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小鬍子哥哥的情事 | 上頁 下頁
十三


  「歐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辛西雅修長的指尖不安的揮動。

  「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拿筆的姿勢有股蠱動人心的天生魅力,辛西雅看傻了眼。「我沒想到,——」

  「沒想到窮光蛋變金雞蛋了。」歐陽越尖刻地嘲笑她。

  辛西雅既沒臉紅,更沒有羞慚。「憑誰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嘛。」

  「辛西雅,我並不想再續前緣什麼的,請你來,只想借助你的長才幫我重新規劃這片產業。」他沒辦法將全部精神放在這裡,在別的地方他還有事業。

  「歐陽,你被那個孩子迷住了對不對?」即使他們陷入熱戀的那段時間,歐陽越也不曾這麼對待過她。

  「辛西雅!」他提出警告。

  「你變無情了。」她輕喟,秋水翦瞳流露一絲悵惘。

  「我是殺手,你聽過殺手多情?」他辛辣地笑,那笑令人發顫。「還有,怨恨會使人強壯。」

  辛西雅機伶伶打了個寒顫。「我不是故意的。」她是傷過他,但那已經過去了啊!

  「如果你放聰明點把這案子做完,我不會虧待你,剩餘的,謹守你是客人的本分,我想你才能享受這裡的風光景致,否則——」他眼底的光芒閃著危險。

  「我會——的。」辛西雅倒退一步,他的氣勢太淩人,她居然有些怕他。

  「那就開始工作吧。」歐陽越絕不肯多說廢話。

  辛西雅表面馴服,但女性天生善妒及見不得人好的個性卻讓她在心中發了誓。

  她不信以她和歐陽越有段過去的情誼挽不回他的心,她決定和夏小皀鬥上了。

  「郝媽,我把排油煙機洗乾淨了,還有晚上的菜也挑好,排骨也放進鍋裡去了油,你慢慢來就好了。」夏小皀像只蝴蝶,開心的在廚房裡竄來竄去,一會兒雙頰已是紅彤彤的了。

  「好啦,小姐,你也休息一下,郝媽都要不好意思了,感覺上我好像是來享清福的,所有的事你全替我做了。」郝媽愈看她愈中意,笑得嘴都合不攏。

  「我年輕,多做一點又不累。」小皀舉起胳臂,展示自己渾圓卻沒肌肉的肌腱,逗得郝媽又一陣笑。

  「小皀,」辛西雅慵懶地由廚房門口探進頭,性感迷人的臉盡是迷糊的笑。

  「可不可以請你幫忙?」

  「你說啊。」她對辛西雅的美豔一直驚若天人,尤其她那水灩灩的笑容更是動人心魄。

  「我只帶一套換洗的衣物來,髒衣服如果不洗的話明天就沒得換了。」

  「你是要借我的衣服嗎?」不太可能,單就上半部的比例辛西雅就比她偉大得多,何況她自己個子又小。

  辛西雅盈盈的靈眸掠過令人難以察覺的不屑,聲音卻嬌膩如昔。「才不是呢,我是想拜託你把我的一些貼身衣物拿去洗,順便浴室也沖洗一下,我用不慣肮髒的浴室,一切拜託你了。」她香氣馥鬱婀娜多姿地走開。

  「她存心欺負人。」郝媽閱人多矣,辛西雅眼底的狡猾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沒關係,反正那本來也是我的工作範圍。」小皀想得開,洗衣一點也不難,全部丟進洗衣機就沒事了。

  「小姐,你的心地真好。」

  「郝媽,我們不是說好不要叫我小姐的,在這裡我們的地位是一樣的。」

  「我覺得叫小姐好。」她很堅持這點。

  她拗不過郝媽,只好妥協。「要不然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叫著好玩吧,你可千萬別當著旁人的面叫,那可糗大了。」在星光旅館她的身份或許是不一樣的,但在這裡她只是個平凡的人。

  「小皀!」辛西雅的聲音不客氣地由客廳響起。

  「又怎麼了?」郝媽嘀咕。

  她看得出主人帶回來的都市小姐囂張又跋扈,她有心沖著夏小皀而來,老實說,郝媽不喜歡她。

  「喔,就來了。」小皀遞給郝媽毫無芥蒂的笑容,說:「或許我該考慮把滑板帶進來,或者溜冰鞋也行,這樣就能隨傳隨到了。」

  郝媽噗哧笑出聲。「你這孩子,還笑得出來,真是拿你沒法子。」

  夏小皀朝她粲然一笑轉身去了。

  「你怎麼那麼慢!」辛西雅君臨天下的噘著嘴埋怨。「要害我趕不及宴會,就拿你是問。」少了郝媽,她連客套的嘴臉都省下來了。

  辛西雅穿了件荷爾肯瑟水桃色的連身低胸小禮服,雪白的脖子上是條水光銀燦的鑽石,五寸高跟鞋正不耐煩地蹬著地板。

  「宴會?什麼宴會?」她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趕快來幫我塗指甲油。」她一副鄙視口吻,好不盛氣淩人。

  夏小皀拒絕。「我的工作表裡沒有這一項服務。」即使她是個傭人,也有所為有所不為,她不會讓不相干的人騎到她頭上的。

  「造反了,一個卑微的奴才也敢頂嘴。」辛西雅嘴臉變換之快像極職業演員。

  「我不受你管,你差使不了我的。」她尊重是客人的辛西雅,至於非分的要求,等她坐上牧場女主人的寶座再說。

  看她一臉桀驁不馴,辛西雅想也不想,揮手便要給小皀一巴掌。「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哎唷!」慘叫聲不是出自夏小皀口中,而是惡人的辛西雅。「好疼。」

  她滑如凝脂的手腕箝著歐陽越的鐵掌。「你找死!」

  辛西雅的喉嚨哽了顆鴨蛋。歐陽越眼底那冰寒如利劍的眼光太駭人。

  「歐陽……我們只是開玩笑。」她求饒。歐陽越的手勁之大像燒紅的烙鐵,她相信只要他再多使一分力,她的手腕便要斷了。

  「我警告過你不許惹她。」他在她耳邊吹氣,口氣卻是陰涼冷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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