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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顯然是。

  「我們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

  他脫了背心。

  「聞人紂!」她氣得發抖,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以前年幼無知,如今兩個可都是成熟的大人了,同睡一張床別人會怎麼想?

  「我發誓沒有你的允許,不會碰你一下。」他露出牲畜無害的笑。

  「我可是清白的姑娘家。」她大吼。

  「小青如果願意,我明天立即下聘,外公人住哪?我馬上派人去請他老人家過來。」

  真是越扯越遠。

  如果她這時候開口要天上的星星,他絕對會去想辦法弄下來給她——

  他的執著真是驚人。

  「小青一直都是我的。」

  他篤定、無可轉圜的說道,如海深的眼全是癡狂。

  她有點明白為什麼野外的雛鳥,第一眼不管是年歲什麼鳥類都會認作母親的心態了。

  和聞人紂同床,她不得不承認剛開始有點彆扭,但是他一邊跟她說話,試圖沖淡她的尷尬,再加上他的身體好溫暖,讓她漸漸放鬆下來。

  「這張床,就算睡上兩個人也嫌大。」他這麼說。

  的確是。

  後來她終於撐不住,床的確又大又舒服,蓋在身上的絲被會讓人不由得昏昏欲睡,朦朧的瞧著他離她很遠的身體,她疲倦的睡著了。

  聞人紂眼神明亮溫暖看著她打理過後乾淨如水的臉蛋,睡著後的社會關係更加白皙,兩頰因為溫暖漾出了淡淡的粉紅,平常編成大辮子的發鋪泄了半張床。

  男人對女子美麗的要求是會隨著年紀增長改變的,可是不管在她之後接觸過多少女子他一直看不厭她。

  他移動自己靠近她,摟她入懷。

  嗯,還是這味道,還是這人,還原這般柔軟的懷抱。

  她柔軟的地方壓著他堅實的胸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收縮抽緊,甚至一碰觸,他男性的胯下就有了反應。

  他在掙扎,要繼續忍受這美麗的折磨,還是乾脆去沖涼水好恢復冷靜?

  就在這反復的煎熬裡直到天光.

  「老爺,寅時了。」剝啄的敲門聲,提醒聞人紂的是策雲的雙生哥哥虎嘯。

  「知道了,我馬上出去。」平時丑時起床的他晏起了。

  「需要小的進去伺候老爺著裝嗎?」照以往的慣例並不用問,不過今非昔比,老爺的房裡有兩個女人,這個宅子裡的人除非三歲以下小孩都知道了。

  恩,真要說還有個人不知道……不過那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想來,老爺早就想好了對策才是。

  「不必!」

  「老爺一直都是小人服侍的。」他喃喃自語,這他的榮譽,不過看起來要易主了。

  他就一直等在門外,直到聞人紂推門出來。

  「老爺,裡頭的姑娘要是醒過來屬下該怎麼辦?」

  「當她是聞人府的主人看待,你們如何待我就如何待她,我有的她也必須有,還有,聽她吩咐。」

  「屬下遵命,也會吩咐下去的。」

  「嗯,我今天有什麼行程?」

  「一個時辰後約了漕幫的少東在悅來樓商談明年托運的合同,中午是跟鄉紳父老的飯局,接下來是和上個月已經約好的商會見面。」

  「今天的行程我要在午膳前結束。」他敲著手心。

  「這不大可能。」

  聞人紂沒理會。

  「我要帶她去見我舅父,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我不放心,還有去告訴管事把下人都集合起來拜見女主人。」面對屬下的時候他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商人.

  主子,甚至已把施幼青將來的生活都規劃好了.

  虎嘯拼命把主人的吩咐記在腦子裡,他又得讓人去玉器鋪還有精瓷店典賣送禮告罪的禮物。

  兩個人邊走邊下樓,這寢房裡的施幼青也早就睜開水靈靈的雙眼。

  他看著有被拉到下巴被子有些哭笑不得,這聞人紂真把他當成小孩子在照顧了,踢了被子有替她蓋回來,幸好她睡覺沒有流口水的毛病,要不然真的難看死了,。

  唉,兩人同睡一張床,真是太理所當然了,算了!經過昨晚他大概也沒什麼名節可言了,那個「恨」還心滿意足的出門了,害她裝睡裝的好辛苦。

  以後她要是有了孩子,尤其是女孩兒,絕對不能讓她隨便被男人拐走——呃,她這種娘,也沒什麼說服力吧。

  沒等丫頭端水來,她下了樓來,問了過路的僕人水井在哪,打了桶水淨了臉跟手。

  四周都是早期的僕役和丫鬟,她往回走,也不是很搭理那些人好奇的目光,經過垂花門,還有一年四季生的荷花塘,記得昨晚聞人紂說過他的那些草藥都放在後院,她也不回主屋,便往後院去了。

  四合院的小平房,她的草藥連同木架一樣不缺的擺放著,不過搬運的畢竟是外行人,她挑揀了好久才重新分類好。

  拍拍手去掉手裡的草屑,她對把自己關在這樣美麗的宅子裡一點興趣也沒有,七年沒有來過京城,她要去到處瞧瞧皇城裡的醫術進步到哪裡了。

  「姑娘,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半天呢。」神色有些倉皇的花兒一送水進主屋,便發現她的主子不見了,她也是剛剛來到這個新地方,差點急哭的他只能央求另外一個丫鬟跟她一起分頭出來找人。

  「找我有事?」施幼青頭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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