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找人來愛我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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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爺爺有一堆的動物作伴,何況安東尼少爺也會定期派人來看我這老頭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溫暖地揉著她的發。「再不然若襄也可以回來看我啊!」 「小姐,阿優厄耶園和基金會不過幾公里路,你想天天回來都可以的。」古鐸一手提著賽若襄的行囊,出言安慰。 「可以嗎?」她淚眼撲朔。 「一定的。」古鐸帶著她離開,沿著大道,一輛三〇年代的古董雪佛蘭靜靜佇立在陽光下。 「小姐請上車。」禮不可廢,古鐸替她開了車門。 賽若襄不舍地瞅了瞅坡上的屋舍,才黯然上車。 一路無語,古鐸為了不讓她再神傷,試著打破寂靜。 「小姐……」 賽若襄抬頭。「你以前都叫若襄名字的,叫小姐好奇怪。」 眼見她有反應,古鐸加把勁。「小的怕唐突了你。」 未來,她極可能是他的主子。主貴僕卑的觀念一直根植於他老舊的腦海,不可逾矩更是應嚴格恪守的準則。 唐突?是什麼意思?賽若襄不明白,可是——「伯伯,若襄還是覺得以前的稱呼好。」「小姐」是一種有距離的稱呼,她不喜歡。 「好吧!」現階段,只要能令她高興,他什麼都肯。 古鐸將車往邊靠,他由照後鏡睨見一輛敞篷跑車以飛快的動作趕了上來。 他可不想令自己心愛的老爺車有任何擦傷,可才想著,車尾便狠狠被撞了下。 這一撞把車後撞出一個窟窿來,不止賽若襄,連一向以優良駕駛自豪的古鐸都受了不小驚嚇。 若襄雙手扳住椅背,完全失去了反應。 「小襄!」古鐸慌亂地叫。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她兩眼發直,身體無法反應,嘴巴卻安慰著古鐸。 他飛快瞥了她一眼。「坐穩了。」他責任重大,可不能出一絲二毫的差池。 才說著,敞篷車又往雪佛蘭一撞,這次擦撞比上次更狠,間不容髮之際有顆圓球也的東西被扔進車廂裡,接著敞篷車加速馬力疾駛而去。 驚慌未定的賽若襄撿起那顆圓球。「伯伯,這是什麼?」 踩住煞車的古鐸擦去滿身冷汗,不經意地回頭,臉色遽變。「手榴彈。快丟掉!」 丟丟丟!賽若襄沒時間消化古鐸剩餘的話,小手一扔,驚天動地的巨響登時震徹山谷,煙硝火焰沖天…… 春雲繾卷,花蔭綠靄下茶香沁人心腑,原來躲在階前幽蔭中打瞌睡的「阿莽」忽地豎尖了耳朵,狂嗥起來。 「你吵什麼吵,是古鐸和若襄回來了?」卸下臉上的書,安東尼慵懶地從躺椅中坐起。 「阿莽」連綿的嗚嗥又長又重,不似輕狂的喜悅,他顰了眉。「別淨顧著叫,有事帶我去看!」 得到命令,「阿莽」以非比尋常的速度消失。安東尼隨即追上它。 一人一豹只消片刻便來到雪佛蘭翻車的地點。 安東尼沒有絲毫遲疑,鷹隼的目光在一片碎礫中尋獲衣衫盡破,傷痕累累的賽若襄。 他赤手劈去她身上的障礙物,賽若襄如見親人。 「救伯伯,若襄拉不動他。」 還好。能說話表示情況不如想像中嚴重。「笨!為什麼不會去找人來幫忙,就憑你也想把一個大男人拉出來?」他的關心是憤怒,是出自他恐懼的情緒,他不要失去她。 「是若襄不好,沒有把手榴彈丟遠。」她慚愧地垂下眼睫。 看她全身殘破,汙油黑血看不清何處受了傷,卻還一心煩惱旁人,安東尼不由放緩了口氣。「放心,古鐸不會有事的。」 半個小時後,古鐸被送往醫院,而賽若襄回到阿優厄耶園。 「上樓,我幫你上藥。」他的聲音仍然毫不溫柔。 賽若襄被安東尼拎進了他的臥房。 她怯怯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去坐著。」她幹麼一臉自責,她又把無謂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 她突地驚跳起來,小臉亦跟著扭曲。 「怎麼回事?」拿著藥膏優碘的人沒閃失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若襄不小心碰到傷口。」她輕偎著椅墊,小心翼翼地說。 心急則亂,他沒有關心過人,沒想到那滋味會教人失控。 以前的他,僅在意赤色響尾蛇的那群難兄難弟,從不想把多餘的心撥給別人,因為他很難接納任何人,直到遇見鍥而不捨的她。 他坦誠他的心門為她而開。但僅止她一人。 「別動。」他抱她上床,在毫不碰觸到傷口的情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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