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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項穹蒼虎目含淚,心中如同有千百隻蝴蝶在翩躚起舞。

  「鵬哥,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你有我。」

  項穹蒼轉身摟抱喜兒,喉頭哽咽,心緒激動如岩漿。

  他親親親親地喊著喜兒,「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不理我。」

  喜兒推他,小嘴嬌嗔。「我拳頭又沒你大,打你就跟敲石頭一樣,我才不要自找罪受。」

  「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他心頭一暖,忍不住笑了。

  「知道就好,不過咱們先說好,以後你要有什麼事都不可以再瞞我。」

  項穹蒼見她俏臉生暈,又嗔又嬌,結實的手臂將她更攬入自己的懷抱,終於、終於是寬心了。

  明明越睡越累,他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

  明明他有絕對的權利可以索討、行使丈夫的權益,為什麼只能幹耗著,吃不著,用不了?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耶,居然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就這麼睡了?

  身側溫暖,她睡得甜蜜,露出素骨凝冰的肌膚,看得頊穹蒼口乾舌燥,依偎而眠對他身邊的喜兒來說應該是最大的讓步了。

  他也不敢造次,將臉埋在她柔軟的青絲裡,他想念她的身體和兩人那些激烈的熱情。

  他喜歡撫摸喜兒柔滑似水的肌膚,喜歡她身體在他掌心下的曲線,那無可比擬的溫潤觸感……尤其喜歡她在他身下嬌喘呻吟的迷人模樣。

  又狠咬一口自己老是想往羅衫探去的手,唉,禁欲的生活好不人道,可是又管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明明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就近在眼前。想起沒有喜兒在身邊的這幾年不也心如止水的過來了,為什麼一見到她就蠢蠢欲動?因為他愛她。

  那種愛是一層一層迭上去的,用歲月時間累積上來的,或者不是最熾熱的,卻持續燃燒。

  「唔?」

  貼著曲線的某個部位膨脹得實在太明顯,驚擾了已經很久沒跟男人同床的喜兒。

  「沒事。」他低哄。

  「天亮了嗎?」

  「還早,你多睡一會兒。」

  「嗯。」她重新埋回繡枕,清淺的剝滋聲卻在這吋候響起。

  「什麼事?」

  「爺,國舅爺來訪。」大慶在門外恭敬地回話。

  這麼早?「請他稍待,我馬上就出去。」

  「是。」

  來喜兒也醒了。

  項穹蒼輕啄了她粉嫩的頰。「別起來,我去應付就可以了。」

  「我得幫你更衣。」那是她的工作,一向都是。

  「可以嗎?」他喜出望外。

  她拍拍自己的頰好迅速清醒,下榻,趿鞋,攏上長髮,項穹蒼也在銅鏡前坐定,一把齒梳已經由背後梳理起他的髮絲了。

  「我說不急,瞧你眼還惺松著呢,要是摔跤了我會心疼的。」

  「國舅爺……可是大官呢。」

  「那不重要。」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來喜兒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裡三層外三層地幫他穿戴妥當,把他送出房門。

  至於大廳的客人──

  面如冠玉,劍盾星目,玄黑繡金衣袍,看門家丁一見到他下轎,便連滾帶爬地進來稟報管事,管事又火燒屁股地把項穹蒼請了出來。這位貴客已經人在大廳悠閒地撥起茶葉片兒,喝起茶來了。

  「國舅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由於已收到通報,項穹蒼從容應對,來的人權傾朝野,即便不想應付,表面工夫仍是要做足。

  「話說的那麼見外,聽說王爺為了抓那只天山雪豹受傷,我總得來瞧瞧,好給萬歲爺回話去。」他隨便拱了拱手,看不出一絲對皇上的敬意。

  「區區小傷早就不礙事了,驚擾了國舅爺,實在于心不安。」那只雪豹顯然已經進宮了。

  不過,探病?他不會愚蠢地認為父子關係淡薄的皇帝會關心他的安危,但是一點一滴,他就是要讓萬歲知道他的存在,不管他會如芒刺在背還是有一點良心存在。

  他不是今天才認識這位國舅爺,這匹狼從來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

  隔岸觀火還比較吻合他的胃口吧。

  「真的不安?」

  「真的。」說謊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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