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萬寵嬌女 | 上頁 下頁
五十七


  她曾以為自己不會把家庭、男人當成她生命的全部,可現在的夫君溫柔深情,她的腹中還孕育著新的小生命,她的人生因為婚姻逐步有了改變,或許她仍舊無法忘懷當初的堅持,但是一也不妨礙她享受現下的過程。

  她開始期待他的到來了。

  對於有喜了這件事,溫甯寧覺得平常心看待就好,堅持只要在飲食行動上多加注意就行,偏偏整個府邸的人都不這麼認為,不只眼神瞧著不同,行動上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衝撞了她。

  她一再告訴眾人用不著這樣,她雖然沒有生產、孕育孩子的經驗,但是懷胎生子那可是長長的九、十個月,要是所有人都當她是易碎的瓷娃娃般碰不得,她會先瘋了的。

  她哪裡知道對於人口實在稱不上旺盛,甚至有些單薄的大將軍府而言,夫人肚子裡的新生命意味著添丁加口、香火傳承,這是眾望所歸的大事,還有什麼比得上這個更重要?

  所以儘管溫甯寧要大家別在意,眾人在應聲之餘,還是我行我素的很,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到最後,她只能無奈的隨他們去了。

  傳統習俗,有喜不滿三個月不宜對外宣佈,其實她應該慶倖,這件喜事她大哥和大嫂還不知情,要是知情了……那後果……嗯嗯……別想、別想……她到時不會寸步都難行了吧?

  甩掉讓人惡寒的念頭,她還是如常的處理府中事務。天冷了,府裡的炭火、柴火需求量變大不說,針線房更是忙個不停,裁制冬衣、鞋襪,三位主子的衣物自是早就備妥了的,可還有管事婆子丫鬟小廝們的,因此忙得不可開交。

  另外她也開始將步孤城交到到她手中的鋪子、田產和莊子做了一番巡視及賬冊整理,各處莊頭輪流交上來的年度賬冊明細疊得像小山高,她在幾個陪嫁侍女中挑了兩個腦筋清楚、能算會寫的來替她抄錄,觀察後留下一個叫爾月的丫頭。

  爾月肯學敢問,受到溫甯寧的提拔,她感激在心,絲毫不敢鬆懈,之後不過幾年時光便爬升成為大將軍府不可或缺的大賬房,不過此為後話了。

  溫甯甯知道步孤城有錢,可大將軍府有多麼家大業大,她經過幾宿的挑燈夜戰後才真正有了初步的瞭解,她除了咋舌還是咋舌,她那些自以為很多的私房到了這裡,壓根只是人家的零頭啊。

  但是再忙也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除了瑣碎些也沒什麼,讓她頭疼的是步窈的親事。

  是的,步窈和苻國公府的親事有譜了,郎有情妹有意,一見鍾情、一拍即合……不,是天作之合,溫甯寧不是小氣的人,以步孤城的家底要嫁個妹妹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令她為難的是,身為人家的「長輩」,要如何把小姑的婚事操辦得盡善盡美,讓大家都滿意呢?

  她是十足十的生手啊!

  其實早在兩家開始議親,消息傳出去的時候,她的婆母也就是錢氏曾來鬧過一回,誰知道一來就碰了釘子,認知到她進不了大將軍府的門,她臉面也不要了,在門口便潑婦駡街了起來,惹得路人圍觀議論紛紛。

  按照正常的程序,她不要臉,可抹不開臉面的人自會將她請進去,可惜她太小看這剛嫁進門的兒媳了。

  溫甯甯知道錢氏所為何來,不就是她家小姑子的親事嗎,一般兒女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錢氏雖是繼母,這權力還是有的,想將人嫁雞你就得隨著雞,想讓你嫁狗就算癩皮狗你也得跟著,她早想好法子要利用親事給步窈添堵,哪裡曉得先是被攆出了家門,如今步、苻兩家議親,她和步軒還是在聽到傳言後才知情,這是完完全全的無視她,叫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不顧步軒的阻止,她鼓著一口氣跑到如今的大將軍府,沒有誰給她任何她認為應該要有的體面,面子掃地是一回事,但這些門房和路人是怎麼回事?那眼神,那鄙視,那些碎語,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可是堂堂中山王的王妃,這目無尊長的溫家賤人,縱容妻子忤逆長輩的步孤城,既然他們不要臉面,那索性大家就撕開窗紙來大鬧一場,看看是誰先忍不住!

  鬧,那可是她的強項,她就不相信一向以孝道治天下的大襄朝,理字會不站在她這邊!

  錢氏哭了、罵了、吵了,很盡責的鬧得人盡皆知,可惜的是大將軍府的門扉紋絲不動。

  路人嘲諷的笑,一個過氣的繼王妃,能做到她這樣的也真是少見了……

  這下錢氏傻眼尷尬了,以前她老當步孤城不許她進大將軍府是個笑話,但少了步軒這道護身符,她還真進不了這個門,於是只能臉黑如鍋底,灰溜溜的鎩羽而歸,可她絕不會就這樣放過那不肖子和不肖媳的!

  §第十六章 令人擔憂的出征

  錢氏找上了步家長老和族長,把繼子和媳婦令人髮指的惡行渲染得上了天,好像她才是那個哀怨可憐備受欺淩的苦主。只是早學乖了的族中長老們一個個臉色怪異,還偷覷悶不吭聲的中山王臉色,心裡哦了聲一原來這位王妃是在王爺這沒討著好,慫恿他們出來往槍口上撞,他們是老了沒錯,可把老和蠢劃上等號就是她的不對了,最後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找了藉口草草告辭。

  這明晃晃的敷衍了事,讓錢氏幾乎氣得要吐血。

  可對這些賽似老狐狸的長老來說,找大將軍算賬?是嫌命長、嫌日子過得不夠舒坦嗎?

  人家大將軍早早就來打過招呼,他和中山王府是分了府的,唯一與他有血脈關係的就一個中山王,餘者,都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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