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良婿自個教 | 上頁 下頁


  思及此,饒是向來鎮定的她,也跟著紅了臉兒。

  氣氛尷尬極了,可趙頤萱還是拿起了澡豆,幫葉釗祺擦澡淨身,這一番折騰下來,她身上的錦衫也濕得差不多了。

  「你這麼個笨手笨腳的洗法,本少爺幾時才能淨好身?」葉釗祺不耐煩地斥道。

  趙頤萱悶不吭聲,紅著頰兒草草結束,扶葉釗祺起身著衣。

  「這下總可以了吧!」待一切安靜下來,葉釗祺心浮氣躁的拉下布條,那張不屬於他的臉蛋泛起紅潮。

  那個該死的莫湘,居然敢這樣整他,什麼人的身體不交換,偏偏讓他困在女人的身體裡,這對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來說,是怎生的奇恥大辱!

  趙頤萱也沒好到哪兒,同樣不屬於她的俊美臉龐此刻紅光滿罩,目光閃閃爍爍,不敢與葉釗祺直視。

  兩人彆扭著,一時之間誰也沒吱聲,後來還是趙頤萱逼自己開了口。

  「為了公平起見,少爺可是要幫我……擦身子?」話一說完,她當下就後悔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啊!

  葉釗祺到底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又已經破身,聽著這話渾身發燙,胸口彷佛要被洶湧的衝動擠破,難受得緊。

  為了掩飾異狀,葉釗祺橫她一眼,蠻橫地說:「你想得美!我堂堂大少爺怎麼可能替一個丫鬟揼身子,再說,我的身子你愛摸就摸,愛看就看,我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聞言,趙頤萱羞窘交迫,咬了咬下唇,擠出話,「少爺這是什麼話,未免太不得體……」

  雖是男子的嗓音,可看她露出那樣陰柔的神態,葉釗祺腦中浮現她嬌羞的模樣,心下一陣灼燙。

  「本少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不著。剩下的你自個兒看著辦!」

  看著葉釗祺倉皇離去的背影,趙頤萱怔了下,隨後捂著嘴笑出了聲。

  敢情這位總是橫行霸道的火爆浪子,方才是在害臊嗎?真看不出來,原來他那樣的人,竟也有如此單純的一面。

  趙頤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不過當她收回心神,面對自己這副硬邦邦的男兒身,臉上笑容立時轉苦。

  眼下可好了,她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在看不見自個兒的身子之下,幫自己沐浴……

  ***

  葉釗祺躺在暖炕上翻來覆去,臉還紅著,心也鼓噪得厲害。

  他想著剛才趙頤萱的碰觸,想著這具身子是何等的柔軟……

  葉釗祺,你清醒一點!他在心中狠狠掮了自己一巴掌。

  渾身躁熱難平,葉釗祺又翻了個身,面朝炕裡,開始默背起他最常拿來練字的〈滕王閣序〉,好一會兒,心底的騷動才平息。

  不多時,他聽見房裡傳來腳步聲,與自己身上一樣的熏香氣息飄入鼻尖,他強忍想轉身的衝動,握緊了擱在胸前的拳頭。

  炕旁傳來窸窣的聲響,他知道那是趙頤萱在鋪被發出的聲音。

  儘管兩人交換了身體,可在趙頤萱身體裡的才是正牌主子,自然由他睡炕上,而趙頤萱則是負責守夜,就近睡在炕旁的沉香木腳踏上。

  直到身後歸於安靜,葉釗祺才咽了咽唾沬,冷嘲熱諷的說:「怎麼,你真把本少爺的身體摸透了?」

  趙頤萱縮在錦被裡,整張臉燙紅,氣息紊亂,好半晌才回應。「少爺放心,我是蒙著布條擦身子,絕對沒有做出任何不該有的舉動。」

  「哼。」炕上的人冷嗤一聲。「你又沒伺候過男人,還能做出什麼不該有的舉動?」

  這席露骨的話,又惹出趙頤萱剛壓下的羞赧,連帶地勾起剛才淨身的畫面。

  儘管朦著布條,可透過雙手,她幾乎摸遍了這具陽剛的身軀。

  葉釗祺身形頎長,看似削痩,但由於自小養成打拳練身的習慣,練就了一身精壯結實的體魄。

  趙頤萱忽然想起昔日當差時,曾聽見幾個口無遮攔的丫鬟聊及葉釗祺——

  「雖說少爺是京城出了名的災星,可災星也有分迷人的跟不迷人的,咱們家少爺便是迷人的那一種。」

  「有一回我撞見少爺打拳,那時少爺打著赤膊,嘖嘖嘖,那結實的手臂,強壯的背影……哎,我可真羡慕時晴。」

  當時趙頤萱聽著,只覺得這些未出閣的丫鬟,大喇喇的聊起這些,未免也太不知羞,便沒將這些閒話放心上。

  不想,時隔不久,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迫摸遍了葉釗祺的身軀。

  臉兒熱呼呼的,趙頤萱拉起被子,拚命掩蓋燙紅的臉龐,心兒蹦得甚是厲害,直到這一刻氣息依然有點喘。

  「做什麼不吭聲?」葉釗祺終究難忍好奇,翻身朝外,往地上一瞄。

  「我不知該說什麼。」趙頤萱老實回答他。

  「怎麼,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才無話可說?」他故意恥笑她。「我瞧你這模樣,肯定連男子的手都沒牽過。」

  不,他錯了。

  趙家遭難之前,她剛訂下親事,她的未婚夫親自領著訂情金鎖上門,執起她的手,萬般呵護的替她戴上。

  可那時的她儘管心中歡喜,卻也不似方才碰著葉釗祺的身軀時渾身滾燙。

  千想萬想也算不到,她生平頭一次碰觸的男子身軀,竟然不是未來的夫君,而是這個買下她,又極盡羞辱之能事的葉家惡煞。

  「趙頤萱,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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