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砸鍋賣鐵養王爺 | 上頁 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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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免禮,起來吧。」魚小閑很佩服這兩個女子這麼多心眼,沒有例外的,在給她請安之前,那眉眼都往紫鄖掃過才回到她這裡來。

  那蔔氏有一雙清冷美麗的眼睛,那雙眼,未動就已含情三分,像朵小白蓮花似的。

  那李氏頗有幾分豔色,眉眼間帶著幾分輕浮,笑得是我見猶憐。

  「既然是母親賞下來的人,我們也不能薄待,王嬤嬤,您把人帶下去,問清楚她們有什麼本事,是手上活計、房裡針線,還是灶臺上手藝,哪裡出挑就去哪幫忙,王爺要養活那麼多人,後院總不好留下吃白食的。」

  「奴婢知了。」王嬤嬤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兩個嬌滴滴的美女不依了——

  「姊姊怎可這樣對待我們姊妹,我們可是大長公主賞賜給王爺,要來服侍王爺的。」這是把她們當奴才使喚了,她們在公主府可都是體面的大丫鬟,吃穿用度比富家千金也差不到哪去,她們可不是來這裡當奴才的。這可是打大長公主的臉啊!

  「我只聽見母親大人說留下你們來與我做伴使喚,從頭到尾可沒聽說讓你們侍寢。」要嘛,壓得住,要嘛,乾脆就是個擺設,她們想摧眉折腰以色侍人,她不反對,但是她沒有大度到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要不,我們到母親大人面前論道論道,如何?」

  李氏和蔔氏哪敢,可憐兮兮的眼光投向恍若無事人的紫鄖身上,不料,那一接觸到的眼神,竟滿是不屑和厭惡,好像自己是那肮髒無比的東西。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挫折人心的?兩朵如花嬌豔的姑娘全蔫了。

  「兩位姑娘要是覺得在這裡做事傷了自尊,要不我和母親大人稟明,你們就跟著車隊回去吧,這裡廟小,容不下兩尊大佛。」

  後院跟朝堂也是一個理,不出手便罷,出了手,就不能留後患,人心貪婪,不知足的人可是居多。

  最後蔔氏決定留下來,因為她擅針線,於是便讓她寫了賣身契後去了針線房幫忙,李氏向大長公主稟明之後,與車隊在半個月後一起啟程回京城去,自此下落不明,沒了這個人的消息。

  「你要想清楚,這賣身契寫下去你就是王府的奴婢,只能靠自己的勞力討飯吃,這樣你還願意嗎?」魚小閑問著自願要留下的蔔氏。

  「奴婢的老子娘已經都不在了,京城對奴婢來說可有可無,這西北雖然看著荒涼,許是奴婢重生的地方。」

  魚小閑點點頭。這是個挎得清的,也許日後堪用。

  「用膳去,我肚子都餓了。」紫鄖拉著魚小閑的手準備上軟轎。

  「妾身這麼處理母親身邊的人,夫君有意見嗎?」悄悄看他的臉色,紫鄖方才在堂屋裡擺著的冷臉似乎緩解了一點。

  「後院妻妾相爭,是亂家之源。」每個男人都道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好,他卻最恨女人百般癡纏、以死相脅,京城那些年,皇室那些事,美人再美,爭寵起來又有多狠心,他都耳聞過,不是他想要的,誰也打不動他的心。

  「你不怪我像小狗看好一塊地盤,一定要去圍著撒了尿,宣佈這塊地的所有權是歸它的一樣?」

  紫鄖腳步輕快,傾身親了她的唇,像吃了糖似的開心,「圍得好,夫君甚是歡喜……」

  第十五章 雙喜臨門

  六月,邊疆的太陽簡直就是一團火球,因這熱到連狗都躲到旮旯處吐舌頭的天氣,魚小閑便操心上涼州水源的事情。

  這幾個月,因著紫鄖沒有限制,她常在大小管事來回過話、家務無虞時,只要能趕在紫鄖從大營離開還是去辦事的時間點上回府,就帶上遮帕,讓隨從護衛和婆子丫鬟跟著,也出門去。

  雖然王府的水從來不短她用,但是她發現官員後院與百姓家中,除了洗滌煮食外,其餘他用都明顯受到限制了。

  水口子不出水,就算極力挖掘再多的水井眼,也無多大用處。

  她看那老人家,就算有口水也要從嘴裡省下來給孫兒喝,心裡怎麼都舒坦不了。

  是夜,和紫鄖溫存過後,原來昏昏欲睡的她忽然想到什麼,睜開了眼眸,往他結實的胸膛偎去,「我聽狗剩子說每年在戰場上逝去士兵的俸錢,都是您跟戶部磨著差遣人送回去的。」

  「唔。」

  「我以前無知說的話,您就忘了吧。」當時還不知這位大人底細時,她曾在他面前嘮叨朝中大臣、軍中大將對身殘或是因戰事逝去的士兵不聞不問,導致身後留下來的父母子女生活艱苦,現在只能說自己真是井底之蛙,看見一小片天空,就自以為是全世界了。

  「狗剩子的嘴應該縫起來,太多嘴了。」見她穿著的月白色小衣,上頭系的帶子有點松了,露出半截膀子,就著朦朧的光線看去,宛如羊脂玉一般,透著晶亮潤澤的顏色,烏絲披在枕頭上,散發著薄汗和茉莉花的香味,不知怎麼著,他又意動起來。

  「若是戶部不給,你哪來填補這無底大洞的銀子?」

  知道他還想要,可魚小閑今天也跑了大片的山路,有些疲倦,想說給他一點甜頭吃便好,她把嘴湊上,他卻含住了不放,翻身,人便覆上了她的身子。

  「你這裡,越來越好了,你就別動……讓我……進去一會兒。」他低聲誘惑著。

  說是一會兒,這事辦得魚小閑幾乎要別過氣去,恨恨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紫鄖挑開她汗濕的額發,見她身子乏得連動也動不了,下床擰了溫熱的巾子來幫她擦拭過一遍,這才摟著她,掀起絲被將兩人蓋上。

  這女子能暖他的胃、他的心,還有他的身體,溫熱的身軀抱久了,他便不想再過以往那樣的日子,那只有無邊的寂寞。

  「我有鹽引的路子。」見她已是昏昏欲睡,眼皮都蓋上了,睫毛還顫顫的抖著十分惹人憐愛。

  「啊?」她眨了眨眼,努力清醒,眼底還有一片迷蒙。

  「京裡有我的人,我用別的人頭拿下來的鹽引。」

  鹽引和煤、冶鐵一樣,都是由朝廷管著,能拿到鹽引的人平日過手的銀子無數,是多少人搶破頭都未必能拿得到的,再說了,打仗打的都是後方資源,一動就是金山銀山、米山面山,後勤輜重,若是沒有兵部、戶部的雙重關係,想打勝仗,還真得靠運氣了。

  他的人脈如此之深厚,也難怪那位真正戍守邊關的大將軍胡不韋也對他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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