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鐵了心愛你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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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來臨。 「你今天心情不好。」琳琅滿目的晚餐和甜點蛋糕,韓冰晶看出雷飛的心事重重。 他只有心情欠佳或有重大事件需要思索時才會鑽進廚房做出一堆一連阿兵哥也消化不去的食物來,更甚者,如果連做菜也無法令他冷靜,唯有打架一途能紆解了。 韓冰晶見過他K架的慘烈情況。 「不壞,你愈來愈瞭解我了。」他拌著麵粉,有一搭沒一搭的。 「你在煩惱雷霆?」 「不。」她那清澈如水晶的眼和認真的表情可能猜不到真正的答案。 令他心煩的是她。 「我有任務必須出去一趟,你——會待在家裡吧?」剿滅一座地下兵工廠的危險性是必然的,可他又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 他不信任她,在心底深處,冥冥的直覺告訴她,只要那麼一下下的鬆懈,她就會從此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任務?」多抽象的名詞,韓冰晶到現在才發現她一點都不瞭解雷飛這人——不!她不需要知道他太多,那對她毫無益處。「聽起來不像一個意大利點心店老闆該說的話,應該是一些譬如出差、採購原料之類的。」 「或許你想到海南島去度幾天假?」他考慮把她送回天涯海角去,有那四個閑閑的老頭盯著她,他比較放得下心。「對了!我在臺灣中部有個朋友開牧場,到鄉下散散心也不壞。」他想到歐陽越。 「雷飛,你有事瞞我?」他從來都不是多話饒舌的人,一口氣破例說了一堆話的目的是什麼?「我哪裡都不去,你不必費心。」 「我不想鎖住你,可是萬不得已的話——」他丟掉已被打的冒泡的麵團。 「你不可以——」她嘶聲。 「我要你給我保證,我不在家這幾天你絕不逃走。」 「你太自私了。」韓冰晶終於把壓在心底的憤怒傾到出來。「你是個有家室妻子的人,有相腳踏兩條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你知道李琳?」雷飛反倒一臉欣喜。 她要知道李琳的存在那就好辦事了。 韓冰晶冷淡的點頭。「而且我也知道她是你從雷霆手中搶來的。」 「你一定有某些地方誤會了,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已經決定和她離婚了。」 「離婚?」她心中如針刺的痛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生性涼薄的人嗎?舊愛隨手可擲,那她這新歡又能得寵多久?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的下場也會和李琳一樣。「你不可以。」 「不,我和她是離定了。」他絲毫不察韓冰晶眼中的複雜。 對李琳,他已經沒時間在延緩下去,他要速戰速決。 「我要你答應我不走,給我保證。」他望著她略帶蒼白的臉蛋。 欺騙是她最不願做的事,不管對任何人,但事以至此,她是無可選擇了。「好,我保證,用我父親的名譽。」 雷飛益發嚴厲的眉宇霎時鬆弛下來。「我做你最喜歡的起司意大利三色蔬菜麵包給你吃。」一改先前的眉結重重,他神采飛揚起來。 韓冰晶咬著唇,淡淡的微笑,不讓他瞧出她心中一層又一層的苦澀。 她不做人家的第三者、婚姻的劊子手,絕不! 第七章 雲雨翻覆之後…… 「不要這樣盯著我,我會揣錯你的意思。」原先閉目養神的雷飛乍然睜開炯炯雙眸。 韓冰晶縮了縮身子,移開眼瞳。 她的確不該看他,他太完美了,那沉睡的臉孔寧靜沉謐,像嬰兒般無憂無慮,舒坦的眉睫帶著滿足,她差點沉溺在他的臉龐中而不自覺。 如果能,她好想天天、時時看見這樣的雷飛,溫煦安詳。 雷飛享受掌心在她軀體下游走的快感。「我很久沒看見你笑了。」 「不會啊!」他看出什麼破綻嗎? 「等我把臺灣的事解決後,再帶你回意大利去見我的『家人』。」她將會是最受歡迎的人。 「家人?你不是……」 「在我眼中,他們和我的家人無異,雖然我們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一想起意大利那群『問題軍團』,他忍不住驕傲起來。 「我希望有這個機會。」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她會毫無保留的愛上她。 「你為什麼說話的時候不看我?」端視她嫣然動人的臉蛋,雖然她一徑的溫柔讓他心悸,不該屬於她的沉重輕愁卻在她眼瞳中凝聚。 他一向不是心思細密的人,即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他把它歸諸于自己索求過多,累壞了她。 「雷飛——」她首次全心全意的叫他的名。「如果——」 如果什麼?她捨不得他,既然拋不下又無法任由感官支配自己的感情,顛覆她一直以來的道德觀,她只好選擇離去。 「別說——」雷飛一下就明白她欲言又止所為何來了。 「別躲在龜殼裡,事情總有一天要攤開的。」 一記悶棍直落下來,他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愛我,是那麼困難的事嗎?」 「我不能——」雷霆給她的傷害猶在,她怎麼可能在這當口又義無反顧的投向另一個男人的臂彎? 「不管你說什麼,」他的臉色灰敗的駭人。「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事。」 通牒已下,他翻身,用最直接和冷漠的方式拒絕她。「你要感轉一滴滴歪念頭,即便鬧翻整個臺灣我也要讓你不得安寧。」 這不是警告或恐嚇,而是濺血的盟約。 儘管他對她的感情是覆水,你能妄想覆水回收嗎? 儘管他心痛無法獲得她全部的愛,只好退而求其次——他愛她就夠了。 他感覺得到躺在他身畔的韓冰晶將身子縮往床沿,他用無言的排斥抵抗他。 「過來。」似乎只要分開,就那些微的距離他也受不了了,他如何放她展翅飛去。 韓冰晶瑟縮地將身子倒移,用被單將頭部以上蒙得死緊。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奈何了?」真是鴕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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