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逃花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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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過蕭炎的報告之後,說實在的他對程門笑也起了一定的愛才之心,如今針鋒相對,他字字綿中帶針,即使絲毫不賣賬,閻瑟反而對他更是另眼相待,能攏絡自然是最好,再者……七皇子日昨的「串門子」也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不要!」他拒絕得一乾二淨。 「做人要知好歹。」閻瑟臉沉了下去。 「說不要就是不要。」 「沒得商量?」 「把金玉還我。」 「你太囂張了,這屋簷下沒有人能跋扈得過我!」他看著一個個垂眉斂目的僕役,得意揚揚。 「我只是來討人。」他對野心、權力這些玩意一點都沒興趣。 「你死心吧,兩日後玉兒將改嫁蕭炎。」閻瑟拂袖。 小螞蟻妄想推倒大樹,癡人作夢! 既然不肯為他所駕馭,那就毀了他。 「程兄,丞相的好意可不是人人都有,你別不識好歹。」用眼睛將程門笑拚命砍殺的人居然出來打圓場。 「你進丞相府是為了她?」將從前的蛛絲馬跡連貫,原來拿著線頭的人是一笑傾人城國的伊人。 「她就要是我的了!」不管是挑釁也好,願望即將滿足也罷,此刻的蕭炎是志得意滿,仿佛得到天下。 「我不信!」 「事實擺在眼前。」 他還是那三個字。「我不信!」 「程門笑,信不信由你,你儘管自欺欺人吧。」 「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自欺的那個人。」恩斷義絕,竟也到此地步。 「那我們就在戰場上見真章吧!」 「恩義已還,今後我再也不欠你什麼。」相遇之情,知遇之恩,那些年少往事已隨風去。 「我也無話好說。」蕭炎鷹般的眼淡淡掠過少有的溫情,也只是瞬間,瞬間無蹤。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前途的自由,一旦抉擇,毫不後悔的往前飛;即便路途不同,曾在交會時互放過光芒就是輝煌了。 無話可說,也就等兵戎相見了。雖然那絕對不是他想見的情況。 「我剛剛說過,你不會以為丞相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吧?」安靜半晌的閻瑟陰惻側出聲。 握有不利於他證據的人豈能縱虎歸山?這可不是他閻瑟做事的方法。 他喜歡斬草除根! 看准了程門笑只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書生,衛兵只有意思意思的出來個小貓兩三隻。 但是每只小貓都拿長矛利刃。 「我既然敢來又何懼你的武力?」 「看不出你文弱書生,口氣闊比天河?」 「金玉是我妻,下次我再來,我會光明正大的把她帶走!」 閻瑟一掌拍桌。這輩子他平步青雲直上,就連當今聖上說話也要對他諸多忌諱,這在他眼中宛如小蟲的男人……「跟老夫作對,你找死!」 程門笑沉靜不張狂,語氣卻堅定如磐石。「我只要我的妻。」 再擊一掌,桌子上的瓷器乒乓作響。「休想!」 眼看刀刀已將架上程門笑的脖子—— 「哎呀,我說師傅你進來丞相府一待就幾個時辰,我在外面等得腰酸背痛,到底,你跟閻大人的要事商量好了沒,要是妥當,我們要出發了!」一派風流倜儻模樣的善詠出現得分毫不差……就像他早就守在外面看著裡頭的一舉一動。 「殿下?」閻瑟跟蕭炎同樣駭了一跳。 他們剛剛說的話沒被善詠聽了去吧? 「大家都免禮了。」他表現得落落大方。 「殿下……是怎麼進來的?」駐守的衛兵跟下人都死絕了嗎?竟然沒一個來通報的? 「丞相大人,我跟大家說想給你驚喜,你可別怪罪那些人啊。」從他師傅身上學的四兩撥千斤真好用。 閻瑟瞠目。 「殿下跟他的關係……」 「哎呀,丞相,你這樣開門見山的問我會害羞。」 呃?哪裡害羞了? 「就這樣,丞相,過幾日本殿下有空了再來找你喝茶聊天。」他很弟兄的、很沒架子的扣住程門笑,大大方方走出深似海的丞相府。 第八章 「欸,不用感謝我的救命恩情。」出了丞相府,上了預先安排好的馬車,善詠馬上把不規炬的手收起來。照他師傅嚴肅的個性不想吃冷眼丸還是自動自發的比較好。 「沒人叫你來。」肩上的傷痛比不上聽聞蕭炎要將金玉占為已有的激動。他閉上眼,本來就不佳的臉色更顯灰白。 雖然碰了一鼻子灰,還是有人再接再厲不怕受挫的鼓動三寸不爛之舌。 「師傅,你走投無路了吧?你很需要我對不對?」 「聽起來你很幸災樂禍?」他聲冷、音冷,少見大悲大喜如他也有亂了分寸的時候。 「我哪敢?人家是關心你跟師娘,你們要是不能團圓,我的心也不好受。」就算敢也抵死不能有所表現。 「你要是肯安靜半晌我會覺得你表現得更有誠意。」封閉的空間並不晦暗,這邀功的傢伙卻嘰哩呱啦個沒完。 「師傅,早就知道你是無情的人,利用過我後就不管人家的感受了。」他要不是殿下的身分實在非常適合去當戲子——唱作俱佳。 「我哪裡利用你?」 「利用我的銀戰神……好啦,銀戰神是你一手訓練出來的。」 「讓我下車。」他拒絕跟這麼聒噪的人共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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