他為了這個假惺惺的女人,傷透了沐容夏的心,讓她拖著中了劇毒的身子,跟著兄嫂一起到偏僻困苦的地方,還因此香消玉殞,他便無法原諒自己,更打從心底厭惡著她。 「我只是剛好路過撞見,林姑娘言重了,我還有要事得辦,先告辭了。」他逕自把話說完,看也不看林宛婷一眼,就轉身進了馬車,並吩咐車夫繼續前行。 司徒朗居然敢這樣忽視她,根本是瞎了狗眼!她有哪一點比不上沐容夏?「司徒公子,司徒公子!」 林宛婷想追上去,卻被藺淳伸手擋下。 「林姑娘,公子讓我護送您回府。」藺淳看得出司徒朗對林宛婷的厭惡,自然要幫主子把人攔住。 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她強顏歡笑告訴他該往哪個方向走後,努力維持大家閨秀該有的儀態道謝,「麻煩你了。」 坐進馬車的前一刻,林宛婷眯著眼,冷冷瞪了司徒朗與沐容夏乘坐馬車離去的方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司徒朗,我一定要得到你,讓你娶我為妻! *** 親自將沐容夏送回沐家之後,司徒朗暫時放下一顆心,旋即馬不停蹄的趕回司徒府。 按照重生之前的記憶,此時家中應該是一片愁雲慘霧,所有人正為了司徒為被眨苦思對策。 然而當他回到府中,眾人卻毫無異狀,司徒為與沐容春更親自為他接風洗塵。 「大哥,皇上最近沒有宣你召見嗎?」感到疑惑的司徒朗,在特別為他舉行的家宴上,試探性的詢問兄長。 「皇上沒有特別召見我,你怎麼會這樣問,是不是你聽到了什麼消息?」司徒為不解的望著弟弟。 「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大哥的仕途是否順利。」司徒朗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 「小叔這趟大漠之行真是辛苦了,想不到夏兒這麼胡鬧,還騙我們她是去找她師父,結果卻是偷偷跟著你一起去,讓你還要分心照顧她,我這個做姊姊的一定要好好謝謝你。」沐容春臉上掛著溫婉似春的笑,談吐合禮的向司徒朗致謝。 看著自己曾經心儀過的女子,司徒朗想起重生前,沐容春對他坦承的那些話,俊臉不禁露出釋然的笑。 他之所以喜歡沐容春,是因為她的溫柔體貼,還有曾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上,她那智勇雙全的模樣。 如今他看明白了,這些都是沐容夏所擁有的,她才是他真正該把握的人。 既然確定大哥無事,司徒朗放心不少,難得在席上與家人多閒聊了幾句,氣氛輕鬆自在。 就在用完晚膳、眾人要各自回房休息之際,何總管來到司徒朗身邊,壓低聲音通報,「二少爺,太子殿下來了,正在書房候著。」 司徒朗有些詫異,明明他與太子已經約好明早秘密碰頭,太子怎會冒著被跟蹤的風險,在他初初回京的這一晚來訪? 按捺著滿腹的疑惑,司徒朗來到書房,就見南宮兆真穿著不起眼的尋常衣裝,明顯是特意喬裝後才出宮的。 司徒朗不解地問,「兆真,我不是已經托人捎信進宮,與你約好明日碰面,這時候你怎麼還會出宮來找我?」 雖然南宮兆真是太子,但兩人亦是好友,為了能夠掩人耳目,所以有時私下見面時,司徒朗會刻意不尊稱他為太子。 「朗,要出大事了。」南宮兆真神色凝重的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 「聽說皇后對於你大哥拒絕娶公主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近來頻頻宣見她在朝中的心腹大臣,似乎密謀想在父皇面前編派你大哥的不是。」南宮兆真憂心地說,「你也知道,父皇龍體欠安,近來更是虛弱,每隔兩日才上一次早朝,皇后似乎已經察覺父皇的病情加重,想趁這個機會興風作浪。」 司徒朗聞言,不禁一愣。 原來在他死而復生、一切重新來過的時候,有些事情也變了。在這一世裡,他從大漠回來後,大哥尚未被貶至僻遠小縣。 太好了,他還有機會扭轉一切!「朗,你沒事吧?」見他聽見這個消息,非但沒有擔憂焦急,反而露出欣喜的笑容,南宮兆真相當困惑。 「兆真,現在只有你能幫忙不讓我大哥被貶至邊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是誰說你大哥會被眨?」南宮兆真被他的話弄得更胡塗。 司徒朗收起笑意,走到書櫃旁,搬開一顆擺飾用的麒麟石鎮,後頭有塊夾板,他推倒夾板,出現一個暗格。 南宮兆真看著司徒朗從暗格中取出一個長形錦盒,不禁詫異的問,「朗,莫非這就是……」 「忘塵花。」司徒朗打開錦盒,裡面躺著一株根部以濕布包裹住、長相奇異的花。 「謝謝你,我就知道,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成功將忘塵花帶回來。」望著可以救治父皇的解藥,南宮兆真滿懷感激的道謝。 司徒朗正色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貿然直接用忘塵花下藥,呈給皇上服用,但是如今事態危急,你必須儘快呈給皇上,讓皇上知道是司徒家的人特地尋回這個藥材,好讓皇上明白司徒家的忠心,皇后那群人才沒法在皇上面前陷害我大哥。」 前一世就是為了確定忘塵花是否帶有毒性耗費太多時間和心力,才會讓他忽略了沐容夏,錯過了找她解釋和好的機會,導致她客死異鄉,他不能再重蹈覆轍。 雖然忘塵花能解沐容夏體內的毒,但國不能無君,忘塵花勢必要呈給皇上醫病,這麼一來,那些企圖搶走藥材的有心人便無從覬覦,司徒家與沐家才不會招來殺身之禍,不過早在還未回京之時,他便已派出無數人馬尋覓沐容夏的師父一無名的下落。 無名是一代神醫,世上沒有他解不開的毒,而且他老人家脾氣也古怪,除非他想醫好此人,否則就算是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也不會心軟出手。 沐容夏是無名唯一的徒弟,他不可能對疼愛的徒兒見死不救。 回京的路途上,司徒朗已經將前後因果仔細斟酌過,這是他所能想出杜絕一切後患的最好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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