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皇夫好累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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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沐門一共有四個出入口,分別有下人看守著,她想從這四個入口離開,怕是沒有可能的了。 當前之計,是找到可以攏絡的家奴,跟那人好生周旋問出是否有其它出入口,或是讓對方幫忙,方有可能順利離開沐門。 於是景華暗地裡開始留心起沐門的家奴,然後她注意到有一個名叫沐弘的家奴,每當總管命令他幹活的時候,他總是一臉悻然,似也愛理不理。 有一回她還撞見沐弘跟其它家奴在聊賭坊的事,她特別留心了下,聽見沐弘在外頭欠了不少賭債,可是又戒不了賭癮,才會簽了死契進沐門當家奴。 景華正愁無計可施,見此人貪財愛賭,心知可以好好利用這個弱點,便私下找了個機會攀談。 「我待得悶了,想出去走走,不曉得你有沒有方法能幫我?」起先她只是含蓄的找了個藉口試探。 沐弘戒備的看她一眼,他可不傻,曉得她是家主命令要留下的人,自然不敢胡來。「家主有令,沈姑娘不得擅自離開,小的哪有什麼能幫的。」 聞言,景華心都涼了半截,但她不死心,靈機一動,扯出戴在頸上的一塊金鎖片。 那金鎖片雕琢得很是精緻,還以篆書刻了個華字,是宮中御用工匠得了母后的令鑄造的,可以說足無價之寶。 「沐弘大哥,只要你願意幫我,這金鎖片就當作是謝禮,你看好不?」 景華雖然不諳世事,但她也明白一個理,那就是人為財死,畢竟那些太監宮人為了討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種人她可見多了。 果不其然,原本還把她當成燙手山芋的沐弘,一看見金鎖片,眼睛立刻一亮。 「如何?」景華捏著金鎖片晃了兩下。 沐弘的眼神跟著金鎖片左右飄動,猶豫了好半晌,終是受不住誘惑,但又極力掙扎地問,「姑娘是打算到外頭走走而已?」 景華點了點頭,不露半點破綻的笑說:「我就是覺得天天待在這裡有點悶,想出去買點胭脂水粉,一會兒就回來,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得了她的承諾,再加上利益當前,沐弘最終仍是應了。「既然姑娘這麼有誠意,小的怎麼好意思拒絕。」說著,他一雙眼巴巴地盯著金鎖片。 於是景華忍著心痛,將金鎖片遞了過去。沒法兒,為了離開沐門,她勢必得犠牲這片母后特意為她打造的金鎖片。 沐弘收下了金鎖片,喜不自勝的說:「姑娘且等等,小的這就去張羅。」 要不了多久,沐弘取來了一套沐門男僕所穿的青色衣袍,讓景華換上。 眼下為求脫身,景華自是照做了,她回到寢房,換下「女裝,又重新穿回了熟悉的男裝。 趁著下人交班之際,沐弘便領著她繞過了大半個後宅,避開了那些主子會經過的院落與回廊,鑽進了烏煙瘴氣的大灶房。 「出了這裡,就能通往穎川鎮的鬧市。」沐弘指著堆放乾柴的那面石牆,下方有個小洞。 景華傻了,「那怎麼能算是門?那是狗洞啊!」 沐弘不以為然的答道:「那是唯一不會被守門人盤查的出口,還請姑娘忍忍,姑娘從鬧市回來時,務必也要循此路回來。」 既然是唯一的出路,景華牙一咬,忍住滿腔屈辱,伏下身要鑽狗洞。 就在她準備鑽出狗洞的前一刻,沐弘忽然拉住了她的衣擺,她心下一跳,就怕他臨前反悔。 「天黑前姑娘可得回來,否則總管要是找不著姑娘,肯定會起疑的。」雖然為財所迷,但沐弘還是不忘提醒她。 景華心虛的點了點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原本礙於面子還鑽得有些磨磨蹭蹭,眼下是一溜煙的利索鑽出去。 對不住了,她說了謊,她這一走可就不會再回來。 雖然她不曉得當沐榮知道她逃走之後,會對沐弘做出什麼事,但至少,她已把自己最寶貝的金鎖片給了他,也算是賠罪。 景華不敢再多想,悶頭就往前跑,將沐門遠遠地甩在身後。 「慘了……這下我們全都得人頭不保。」 別宮裡一片愁雲慘霧,太監宮人們全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就連出事之後,一直冷靜指揮的胡嬤嬤,都坐在圈椅上一語不發。 太子離開別宮已經個把月,由於一直毫無線索,上一批派來的大內高手亦找不著人,前兩日宮中又來了密函,說是準備讓安平侯世子親自領兵來搜,穎川怕是要起騷亂了,這事若是鬧大,難保不會對太子回京的事不利…… 驀地,外頭喧嘩鬧騰,幾乎掩蓋過正廳裡的哭聲。 「外面是怎麼回事?」安公公用袖管抹了抹老淚縱橫的臉,氣得踢了小太監一腳。 小太監趕緊出去查看,這一看,整個人當場傻掉。 下一刻,小太監連滾帶爬的奔回正廳,驚喜若狂的大叫,「殿下回來了!」 正廳先是一靜,旋即爆出驚喜呼聲,一夥人推搡拉擠的沖出去。 只見他們望穿秋水的太子爺,穿著一身青色布衣,滿身狼狽的走進來,後頭還跟著一票同樣欣喜若狂的護衛。 「殿下!」一夥人呼拉呼拉的跪了滿地,欣喜若狂,哭得不能自已。 「你們……」景華被地上那些太監宮女弄得不知所措。 「殿下,您可終於回來了。」胡嬤嬤上前福了福身。 景華素來與胡嬤嬤親近,因她年事已高,早免了她跪地行禮。 「胡嬤嬤,還有安公公,讓您們大夥兒擔心了。」景華不是沒想過後果,眼下見他們這樣,更是自責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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