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東廠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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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符子燕冷聲斥道。 「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來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不行。」宇文冶眯起眼,表情變得陰沉。 「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夫君就會削掉你一層皮。」符子燕力持鎮定的警告他,手心卻已開始冒汗。 宇文冶表情猙獰的笑了,「好,我倒要看看,我要是動了你一根手指,文承熙會怎麼樣?」 與此同時,文承熙步出東殿血腥味濃厚的刑堂,俊美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血痕。他接過小六子遞上的濕巾,拭去手中沾染的鮮血。 「督主,屬下有急事稟報。」一名錦衣衛行色匆匆地跑來,在文承熙身前屈膝跪下。 文承熙抬眼一睞,認出該名錦衣衛是宇文燁的人,態度趨於冷淡。「如果是皇上的事,那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麼多重要的急事。」 錦衣衛急道:「督主,皇上被太子領兵包圍,此時生死未蔔,情勢危急……」 「鎮守景陽宮的錦衣衛都幹什麼去了?」文承熙面無表情,不慌不亂的問。 「督主有所不知,太子讓人在錦衣衛的膳食中下了毒,偷偷將景陽宮一帶的侍衛都換成他的人,除了正出任務而逃過一劫的錦衣衛,其餘人無一倖免。」 「全是些飯桶。」文承熙不慍不火的說道。「飯菜中被人下了毒也吃不出來,活該被毒死。」 「督主……」錦衣衛欲言又止,眼神充滿恐懼。「夫人也在景陽宮,與皇上一同被太子軟禁了。」 文承熙神情驀然一變,捏緊手中沾滿血跡的濕巾,狠狠瞠著錦衣衛。「她怎麼會在景陽宮?」他偏頭怒問小六子。 「回督主的話,夫人是被皇上召見,才會……」 「這個該死的宇文燁!」文承熙怒斥一聲,手中的濕巾眨眼就被撕成粉碎。 「督主息怒。」小六子與錦衣衛嚇得齊齊跪地。 「傳我的命令下去,召集所有留在宮中的錦衣衛前往景陽宮救人,只要見到宇文冶,格殺勿論!」 文承熙說完便施展輕功一躍,頎長身軀一晃眼已經躍上遠處的屋頂,如同一抹被風吹動的影子,旋即不見蹤影。 景陽宮裡狀況一片混亂,宇文燁的脖子被一把刀架著,一旁的老太監同樣被刀抵著頸子,手中拿著毛筆與頒佈聖旨的金色錦帛。 由於宇文冶不想被天下入恥笑,因此想逼著宇文燁先擬好遺詔將帝位傳給太子,然後再殺了宇文燁與今日在場的眾入滅口。 符子燕被兩名侍衛壓在椅子上不能動彈,只能在心中祈求文承熙能快點接獲消息,趕過來解救他們。 宇文冶心術不正,性格頑劣,如果真讓他當上皇帝,日後金暉皇朝恐怕再無太平之日了。 從前世人都只知東廠掌攬大權,文承熙更被視為地下皇帝,人人都把他看作玩權弄政的大魔頭,殊不知正因為有他,金暉皇朝才能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他對皇朝的貢獻根本是這個昏庸太子不能比的。 她也是在嫁入東廠成了他的夫人後,才慢慢發現這個事實,也很後悔昔日的自己竟然對他誤會如此之深,心中充滿內疚。 她的夫君看似是天下人畏懼的大魔頭,其實他才是皇朝中真正的英雄啊。 「父皇,你就快點擬旨吧,好讓許公公能下筆替你立好遺詔,免得你虛弱不堪的龍體還得飽受這樣的折磨。」宇文冶斜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銀光閃爍的匕首,臉上帶著狂妄的笑容。 宇文燁面露不屑的嗤道:「孽子!你休想稱心如意,就是砍下朕的人頭,朕也不會將帝位傳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禽獸!」 宇文冶冷笑,「我可是你親自立下的儲君,父皇不將帝位傳給我,還能傳給誰?」豈有此理!他最不服氣的一件事,就是父皇寧可重用一個東廠太監,也不願重視他這個太子。 「朕心中早有合意的人選,廢了你的太子之位不過是早晚的事。」 「那既然父皇不仁在先,又怎能怪我不義?」宇文冶被他這話激得大怒,一個眼色使過去便要那拿刀的人砍下宇文燁的人頭。 「住手!」符子燕嚇得大叫制止。 宇文燁偏頭冷笑看著她。「難道你想代替他受死?別擔心,還沒輪到你。我要當著文承熙的面殺了你,好一消我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符子燕道:「就算你殺了皇上、奪得皇位,那些錦衣衛也不會放過你,你的叛變不過是是自尋死路。」 宇文冶狂妄大笑,「等我當上皇帝,我便派軍殺光京城裡所有的錦衣衛,剷除東廠,殺了文承熙,到那個時候,還有誰敢不對我俯首稱臣?」 驀地,屋頂傳來劇烈震動,眾人抬頭一看,數道銀光一下從眼前一閃而過,接著只見原本持刀抵著宇文燁脖子的侍衛胸口竟被金色暗器剌穿,當場倒地身亡,其他侍衛也陸續手桉著胸口,雙眼瞠大地倒在地上。 「來人,有刺客!還不快來保護本太子!」宇文冶騎然大叫,將鎮守在門口的衛兵引進來。 幾片琉璃瓦陡地掉落下來,景陽宮屋頂頓時出現一個大洞,一道頎長的人影宛若謫仙,黑袍順風飛舞,翩然降落。 太好了,是她的夫君來救他們了!符子燕心中一緊,難掩激動的紅了眼眶。 「承熙!」 看見文承熙出現在景陽宮,宇文冶臉色大變,立即伸長手臂將符子燕抓到自己身前,抄起手中的匕首用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白皙的頸子上,眼看隨時都有可能劃破她的喉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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