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冷火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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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頓形成更晦澀的暖昧,夏小圭縮也不是不錯也不對,難為情得幾乎想鑽洞。 倒湧的血液湘人歐陽越充血的眼,他的眼因欲望而深沉,變成不見底的深潭。 他的四肢百骸因為激情而僵硬,下童識捏緊無辜的毛巾,然後機械式地拉過棉被蓋住她。 「好好睡覺。」他短簡沙啞地命令。 躲避了歐陽越太過熾烈的眼光,夏小圭猶如逃過獵人追捕的兔子,在不正常的心跳下往枕頭靠。 她不舒服地移動身體。 「怎麼?」他的眼如炬,細勘她的秋毫動靜。 碰她,是向自己致命的挑戰,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伸手。 「沒事。」她咬牙。雖然她看不見背部受到的創擊, 根據一碰便痛苦連天的經驗,內傷肯定不輕,也是她輾轉難眠的罪魁。 可就算痛死或了不起從今趴睡,她也不願再讓他接近。 他太危險,他的手是火種,她禁不起燒灼。 理智告訴歐陽越他該走開的,但強烈的情感主導了一切,理智剛交手便潰不成軍,他著魔地摟過她小巧的肩,把自己龐大的身體放進床捐,然後小心翼翼將夏小圭的背倚靠著自己的胸膛。 「就這麼睡吧。」才那麼一吸氣,她身上的幽香便竄入他的鼻。 理智又立即崩了一角。 他如臨大敵地放開自己的手,不讓它沾碰她身上任何的部位。 但令人挫敗的是,夏小圭的身子因為斜躺,加上手傷,完全失去自主性,他手一放,她的身體也隨之傾倒。 無奈,他只得伸出長臂,將之收攏在手肘範圍,藉以避免碰觸到她彈性可人的肌膚。 這樣的確好多了,夏小圭舒適地熨貼著他的心跳,她發現他的胸膛比任何羽毛被或蠶絲被更溫暖和安全。 她迷戀住這種肢體的接觸。 「睡覺,一覺醒來你會覺得好過些的。」她的發香汗味無異是致命的罌粟。 「我痛得骨節要散掉,睡不著。」疼痛雖然減輕了也只是局部,最嚴重的腰部,簡直要斷了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曉得,那人我甚至不認識。」她一搖頭,一縷髮絲便隨之撩繞過歐陽越的鼻端。 他貪婪地吸取,像採花的蜜蜂。 「以後,不許單獨行動。」不管那人是誰,他傷了他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而且是他承受不起的代價。 「他可能是經過的神經病。」 「那更危險。」 「你不能找人跟著我,我會瘋掉。」她又不是肉票,叫人如監視犯人地跟著她,她哪受得了。 「我不會把你的命交給別人。」他準備帶著她,無論何時何地。 「你要跟著我?」她大叫。 「不,是你得跟著我。」在兇手未伏法之前,他不打算再放開她。 「我不要做你的跟屁蟲。」每嚷一句話傷口又痛一分,她幾乎想把帳歸咎到他身上。 「你漢有選擇的餘地。」 「你又這麼說。」她把眼睛瞪得如鹵蛋。「頑固的蚌殼。」他的高壓手段令人不敢領教,交過手的挫敗還根植在心裡,他又故態復萌了。 她不安的扭動宛如不定時炸彈,點燃歐陽越方才平衡的情欲。「別亂動。」他語調中有絲倉皇。 狼狽的熱情使他控制不住胳臂的力量。 「好痛。」她低呼。 壓抑使他的力量失去平衡,夏小圭的纖腰經他使勁一束,忍不住吃痛出聲。 狠咒自己一聲,歐陽越驚悸地和她保持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如果你不想一整晚趴著睡,就認份地躺好。」 她又做了什麼?雖然不解,不過夏小圭還是乖乖地尋找自認最舒適的地方偎了進去。 「你嘰嘰歪歪咕噥什麼?」她傾耳聽,卻不明白他幹嗎自言自語地罵自己。 「睡覺!」歐陽越要捉狂了。 「你莫名其妙地吼人,我是病人。」她很自然便把擋箭牌祭出來。 「求你,」他硬撐的聲音已瀕至臨界點。「不要像毛毛蟲動來動去!」 她準備逼瘋他嗎? 「你才是毛毛……唔……」抬頭,陰影陡然籠罩她,櫻唇猝不及防地被獵取。 「你……」她氣喘吁吁。 歐陽越原來只想輕取,聞言又貼了回去,更加深入奪取品嘗,輾轉纏綿。 夏小圭的身子整個癱瘓,緋潮迷離她初嘗春情的眸,只能酥軟地偎在他結實的胸,嬌喘連迭。 歐陽越想不到吻的效力如此之大,她嫣醉的雙頰十足誘人,火燙的身子將熱力蔓延到他身上,令他幾要焚身,低吼一聲,他再度攻佔了她的唇。 「你不能因為吻了我就這樣為所欲為。」裹著薄被的夏小圭只露出一顆頭,噘著嘴生氣。 「莫非,你要讓整幢屋子的人都曉得昨晚我們同居一室。」歐陽越做短打裝扮,手插腰,一副君臨天下的睥睨氣勢。 「胡說八道會爛舌頭的。」她想撲過去打他,不過帶傷的人自顧不暇根本無力修理旁人。「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想到那吻,夏小圭越說越小聲。 討厭!她幹嗎要心虛? 「是嗎?」他壞壞一笑,意喻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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