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鐵了心愛你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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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存心害死我!」她橫她一眼,默許地答應了,誰叫她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啊! 從警局出來,快手一改端正完美的形象,開始叨叨絮絮地訴說。「你居然把自己弄到警察局去了咱們赤色響尾蛇組織的臉全給你丟光了,這事要讓意大利那群問題兒童知道還不整個殺過來才怪!「真是丟臉丟到爪哇國了。 「你說完了沒有?」雷飛酷著臉,表情是忍耐的。 「還沒——」 「閉上你的鳥嘴!」他是輕易被點燃的炸彈,經不起一絲絲火花。 「你居然對恩人這種態度,我要不來保你,拜託!縱火行兇,你打算在苦牢裡面蹲多久?」不知感恩圖報的東西! 「你好吵!」雷飛氣呼呼的,峻厲的眉宇,每顆細胞全是呼之欲出的悍戾。現在要有不識相的傢伙出現,快手確定雷飛會悶頭給他一頓好打。 漫不經心不代表不在乎,快手幾乎要看見雷飛淌血的傷口偏偏他一句有關韓冰晶的話也不肯多說,,害他連提都不敢提,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雷神,此間的事已了,不如我們回意大利去。」 「你自己回去。」雷飛盯著依舊細絲綿綿的雨幕,眼神怔忡。 「這不像你。」一個女人竟能在他身上製造那麼大的變數;愛情,究竟是什麼玩藝? 「快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走入雨中。 「你海淋雨,淋了一整夜還不夠啊?」酸雨是會導致禿頭的耶! 雷飛的步伐不曾稍歇,他一步一步的跨著,好像每一步都很重要,沉默的黑色剪影不一會兒就被哀傷的夜給吞沒了。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在接連下來的一串日子裡,快手總是疲於奔命。 「謝謝,真是打擾了。」這是他這些日子來最常掛在嘴上的話。警局變成他每天都要來報到的地方。 「雷飛,回去吧!」他苦口婆心。 「又是你。」即便他的容貌一點一點憔悴,狂囂的語氣依然不改。「別來煩我。」 「我也不想呀,但是你不停的捅樓子,我只好不停的收拾,哎,小子,我可沒有用之不盡的聚寶盆好讓你花費,你最好認清這點,趁早醒來。」保人要錢的耶,而且,他捅的樓子還都是大洞,這才令人牙癢。 起先,他只是半夜遊蕩不歸,接著酗酒幹架,若是兩人對打倒還是小事,偏偏他一夜挑了十幾家紅燈戶的保鏢混混,將原來的打架事件擴大成仇殺互毆,因此驚動了鎮暴小組,這次又騎著他的重型哈雷趕走交警,站在全臺北最繁華的地段指揮起交通來。 快手相信自己只要再慢一步,雷飛就難逃被送進精神病院的厄運。 下次,他又將面臨怎樣的考驗?快手不敢想像,要不把這小子弄回意大利,包准先瘋掉的人一定是他。 「我很清醒。」雷飛當他的話是種侮辱。 這樣橫眉豎眼的雷神看起來跟普通人無二,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和以前還是如出一轍,可是只要快手稍稍一不注意,他又失常了。 「清醒的話就自己找路回家吧!」他能嗎? 「你看不起人。」雷飛抬頭挺胸,又一頭走進雨中。 臺北的秋雨長的令人生厭,恍若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 「死鴨子嘴硬!」快手大歎。 一個人倘若對季節變換都失去了知覺,是不是如行屍走肉般死了大半?現在的雷神似乎就是這樣。 不行,他要想法子把雷神弄回意大利才行,在那裡至少能振作他的精神。 下定決心,快手豎起風衣地領子尾隨雷飛而去。 第八章 意大利,西西裡島 向來平靜的赤色響尾蛇總部塔臺一反平常從容調度的情況,上至控制台,下至引航員全枕戈待旦地眺望著遠方天空的黑點。 監控直升機起降是他們的工作,原本是稀鬆平常的事,但今天,卻非常的不一樣。 「老天,他那樣有辦法順利降落草坪嗎?」塔臺長喃喃自語。 自一個鐘頭前塔臺接到請求降落的申請後,他們就看見這架隸屬快手的直升機在半空盤旋,更糟糕的是它盤旋的樣子像個顛顛倒倒的醉漢,有時是三百六十度大回轉,有時對塔臺來個俯衝,弄得人人自危,尖叫四起,生怕下一次直升機便要栽下來。 「快手,你搞什麼鬼,機表上快沒油了,再不迫降飛機要掉下來了。」被急急召來的國師大皺其眉。 直升機上的通訊器一直是開的,朔大的風聲和快手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你以為我不想……呃……該死的,在這裡繞得頭暈腦脹……」 國師聽這麥克風,心中的疑竇更深,因為他聽見「互毆」的聲音,有呻吟聲、抱怨和咕嘟咕嘟的水聲。 老天,他們究竟在直升機上搞什麼? 「快手——」 「別催魂了,你總的讓我擺平這頭醉鬼,才能專心開飛機啊——」 餘聲未了,接著是塔臺人員的慘叫聲,因為直升機側著螺旋槳直撲向他們—— 冷汗未捏,幸好直升機在千鈞一髮之際掉頭而去。 國師受夠了,他猛地抓住通訊對講機。 「快手,我命令你五分鐘內下來,要不然我就沒收你的駕照,讓你永遠沒辦法飛。」 他最痛恨飛機,管他什麼機,只要在天上飛的他都避之唯恐不及,現在他居然得站在這裡臨危受命,不第是跟他的意志力挑戰。 他下定決心,只要那爛駕駛一落地,他一定叫人拆了他的命根子,下次看他用什麼來脅迫他的安全。 「雷神,對不起嘍!」通訊器裡傳來快手的喃喃低語,接著是好大一聲的重物撞擊聲,終於一片肅靜。 之後,直升機恢復它原有的降落姿態,在最短時間內有驚無險的停在機坪上。 「怎麼回事?」未等螺旋槳停止,國師已經沖向前,對著一身勁裝的快手質問道。 「別吼,我的頭還在疼呢!」他腳步蹣跚,以雙手捂住耳朵,臉上俱是疲憊之色。 「這些是什麼——」國師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開的足以塞進一顆雞蛋。 機艙裡,除了呼呼大睡的雷神外,還有一堆各式各樣的烈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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