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良婿自個教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趙頤萱心中一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溫柔之色,端莊的福「個身。「謝謝少爺體諒,日後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替少爺打理好內宅之事。」

  葉釗祺與她相視而笑,兩人多日來培養起了默契,光是一個眼神、一記微笑便足以心意相通。

  ***

  為了能早一點把媳婦娶回家,葉釗祺接下來可有得努力了。

  他細細思量過,也暗中把趙家遭難的事抽絲剝繭的調查了一遍,發覺個中有許多蹊蹺,雖然趙則仕人在刑部,但負責查案的是禦史台,牽連甚大,不是一時半刻能厘得清。

  他不過是個管訓儒生的國子監丞,手中並無查案的權力,更別提前去刑部探望趙則仕,加上官低言輕,即便他找著了能替趙家平反的證據,肯定也沒人會信他。

  思來想去,唯今之計,他必須想辦法升官。

  不論是為了趙家,還是為了他自己以及死去的父親,他都不該安於現狀,應該拿出真本事,努力往上爬。

  於是,在打定主意之後,葉釗祺除了改掉昔日惡習之外,開始想方設法與朝中素來風評正面,頗受愛戴的官員接觸。

  由於前段日子,他開始正當的官途應酬,在許多宴席上展現才能,原來遭人詬病的惡名已經洗刷不少,是以當他試著與這些官員接觸時,倒是沒受到太大阻力。

  但這些人都不是他真正想結交的,他真正想攀交的是禦史台的人。

  禦史台的官員們多是清高之徒,這些人負責抓弊彈劾,不僅潔身自愛得緊,對於往來的友人更是有著諸多挑剔與擇選,可不隨便與誰往來。

  這日下朝,葉釗祺抓緊了時機,特意選在幾名年輕的禦史台官員慣走的宮門等著。

  「宏遠,紹誠。」葉釗祺喊住了兩名身穿紅綢繡鶴官袍的禦史台官員。

  那兩人原本在交談,一聽見這聲叫喚,不約而同停下來,驚詫的看向他。

  這兩人年紀與葉釗祺相當,卻己是官階頗高,朝中地位不小的監察禦史,誰能想得到,十多年前,他們幾個人可是一起上私塾的同窗。

  葉釗祺曾經也同他們一樣,年少展天賦,前途似錦,受盡旁人的欣羡與崇敬。

  結果,他走上了歪路,成了眾人瞧輕的紈褲子弟,兒時的玩伴全都升了官,與他漸行漸遠。

  聶宏遠與穆紹誠一見是葉釗祺喊住他們,面色頓時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已經許多年沒和這個長大後行徑荒唐的童年玩伴來往。

  「釗祺,你找我們有事?」有鑒於葉釗祺在貴族間流傳的惡名,兩人不免有絲戒慎。

  「沒什麼,只是近來老想起過去在私塾讀書的日子,也想著不知道方師傅他老人家好不好。」葉釗祺對昔日的好友主動釋出善意。

  「這樣說起來,確實好些時候沒去探望過他老人家了。」

  兩人見他神情無異,語態親切自然,與昔日聽聞的放浪形象有出入,頓時鬆懈了防備。

  「我是想著,哪一天你們倆若是得空,便隨你們一同去探望他老人家。」葉釗祺神情真誠的說道。

  見狀,兩人也不好推辭,自然一口應允下來。

  過了三天,葉釗祺一身輕簡,只帶上一個幫忙提物的小廝,找上他們兩人,一同前去位於京城郊區的私人書苑,探望昔日教導他們讀書習字的方師傅。

  方師傅見著他們三人如此有心,自當是歡喜有加,熱情的留下他們三人在書苑過夜。

  這一夜,他們三人在熟悉的書苑裡把酒話當年,然後聊起近況。

  過去三人是無話不談的兒時好友,長大後獨獨葉釗祺一人走上歪路,幾杯黃湯下肚,他不禁感慨有加,吐露心聲。

  「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一眨眼都已經當上了監察禦史,就我一人還在後頭瞎混,結果還是靠著皇上對我父親的愛惜,才平白撈了個國子監丞來當。」

  「釗祺,你知不知道,當年師傅最看重的是你,你一直是我們之中最有才幹的那一個,我們根本不如你。」聶宏遠感歎的說道。

  這可不是虛言,過去的葉釗祺可謂是天縱英才,聰明早慧,文武雙全,小小年紀己受到鄉里百姓的讚揚。

  「我知道,可惜我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葉釗祺自嘲的牽動嘴角。

  「你只是一時喪志罷了,我看得出來,你的鬥志還在,你不可能就這樣白白糟蹋「自己。」穆紹誠見他這樣,心中也不好受,立刻激勵他。

  「我就怕自己已經沒了重新來過的機會。」葉釗祺垂下眼,淡淡說道。

  「不會的,只要你願意,一切都不算晚。」兩人輪番安慰起來。

  一番溫言相挺之後,昔日舊情重回心中,三人真心相對的喝酒小敘。

  「對了,禦史台最近可有在辦什麼案子?」閒談的過程中,葉釗祺自然而然的聊起官務。

  「老樣子,禦史台的案子堆積如山,查也查不完。」兩人苦笑。

  葉釗祺靈光一閃,壓低音量問:「前些時候,我聽說鎮國公在府裡大興土木,修了一間純金打造的佛堂,就連佛像也是上等鎏金,耗費的銀兩粗估至少有百萬白銀。」

  聞言,聶宏遠與穆紹誠互望一眼,面色猶豫。

  葉釗祺明白身為監察禦史不得隨便談論案情,於是他不動聲色的改口,「我就是問問罷了,沒其它的意思,畢竟這事眾人也只敢在私下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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